強(qiáng)烈的失重感讓他的大腦停止思考,然后很快重重摔在地上。
砸出了一個淺淺的坑。
“好了,該說再見了諸位。”寧熹元舉在臉側(cè)的手緩緩晃動,手指隨意彎曲又伸直了。
靈族的秘密也是如此的自私無趣。
怪不得倉綺要想方設(shè)法地逃離。
這里面寧程深又扮演著什么角色...
寧熹元對于這兩個人基本沒什么八卦的欲望,兩個人站在一起就充斥著濃濃的“好奇心縮力”。
少女臉上的笑容和挑釁無異。
這飯桌周圍的其他幾個人對視一眼,手拿武器,迅速撲了上來。
殺氣無法控制。
對于倉綺的仇恨算在她女兒身上又何妨。
寧熹元趁著這個功夫甚至吃了一口菜。
化神...
這里的人最強(qiáng)的也不過就是化神而已。
靈族的人在修煉上天賦不高,所以倉綺也不過就是出竅期而已。
很久沒有遇見這樣弱的對手了。
言靈是靈族最強(qiáng)橫的攻擊,可惜面對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他們輕蔑,甚至不屑用言靈術(shù)。
數(shù)個人來勢洶洶,而寧熹元只是隨便揮了揮手。
靈氣在半空之中蕩開弧度,似乎橫向切開了周圍的空氣。
沒有鮮血淋漓的場面,但是幾個人摔進(jìn)了同一個坑里。
殷洺:???
像是濾鏡破碎,他早該清楚這些人就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一直以來,對于靈族的恐懼都好像是在麻痹他的眼睛。
殷洺生出了戰(zhàn)斗的熱血,區(qū)區(qū)這些人...
熱血很快就涼了。
因?yàn)樗l(fā)現(xiàn),還是掙不開捆著他的繩子。
殷洺像是一條死蝦,徹底放棄了掙扎。
這邊寧熹元依舊站在綠色盎然籠罩下,她早就感受到了,下面是法陣、祭壇...
那邊深坑之中,不少白衣人還在奮力往上爬。
黑夜中,像笨拙的蛆。
不知道誰已經(jīng)催動了了言靈陣,白光自寧熹元腳下亮起。
“快走!”
“快走!”
殷洺艱難地扯著嗓子叫。
另一邊好不容易爬出來的倉言長老仰天大笑:“哈哈哈走不了!晚了!”
早在寧熹元踏上去的那一刻,法陣已經(jīng)悄然啟動。
出乎意料的是,寧熹元沒有動,她甚至重新拿起了筷子。
飯菜是沒有問題的。
系統(tǒng)檢測過。
倉言長老不笑了。
他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太冷靜了。
他喜歡看到的是求饒、絕望以及痛哭流涕。
倉言長老以及其他人雙手結(jié)印,于是法陣開始旋轉(zhuǎn),傳出了不同的聲音。
是詛咒。
各種各樣的詛咒來自不同的人,來自靈族人每一次的詛咒。
收集在一起共同組成了言靈陣。
他們要用這些詛咒困住圣女的血脈,弘揚(yáng)他們靈族的未來。
系統(tǒng)有些著急。
靈族的存在顯然超過它的認(rèn)知,這些詛咒能不能真的消除...
【宿主,我們應(yīng)該快些找到陣眼...】
【宿主!你別吃了!】
系統(tǒng)搖擺晃動旋轉(zhuǎn)尖叫。
這些詛咒的惡意它都感受到了,宿主怎么能無動于衷。
言靈是天道贈與靈族的禮物。
寧熹元無視系統(tǒng)的慌亂,她的身上靈魂上早就附著了最強(qiáng)的言靈術(shù)。
不...
或許不能叫做言靈,應(yīng)該是祝福。
所以這些詛咒對她,完全無用。
她既沒有立刻倒地去死,也沒有原地爆炸,更沒有迅速衰老。
寧熹元只是吃飽,然后站起來。
黑色的諸神劍在一片白光之中顯得分外邪肆。
在所有人驚恐的目光之中,誅神劍準(zhǔn)確插入了陣眼。
”轟!“
白光連帶著那些詛咒轟然破碎。
少女的身后,大片大片的綠色迅速消弭,直到暗淡無光。
這是生命的流逝消散,在寧熹元的身后,顯得那么的理所當(dāng)然。
殷洺艱難地吞咽口水。
他有些無法抑制的震驚顫抖。
光暈籠罩的少女神圣不可侵犯,那雙黑色眼睛如同一灘死水,沒有慈悲憐憫卻更具神性。
遠(yuǎn)比十方福地那些人更像。
直到尖叫聲響起,殷洺才轉(zhuǎn)移了視線,他大口喘氣,看著方才共同結(jié)印的幾個人迅速變老。
頭發(fā)變得花白,然后很快掉落。
皮膚松弛,好似兜著水的破布。
寧熹元抱著誅神劍走到殷洺面前,輕嘆了口氣,搖頭。
這妖族的大皇子,好像沒有看起來精明。
誅神劍掠過,束縛的繩子應(yīng)聲而斷。
殷洺雙腿一軟,直挺挺朝著寧熹元跪了下來。
殷洺:“......”
寧熹元:“......”
相顧無言,殷洺覺得自己的臉要燒起來了。
寧熹元咳嗽了兩聲:“走吧!
路過那幾個垂暮老人的身邊時,寧熹元停下腳步。
倉言長老已經(jīng)干癟的不成樣子,那雙凸出的眼球死死瞪著寧熹元。
像是看到了什么怪物一般充滿驚恐。
寧熹元居高臨下地看著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的幾個人:“不想死的話,不用言靈術(shù)就好嘍!
千不該萬不該放別人來承受代價(jià)。
最不該的是,把主意打到她身上。
寧熹元朝著他們來時住的地方走去,宴祁安還在屋子里等她。
殷洺踉踉蹌蹌跟了上去。
雖然方才的意外讓他感覺羞愧難當(dāng),但心中仍翻涌著滔天巨浪。
好強(qiáng)。
面前這個年僅十六歲的少女太強(qiáng)了。
或許比那個至尊境更強(qiáng)。
這也合乎情理。
強(qiáng)者只會被更強(qiáng)的人馴服。
套在脖頸上的細(xì)繩弱者根本就握不住。
路過巨大的屏風(fēng)時,寧熹元順便把掛在上面的裴輕放了下來。
干癟的軀體,透明的肌膚,落地時怪異的姿勢。
好像一具干尸。
殷洺頭腦瞬間清醒,他在戒備時寧熹元已經(jīng)開口:“回鎮(zhèn)魂城,我有些事情問你。”
少女似乎并不需要回答,因?yàn)槟呐率钦f話的時候,腳步仍然沒有片刻的停滯。
但跟在后面的殷洺看到了那具“干尸”點(diǎn)頭。
殷洺:???
這難道是鎮(zhèn)魂城的人。
那鎮(zhèn)魂城還真是...人才輩出。
兩個人都不知道,就在妖族的禁地,一群人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寧熹元呢?”
“怎么不見了!”
說這話的,是帝滄。
他的臉上掛著急躁和殺意,他的身后跟著許多戴著純白色面具的人。
他們此次前來,就是為了誅殺計(jì)劃中最大的變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