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兕子?這怎么可能。”
“她才七歲吧?”
皇帝聞言,傻愣愣的看向了李君肅。
“陛下,我在書房處理公務(wù)之時,兕子經(jīng)常會翻看您起草的政令,想來應(yīng)當是那時....”
李君肅委婉的說著。
話音落下,李君肅就看到了皇帝奇怪的表情。
皇帝先是大喜,兕子如此天才,讓他有一種與有榮焉的驕傲。
但接著,怒氣直接翻涌,兕子這也太調(diào)皮搗蛋了。
雙重情緒的交織之下,李君肅就看到了,皇帝一邊嘴角上揚,另一邊嘴角下壓。
同時,表情變得抽搐起來。
要是換成普通人,給人的觀感就是中風(fēng)了。
“君肅,你能確定嗎?”
皇帝拍了拍自己的臉,看著面前的愛卿問道。
“千真萬確!
李君肅語氣無比篤定。
這天下,能與皇帝字跡一模一樣的,唯兕子矣。
后世甚至推測,以皇帝的性格,有可能起草練習(xí)用的公書,讓兕子批答。
以此鍛煉兕子對于公務(wù)的敏銳。
畢竟,兕子甚至能旁聽朝議。
“好,很好,她喜歡寫?”
皇帝聞言大喜,想到了什么,忽然在李君肅面前坐下。
“君肅...你看...如果我看著兕子,讓她代我回復(fù)奏折,能行嗎?”
皇帝幾乎是瞬間,就想到了該如何讓自家女兒當苦力。
這樣一來,他能一邊看奏折,一邊說,讓兕子寫。
省下來這個寫的時間,能讓自己觀看更多奏折。
處理公務(wù)的速度加快,那大臣們也得跟著加快。
同時,還能治一治兕子,又能跟她多待待,培養(yǎng)父女感情。
不過,讓公主代筆,這事前無古人,后面,應(yīng)該也不會有來者了。
此刻是大乾,還沒到后世的理學(xué)發(fā)威時刻。
大乾的普通女子地位不好說,但公主的地位肯定不低。
從部分公主的剽悍,就能看出端倪。
哪怕沒有武后篡位,皇帝治下,篙陽就足夠彪悍了。
不過,縱使如此,皇帝也怕朝臣們借題發(fā)揮。
“自無不可。”
李君肅點頭說著。
讓皇帝跟兕子多培養(yǎng)一下感情,是好事。
“哈哈,知我者,君肅也!
皇帝滿意的笑了。
“你這是,要處理仙山之事?”
皇帝接著,看向李君肅桌案上的資料,滿意問道。
“正是,陛下,關(guān)于當康與巴蛇......”
李君肅看著桌面的資料,想到了什么,干脆跟皇帝談?wù)撈鸫耸隆?br>
“好,很好!”
“君肅,我沒看錯你啊!
皇帝知曉了當康巴蛇的作用之后,雙眼發(fā)光。
很快,二人就談?wù)撈鸸珓?wù)。
兕子還不知道,她寫了幾封信件,就得被抓回去了。
......
另一邊,頭頂斗笠,遮蓋面容的身影,出現(xiàn)在龍虎山下。
身影手抓燒雞,一邊啃,一邊看著山上樸素但大氣的天師府。
“張塵這老東西,還真被他走過去了?”
了慧一邊十分沒素質(zhì)的把雞骨頭扔進草地,一邊喃喃低語。
雞骨頭被扔進草地,天上的道靈雀盤旋而下,抓過雞骨頭,飛天而起。
“香火倒是鼎盛!
了慧看著天師府,轉(zhuǎn)身離開。
“道門現(xiàn)在勢大,不能讓他們太安逸了!
“必須想個辦法,讓凈土宗跟道門打起來才行!
“如果不行,起碼也得把凈土宗底下的上古佛門,挖過來才是!
