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門是柵欄式的,所以盡管從里面上了插銷掛了鎖,只要沒徹底鎖上,就可以伸手進去打開。
云婉柔經(jīng)常來,也經(jīng)常會這樣開門。
眼下她也準備自己開門進去了,可看到表姨迎出來,她立刻就縮回了手,本來就很委屈了,看到表姨是真的沒忍住,一下子眼眶都紅了。
委屈巴巴地喊道:“表姨……”
席芝玲吃了一驚,她的印象中,自己這個外甥女一向性格堅韌,遇事不屈,從上島開始這么多年了,從來沒在她面前露出過這樣柔弱的一面。
她趕緊快走幾步出來,問道:“怎么了?受什么委屈了?”
但看見掛上的插銷和鎖,大概就明白了一些。
她趕緊拿了掛鎖拔了插銷,握住云婉柔的手,一邊帶著她往里面走,一邊試探著詢問:
“婉柔,你現(xiàn)在是怎么個想法?還念著霍團長呢?”
云婉柔沒想到表姨問的這么直接,她本來想承認的,畢竟表姨夫的職位比霍亦晟的高,如果有表姨和表姨夫為她撐腰,她覺得自己的謀劃應該可以成功。
但她突然就想到霍亦晟剛剛冷冽肅殺的眼神表情和語氣,她內心莫名的就感覺到了害怕,于是抽了抽鼻子,低頭委屈極了:
“不是的,表姨,我剛剛喊霍團長,是因為春節(jié)晚會的事,我們團長說了,這次想邀請幾個官兵一起參與演出,我是想和他說這件事的,可他……”
剩下的她咬了咬唇,不說了。
但即便她不說,都是聰明人,看也看的懂。
席芝玲確實也看得懂,霍亦晟進來了,就在她身后的云婉柔卻被關在了鐵門外,大門從里面插了插銷掛了鎖,總歸不至于是云婉柔自己把自己關在門外的。
她深深看了一眼云婉柔,問:“真的,就只是為了春節(jié)晚會的事?”
云婉柔咬唇,委屈點頭:“嗯,我們團長讓我來給趙師長送個文件,她正在加急排練節(jié)目走不開!
席芝玲沒再多說,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先進去:“外面冷!
云婉柔才一進門,霍亦晟就已經(jīng)朝外走了。
趙師長和他并肩走著,臉上的表情有些肅穆,但看到兩人進來,都沒再說話,只交流了一個彼此都懂的眼神。
席芝玲見狀,就知道這是他們部隊里的事,她也不多問。
只笑著招呼霍亦晟:“這都中午了,不如就在家里吃飯吧?”
霍亦晟對著席芝玲,面上不說有多少笑意,但尊敬有禮,說道:
“席姨,不麻煩了,我得回去陪媳婦兒吃飯,不然她一個人在家里,會孤單的!
席芝玲就笑著點頭:“那好,我就不強留你了,免得到頭來你還要埋怨我!
她其實也是有意在云婉柔面前這么說的。
自從葉舒上島以后,她親眼見過幾次霍亦晟和葉舒的相處狀態(tài),又聽老趙總是回來念叨小霍多在乎稀罕他的小媳婦兒,有變成耙耳朵的傾向云云。
所以,她現(xiàn)在對霍亦晟的心理現(xiàn)狀也算了解。
猜到她只要一提到能搭上他媳婦兒的話頭,他就絕對不會放過。
于是,她有意往這方面引導,就是想讓云婉柔親眼見見霍亦晟是多么的在乎他的媳婦兒,想叫她自己斷了那份小心思。
她怎么可能沒看出來云婉柔其實還沒放下霍亦晟呢,可到底她是自己的表外甥女,不想她太受傷,也不想最后鬧得太過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