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字寫得比烏龜爬得還慢呢,還時不時冒出錯別字,李連長實在看不下去了,一甩胳膊說道:
“你們在這看著,讓他慢慢寫,寫好了再找我!
看著就心煩,李連長把手套使勁拽了拽,然后大踏步走出了營房。剛到門口,就碰到了來上班的文賢瑞和沈靜香。
這消息經(jīng)過一晚上的傳播,龍灣鎮(zhèn)的每個角落都知道了,沈靜香也不管什么矜持了,好奇地湊過來,壓著嗓子問:
“李連長,聽說土匪昨晚又下山了,把你的一個士兵給割了,是不是呀?”
“唉,都怪我心太軟了,早該把那些土匪一舉消滅,現(xiàn)在……現(xiàn)在……”
李連長無奈地?fù)u了搖頭,話都說不下去了。
那沈靜香卻有點得意,不知天高地厚地吐了吐舌頭,接著說:
“還好我是女的,不用操心這個,以后龍灣鎮(zhèn)的男人們,都得夾著尾巴走路了!
李連長那個氣呀,真想掏出槍給沈靜香來一槍,可沈靜香是省城里沈主任的女兒,他可惹不起,只好悻悻地走了。
沈靜香還不知道自己把李連長得罪了呢,轉(zhuǎn)身對文賢瑞說:
“要我說啊,你們男人那東西可不能亂用,亂用了肯定會有人收拾的!
“我可沒有亂用,我一直只對你一個人好啊。”
文賢瑞對沈靜香確實好,他知道要想往上爬,就得抱緊沈靜香這棵大樹,所以全心全意的,晚上連腳趾都幫著舔了。
沈靜香嬌俏地笑了笑,揮揮手道:
“我曉得你對我好啦,我這不是給你提個醒嘛?快去開門咯。”
李連長到了牛鎮(zhèn)長家,瞧見牛公子也在,不禁覺得有些怪異,笑嘻嘻地打趣道:
“喲!牛春富,你不是自立門戶了嘛?怎么又跑回你爹這兒,沒錢花啦,要來找他討?”
“說什么呢,我牛春富是什么人,會稀罕他那幾個臭錢?”
牛公子白了李連長一眼,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他可是發(fā)過誓,再也不踏進牛公館一步的,可昨晚他不僅踏進來了,還在這兒睡了一宿,剛剛才起床,神清氣爽地離開。
他回來可不是像李連長說的那樣,是來問牛鎮(zhèn)長要錢的。如今他開了春香樓,天天都有進賬,已經(jīng)不怎么缺錢了,根本不用看牛鎮(zhèn)長的臉色。
自從去了老丁那兒賭了一把之后,他的賭癮就又犯了,隔三岔五就往那兒跑,春香樓的事兒基本都扔給包圓圓打理了。
昨天他又去了,而且玩到快半夜才出來,路過自家門口時,居然看到小翠還在門口晃悠,忍不住上前問了幾句。
小翠說是心里有事,煩得睡不著,這才起來走走。小翠有什么心事他才不管呢,他只覺得自己肚子餓得咕咕叫,就問家里有沒有吃的。
牛家的公子爺,就算家里沒吃的,那小翠也得現(xiàn)做啊,于是就把他迎了進去。
他想著回春香樓也是吃冷飯泡水,就跟著小翠進去了。
小翠忙里忙外,熱熱鬧鬧地給他做了一頓宵夜。他說小翠剛才還哭喪著臉呢,現(xiàn)在怎么就這么開心了。
小翠說能伺候他就開心,他一高興就把小翠摟進懷里,親了好幾口。誰知道小翠竟然一點都不掙扎,反而還配合著抱緊了他。這叫他還怎么忍得住,就把小翠推進了房間給睡了。
也許是這段時間和包圓圓鬧別扭,加之包圓圓的肚子也鼓起來了許多,他都好久沒做那事了。這一睡小翠,竟然睡了兩次,睡完了還舍不得離開,摟著到了天亮。
牛公子離開后,小翠像只紅眼睛的小兔子一樣,一下?lián)涞奖蛔永,嚶嚶嚶地哭了起來。她都二十好幾啦,還沒嫁人呢,就是在等牛公子呀!她一個下人,本來覺得這種等待就是自己一廂情愿,沒什么指望的?蓻]想到,今天竟然美夢成真啦,她能不高興得哭鼻子嘛!
“小翠,你怎么還賴床呢,李連長來啦,趕緊起來倒茶呀!
“來啦來啦!”
外面?zhèn)鱽砼f?zhèn)長的大嗓門兒,小翠趕緊擦掉眼淚,麻溜地下了床。她可不是什么大小姐,只是牛家的下人,做做夢可以,太陽一出來就得清醒咯。
今天早上小翠沒在忙前忙后,牛鎮(zhèn)長就覺得有點兒奇怪,剛才又瞅見自己兒子從小翠房間出來,他一下子就明白怎么回事兒了。他杵在小翠房間門口,等小翠一出來,就攔住她問:
“昨晚你跟春富睡一塊兒啦?”
“嗯!”
小翠羞得呀,臉跟紅蘋果似的,頭一扭,就跑開了。
牛鎮(zhèn)長看著小翠的背影,心里那叫一個不是滋味兒。小翠出身貧寒,又不識字,怎么能當(dāng)他牛家的媳婦呢?現(xiàn)在居然偷偷跟牛春富睡一塊兒了,這可怎么辦?
牛鎮(zhèn)長也沒多責(zé)備,轉(zhuǎn)身回客廳,和李連長一起商量怎么對付那些土匪去了。
過了一會兒,小翠洗漱好了,端著茶過來了。她瞅見牛鎮(zhèn)長臉色不太對勁,心里就開始打鼓。
土匪來搗亂這事兒,可把李連長和牛鎮(zhèn)長愁壞了,倆人商量了老半天,也沒琢磨出啥好點子來。眼瞅著快中午了,他們就一塊兒結(jié)伴去營房,看看那個士兵寫得咋樣了。
那個士兵也已經(jīng)把事情已經(jīng)過寫完了,這回不再是口疼檔疼,手寫字也疼痛了。那字寫的歪歪扭扭,忽大忽小,但還是能辨認(rèn)的。
原來啊,這個士兵也姓李,叫李多,前幾天被派到牛屎嶺前的崗哨上站崗,昨天換班了,就和另一名叫柴豐的人一起回來。
在路上遇到了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少婦,長得倒也有幾分姿色,特別是那胸脯,比常人的要大上那么一圈,看上去甚是誘人。
他倆見那少婦單獨一人走在道上,就起了色心,上前調(diào)戲。
可出乎意料,那少婦非但沒有害怕,也沒有逃走,反而笑臉相迎,媚眼拋來拋去的。
他們兩個都還是沒有結(jié)婚的單身漢,哪里能受得了這樣的挑逗啊。不知不覺就跟那少婦走了,到了一處僻靜的地方。不知從哪里突然竄出了幾個男人,都不容他們反應(yīng)過來,就把他們打倒,繳了槍,并捆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