了慧一邊走,一邊在內(nèi)心謀劃起來。
很快,走到酒樓的了慧,剛回到包廂,就看到了桌上的資料。
雖然皇城的眼線已經(jīng)被六扇門處理的七七八八了,但少林在道門的眼線,六扇門卻沒有動。
大乾完全相信的江湖勢力,除了太上門,只有劍宿山。
藏劍閣不算,藏劍閣是安王的擁躉。
俗稱狗腿,不用管的。
了慧坐下,翻閱起資料。
“巴蛇與當康...皇朝必拿下!
“加上李君肅手下的四兇...”
了慧看著情報,摸了摸自己的脖頸。
這一次,關(guān)于李君肅的資料,讓了慧松了口氣。
四兇而已,不是把燭龍帶回家就行。
了慧已經(jīng)有心理準備了,這一次反而格外淡定。
“夫諸肯定是不能拉攏的!
“當康巴蛇這種,有助于積攢功德的,我是別想拿下了!
了慧一邊翻閱資料,一邊沉吟起來。
知道天下糧食無憂之后,了慧就斷定,皇帝肯定會把主意打在靈稻上。
原因很簡單,如果少林鼎盛了,他也會給弟子食用靈米,增強體質(zhì),從而提升少林的整體實力。
簡單的換位思考,身為領(lǐng)袖,這么干利益最大化。
當康所過之地,五谷豐登,把靈稻種下去之后,什么都不用管。
巴蛇可以吃蟲害,夫諸就更簡單了。
外邦的地差,讓夫諸出手,配合當康,沃土自生。
這三種妖獸,他拉攏了,六扇門就該來了。
“鎮(zhèn)海玄螭,可以拉攏!
了慧轉(zhuǎn)而把目光放在了鎮(zhèn)海玄螭上。
鎮(zhèn)海玄螭戰(zhàn)力弱于真龍,但強于蛟龍。
蛟龍主風(fēng)雨,鎮(zhèn)海玄螭恰好可鎮(zhèn)海制風(fēng)。
“朱厭族也不錯,可以試著拉攏。”
了慧看向朱厭,摸著下巴低喃。
不知為何,看到朱厭,他就覺得這是個很好壓榨的種族。
“最后...天鹿,可以捕捉!
了慧看著瑞獸天鹿,眼睛一瞇。
他當然知道天鹿是瑞獸,而且是對皇朝極為重要的瑞獸。
正因如此,所以他要把對方抓了。
不是他要跟皇朝作對,而是他抓了之后,才能以少林的名義,進獻皇朝。
這不是了慧打算臣服皇朝,而是借此機會,換取更多的時間。
少林并不是只會拉人擋刀,當年彌勒,也會適當對道門示好,讓對方礙于臉面,暫時停手。
以少林的名義進獻天鹿,皇朝臉面上過得去,他才有時間,對凈土宗還有道門下手。
“天鹿不夠,到時候...讓印善明照,去五岳,一江一河,布置異象。”
“順便,再起讖言。”
“寶庫內(nèi)剛好有一頁河洛圖書,干脆給皇帝好了!
“鳳凰翔闕,銜來河洛太平書!
“如此一來,可引天下注意!
“屆時,我再獻上天鹿,外加日月靈芝!
“丹鳳朝陽開曙色,銀鹿銜芝沐宵暉!
“鳳屬火德對應(yīng)日,鹿屬金精對應(yīng)月!
“日月麗天,吉兆自成,輔佐日月靈芝,長生久視的治世愿景,還拿不下你一個小小皇帝?”
短短三息,了慧就把天鹿的作用,發(fā)揮到了最大。
并不是只有道門才會以異象映讖。
佛門對于此道,同樣精通。
只不過想不想用的問題。
了慧也清楚,他只能拖住皇朝一段時間。
皇帝或許能放下與少林的恩怨,但安王不行。
少林與安王之間,已經(jīng)不單單是仇恨那么簡單了。
死在李君肅手下的高僧,從聽雨到空竹。
從定師到定渡,從慈念到許應(yīng)樂。
這些人,因少林的腐朽而亡。
對于李君肅來說,滅了少林,不單單是復(fù)仇。
讓高僧腐朽的寺廟,需要的是怒火。
了慧也很清楚,李君肅受了這些人功法的恩,與少林的怨,終有一天要算清。
恩怨,比起仇恨,多了一抹復(fù)雜。
但,兩種情緒,同樣厚重。
“就這么辦。”
了慧拿起資料,看著有關(guān)安王的資料,輕聲低喃。
隨著了慧話音落下,其手中的資料,也化為了飛灰。
......
