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連長的心,就跟昨晚煮的雞蛋一樣,早就涼透啦。他那個糾結呀,可是又不甘心,脖子晃了老半天,才憋得滿臉通紅地說:
“這個……這個……羅老師你先出去一下,我有點事要單獨和高老師說!
“那好,你和高老師在這聊,幫我們出出主意,怎么說服她父母,我先去備課了,拜托!”
羅豎又給李連長作了個揖,然后轉身走了。李連長斷然是不會幫忙的,他也不需要李連長的幫忙,因為和高楓兩人根本就沒有相戀,哪有什么忙要幫?
他這樣說了,李連長應該會識趣的退出,不再來騷擾高楓,那目的就達到了。只是這樣對高楓的名聲不太好,可那也沒辦法啊。
羅豎走后,李連長有些氣急敗壞,直呼其名:
“高楓,你不能和羅豎這小子走到一起!
“為什么?你不幫我們想辦法也就罷了,怎么也阻止起我們來?”
高楓心里爽啊,能打擊到李連長,而且還能成為羅豎的戀人,雖然只是假的,但也高興啊,提高了聲音問。
李連長又扯了一下衣服衣擺,把脖子伸長,又突然沉下來,陰著臉說:
“羅豎可能是共D分子,你要是跟了他,豈不是自討苦吃?”
“你胡說八道,他怎么可能是共D份子,天天在這教書,共哪里去了?”
高楓雖然反駁著李連長,卻是不以為然。她認為李連長只不過是嚇唬她而已,心里還有點為羅豎能想出這么個辦法而高興呢。
李連長倒是挺認真的,看著教室的方向,有些陰險的說:
“不光我這么認為,石隊長也這么認為,我今天來就是查找證據(jù)的,要是被我找到,他就慘了!
“石寬?不可能,石寬不可能說!
這會,高楓倒是有些著急了,不知道是真是假。有一段時間,石寬和羅豎的關系很一般,要是栽贓陷害那也有可能。只是在她的印象里,石寬好像不是這種人。
“可不可能,你不會去問他嗎?”
李連長晃著腦袋,得意的說著,說完又朝遠處的花公吼道:
“花公,行動!
花公早就有點等得不耐煩了,立即拉動槍栓,把子彈推上膛。
李連長大跨步走向前學校的辦公室,花公之前的一個乞丐朋友告訴了花公,說了石寬和文賢鶯在石寬院門前那條道上摟摟抱抱的事,還說了聽來的那些話;ü蛠砀嬖V了他,他不怎么覺得羅豎是G產(chǎn)D,但覺得可以利用這事來增加和高楓之間的感情。只是來到了這里,情況又變了,羅豎公布了和高楓的戀愛關系,那他就要真把羅豎當成C匪了。
現(xiàn)在高楓就有點慌了,連忙跟在李連長的身后,幫忙辯解:
“李連長,你聽我說,羅豎不可能是共D分子,他就是一窮學生,在學校高我一屆,天天就只知道捧著個書在湖邊看,畢業(yè)了在印刷廠里當一年的工人,去年就和我來到這教書了,怎么可能是共D啊!
李連長沒有理會高楓,而是加大了步伐,直接去了辦公室。
這時候文賢鶯和陶先生,婁秀才,三人都在上課呢。辦公室里只有羅豎一個人,他看到花公端著槍走進來。李連長臉色陰沉,和高楓跟隨而至,他有些驚訝,問道:
“怎么了,是不是幫我們想到法子了?”
高楓著急,剛要開口說話,就被李連長抬手制止住了。李連長笑了笑,陰陰的說:
“羅老師,我倒是愿意幫忙,可就怕你是共產(chǎn)D,那我就幫不了了。”
看李連長身后高楓焦急的樣子,羅豎就大概知道了怎么回事,他很是淡定,慢慢的說:
“聽說共產(chǎn)D深受老百姓愛戴,我倒是想認識認識,只是不知道誰是共產(chǎn)D?”
“你別狡辯了,站起來靠到一邊去!
李連長迅速的掏出了勃朗寧手槍,指向了羅豎。他真有點后悔,應該多帶幾個手下來的,現(xiàn)在只有花公一個人在這里,也不知道能不能震懾得住高大的羅豎。
其實花公舉槍走進來的時,羅豎就已經(jīng)坐著不動了。他可不想死,不能惹怒對方,讓對方失手開槍把他打死啊。李連長這么說,他就舉起手乖乖站起,靠到了墻邊去。
“長官,你要怎么樣?”
“是啊,你要怎么樣?”
事情演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是高峰完全意想不到的,她也頗為著急,走上前了兩步。
李連長陰陰一笑,看向了高峰那因為激動而起伏的胸脯,咽了口口水,說道:
“尋找證據(jù),他要是普通人,那誰也冤枉不了他,要真是共D分子,那就對不起了。”
花公沖上前來,長槍頂著羅豎的胸膛,把人推到了墻根,大聲吼著:
“老實點,別動,一動我就打死你。”
“我不動,你們找吧,什么是共產(chǎn)D的證據(jù),你們就找吧!
和游老師的書信都沒有一封,羅豎是不怕被搜查的,心里淡定得很。
李連長把槍收回槍套里,扯了扯手上的白手套,開始在羅豎的辦公桌上翻找。
羅豎來到龍灣鎮(zhèn)這么久了,唯一接到的一次任務,也是過年回省城時游老師以口相傳的,這里哪會有什么證據(jù)。李連長把桌子上的書每一頁都翻了,桌子的抽屜都扯出來倒扣了,也找不到他想找到的東西。
這時候文賢鶯和陶先生、柱子他們也被驚動前來。
文賢鶯看見此情景,大聲質問:
“怎么回事?李長官,這是怎么回事?”
李連長沒有回答,繼續(xù)翻找。旁邊的高楓幫回答了:
“癲癲,李連長說羅豎是共D分子,這……這……”
這年頭別說是共產(chǎn)D了,就是和共產(chǎn)D沾點邊的,那都要被抓去殺頭,文賢鶯也慌了,結巴的說:
“這事可……可不能亂說啊,李連長,沒有證據(jù),你可別血口噴人啊!
翻找不到,李連長仍不甘心,站直身子,輕蔑的說:
“對,證據(jù)會說話,把他押去宿舍,這里沒有證據(jù),宿舍該不會沒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