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亦靈帶他去了小花園,找了個陰涼的長凳坐下,問道:“說吧,找我是不是有事?”
不得不說,她還是很了解這個弟弟的,從小就要命的獨立,沒事基本不會來找她的。
更加不會因為媳婦兒檢查一切都好而特地跑一趟,他頂多只會打個電話報平安。
就好像這么多年了,他沒事根本都不回京城一樣。
霍亦晟沉聲:“你和倪新建,感情怎么樣?”
霍亦靈一愣,隨即臉皮微紅,沒料到他居然會問她這個問題。
但見霍亦晟眉目沉沉,表情嚴肅認真,一本正經(jīng)地在等著她的回答,她心里的那點尷尬就消散不少:“怎么了?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了?”
她畢竟是個女同志,雖然年紀不輕了,但要她和異性說自己夫妻倆的相處狀況,哪怕這個人是親弟弟,多少還是有些尷尬的。
更何況她是典型的知識分子,和霍亦晟這種打直球的直男漢子不能比的。
霍亦晟看出了她的尷尬,手指敲了敲膝蓋,換一種問法:“你在倪家過的如何?開心嗎?倪新建對你好嗎?”
他這么一問,霍亦靈大概就猜到了,肯定是珠珠昨天說的話,他知道了。
她有些猶豫,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說給他聽,她擔(dān)心他這個暴脾氣,萬一做出點什么事來。
霍亦晟瞇了瞇眼睛:“實話實說,我這陣子正好在京城,有問題,我?guī)湍憬鉀Q,我霍家的女人,不是他姓倪的可以隨便欺負的!”
他一句話,立刻就讓霍亦靈紅了眼眶。
這讓她明白,其實霍亦晟對她的事情應(yīng)該知道一些了,現(xiàn)在來問她,一來是求證,二來也是想看她一個表態(tài)。
如果她需要,他就會立刻為她撐腰!
霍亦靈性格長相都隨了母親,自有一股傲然氣質(zhì)和風(fēng)骨,她輕易不會示弱更加不會屈服。
像葉舒的性子,被欺負了就還擊,還擊不了就會跟他告狀,如果判斷出當(dāng)時的情況對自己不利,她也會立刻規(guī)避風(fēng)險尋求最大的幫助。
而霍亦靈這樣的不是,她遇到不公和委屈,都是自我消化,忍了。
因為她的傲骨,不允許她低頭示弱。
可這樣長期下來,最后受到傷害的,必然也是她自己。
哪怕現(xiàn)在霍亦晟來直接問她了,她第一反應(yīng)也是大事化小,不想多說。
直到,霍亦晟告知:“前天晚上,我在招待所遇到了倪新建,他說他去出差,晚歸了不想打擾你們母女三個才會住招待所的,但我查過了,他入住時是下午三點!
霍亦靈面色瞬間煞白,強烈的刺激下,她的身體都不受控制地晃了晃。
霍亦晟觀察著她的反應(yīng),問:“你早知道了?”
她的反應(yīng)不像是第一次聽說這種事所表現(xiàn)出來的意外和震驚,倒像是窗戶紙終于被戳破一樣,叫她終于認清了現(xiàn)實一般。
她嘴唇動了動,終究沒忍住,終于無聲哭了起來。
霍亦晟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眼眸里有風(fēng)暴聚集。
他重生一輩子,在霍家長大,從小到大,最關(guān)心愛護他的,除了母親,就是眼前這個二姐。
雖然他靈魂強大,并不需要人愛護保護,可這樣的血脈親情,他既然承受了,就不可能真的冷血一般無動于衷。
他攬過霍亦靈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肩上,等她哭夠了,才道:
“和我說說這些年的情況,倪家我來收拾,你只需要告訴我,你還想不想在倪家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