時間緩緩流逝,仙山妖族的速度不算快,但也不慢。
短短七日,他們就將各自族群的妖王與妖皇清點完畢,準備集結(jié),進發(fā)夏地。
妖族前腳準備好戰(zhàn)力,追風(fēng)巡捕的情報,后腳就來到了李君肅桌上。
演武場
“你將自身武學(xué)融合的很好,等仙山一事處理完畢后,可以跟我,還有四兇,開始學(xué)習(xí)更高深的殺招了!
燭龍看著白星靈急匆匆走來的背影,拍著李君肅的肩膀笑道。
這小子,屬于越挖越有的類型。
燭龍看著李君肅,目光閃爍。
“多謝前輩!
李君肅拱手說著。
“仙山那邊,可以動身了!
“玄尾與赤尾已經(jīng)在她們族地布置完畢了,虎屠衛(wèi)可以從那里降臨!
白星靈走來,言簡意賅的說著。
有內(nèi)應(yīng),確實方便。
“走吧,我剛好看看戲!
燭龍伸了個懶腰,帶上了一絲玩味。
“我們先過去。”
李君肅說罷,帶著白星靈,化為死氣消散。
“四兇呢?”
白星靈離開前,有些好奇的問道。
“兵營!
李君肅言簡意賅。
“不帶夜梟衛(wèi)嗎?”
“我可以用死氣打開旋渦!
話音落下,兩道身影消失在了演武場。
是的,李君肅已經(jīng)能夠單靠自己,靠死氣打開旋渦了。
范圍不大,以整個皇朝為中心,他去過的外邦,都可以。
......
在李君肅與白星靈,前往玄尾赤尾族地之時。
遠在仙山的另一邊,佛光凝聚。
佛光直接在大海的玄螭殿,凝聚成形。
了慧的身影剛一出現(xiàn),端坐主位的玄螭妖帝,便雙眼發(fā)紅。
“賊禿,給我死來!”
玄螭妖帝一看到了慧的光頭,便怒而起身,握住身旁的長槍,怒喝道。
當年,也是一個和尚,頂著個大光頭,笑呵呵的降臨此地。
長槍刺出,江河之意迸發(fā)。
大殿之外,大海呼嘯,翻涌。
了慧抬起一只手,手臂迸發(fā)金光,金光之中,還有業(yè)火血絲蔓延。
“氣性這么大?”
了慧用手臂擋住長槍,眼神詫異。
“你...是他的傳人?!”
沒想到,玄螭的怒氣不僅沒有消散,反而更大了。
“?”
......
回憶
“人族?”
玄螭看著和藹的僧人,挑了挑眉。
“施主,與其在此偏僻之地消磨時日!
“不如隨我前往夏地,享香火福澤!
和藹的僧人,笑呵呵開口。
“螻蟻,先接我一槍!
玄螭說罷,握住長槍起身,一槍刺出,大海傾倒。
“施主,萬事,好商量!
僧人擋住這一槍,手臂佛光璀璨,業(yè)火血絲蔓延。
這是忿怒相與金剛皮兩種佛道所融的異象。
對于僧人來說,萬佛萬相,皆在自己一念之間。
萬佛融身,只是他的武道基礎(chǔ)。
這種妖孽,才有資格與玉帝過招。
“實力不錯,你叫什么?”
玄螭眼中閃過忌憚,收回長槍。
“阿彌陀佛,貧僧,彌勒。”
彌勒看著玄螭,笑容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