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以前也不是沒出現(xiàn)過,家里人都心照不宣,就算看見了,那也都當(dāng)沒看見。文賢貴想這么干,阿芬也沒招,只能乖乖聽話。
以前文賢貴都會先動手脫阿芬的衣服,這次可能心情比較急,幾下就把自己的衣服先扒光了。
文賢貴的褲子才剛飛出去,一股臭味就飄了出來。阿芬雖然是個下人,平時也得干些倒屎倒尿的活兒,但還是挺愛干凈的。聞到這味兒,就忍不住抬手在面前扇了幾下,嘟囔著:
“好臭哦!”
這倆字就像針一樣扎進(jìn)了文賢貴的心,他的興致一下子就沒了,抬手就給了阿芬一巴掌,罵道:
“滾!快給我滾!”
阿芬直接就懵了,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惹文賢貴不開心了?她本來就不想陪文賢貴睡覺,文賢貴讓她滾,那她就趕緊滾唄。
阿芬捂著臉跑出文賢貴的房間,在門口撞上了一臉驚訝的美金。
美金剛才躲在屏風(fēng)后面偷看呢,阿芬出來得太突然,她都沒來得及躲開,這會剛退到門口。她可不想讓阿芬知道自己在偷看,就裝出一副路過的樣子,問道:
“怎么回事啊,這么慌慌張張的?”
阿芬沒答話,小跑著就走了。
美金還在那演戲呢,自言自語地說:
“這是怎么了?我去看看!
她走進(jìn)文賢貴的房間,順手就把門給關(guān)上了。文賢貴睡了她一次以后,就沒下文了,她想靠著文賢貴這棵大樹撈好處的美夢,眼看著就要破滅了?粗⒎腋羧砦寰秃臀馁t貴睡覺,她心里那個嫉妒啊,這次可是個難得的好機(jī)會,絕對不能放過。
美金慢慢的走進(jìn)去,把文賢貴扔到地上的衣服褲子撿起來疊好。她有心要陪文賢貴睡,卻也不知怎么開口。
文賢貴正躺在床上生悶氣呢,他也聞到了那臭味,正是早上和黃大臀睡時沾上的。當(dāng)時還不覺得怎么臭,穿上褲子悶了一天之后,那味道就令他快作嘔。
阿芬不說臭,他也不會生那么大的氣,今天已經(jīng)連續(xù)有幾人說臭了,剛才又是在那種情況下,他感覺一點(diǎn)面子都沒有,這才打了過去的。
打了之后,他又有點(diǎn)后悔,阿芬是他睡過的女人當(dāng)中最溫柔,最善解人意的,不應(yīng)該打啊。眼睛的余光看著那默默疊衣服的身影,他還是愧疚的問了一句:
“痛不痛?”
“少爺,什么痛不痛?”
文賢貴把她當(dāng)成阿芬,美金心里有些小小的失落,明知道文賢貴問什么,卻只得回答偏過一邊去。
文賢貴這會兒才發(fā)現(xiàn)床前的人不是阿芬,他也不轉(zhuǎn)頭去看,就那么懶洋洋地將錯就錯問道:
“我身上臭不臭?”
“不臭啊!
雖然敞開這么久了,但是美金進(jìn)來還是能聞到點(diǎn)臭味兒,可她不能照實(shí)說呀。
說真話的,文賢貴不高興趕走了,說假話呢他也不喜歡,他一招手,不耐煩的說:
“我是問我這兒臭不?”
“一點(diǎn)都不臭。”
為了討好文賢貴,美金把腦袋湊近了些,還故意抽了抽鼻子,仍然跟自己聞到的反著來。
“不臭是吧,那來,過來……”
明明是臭的,卻偏說不臭。文賢貴一把抓住美金的頭發(fā),直往身上摁。
臭又怎么了?這不就換來主子的恩寵了嘛!美金一點(diǎn)都不計較,張嘴湊了過去……
而這時候,石寬吃完晚飯,溜溜達(dá)達(dá)地來到長工們住的宿舍閑逛?赡苁邱R貴德剛死去沒多久,這些人都沒了往日的精神頭,一個個各干各的,看到石寬,也只是默默點(diǎn)點(diǎn)頭或者輕聲打個招呼。
到了馬貴德以前住的房間,那亂胡茬還在里頭呢。石寬一屁股坐到馬貴德的空床鋪上,隨口問道:
“廖老三,你是鱔排村的吧?”
亂胡茬嚇了一跳,結(jié)結(jié)巴巴地回答: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我找你大哥拉過貨,他說你在這兒干活兒。”
石寬回答得挺隨意,他看亂胡茬的表情有點(diǎn)不自然,被人說出住哪兒,確實(shí)會有點(diǎn)吃驚,可亂胡茬這反應(yīng)好像也太大了點(diǎn)。
“哦,我大哥,對對對,我大哥就在碼頭撐船,怪不得你知道我是鱔排村的!
“廖老大托我給你帶一句話,說讓你有時間回去一趟,商量起老太奶的事!
“這樣啊,那我什么時候和陳管家說一下!
“……”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著,石寬也知道了廖老三和廖老大一樣死了婆娘,只不過廖老三的婆娘是前幾年才病死的,給他留下一個兒子,兒子跟村里的伙伴外出闖蕩,已經(jīng)好幾年沒回過家,也沒有捎過話回來,不知道是死是活。
聊了一會兒,話題就轉(zhuǎn)到了馬貴德身上,石寬問:
“馬叔那天晚上沒有去開夜工,他回來過宿舍嗎?”
“沒回過,他肯定是去睡婊子,和人起口角,被人勒死了!
廖老三說這話時,表情又有了些慌張。
石寬看在眼里,卻假裝不知道,故作輕松的調(diào)侃:
“你怎么知道他去睡婊子?是不是他約你去了?”
“是啊,他知道我沒婆娘,總愛逗我,我不跟他去!
可能大家都是男人,說這些也沒必要害羞,廖老三都不隱瞞,直接回答了。
廖老三眼神躲躲閃閃,石寬知道這個人肯定有問題,或許和馬貴德的死有關(guān),他現(xiàn)在不能打草驚蛇,也就不細(xì)問下去,閑聊了一會就走了。
出到外面,碰到李老禿提桶打水洗澡回來,就把人拉過一邊,問道:
“你們和馬貴德一起干活這么久了,他這個人是不是特別愛去找婊子?”
李老禿把手在那光禿禿的腦袋上抹了幾下,聲音尖細(xì)的說:
“人不可貌相,我還以為馬貴德挺老實(shí)的呢,現(xiàn)在才知道,有了婆娘還去睡那些臭爛×。”
“這么說以前你沒發(fā)現(xiàn)咯?”
石寬從李老禿的話語里,又聽出了一些問題。
“沒發(fā)現(xiàn),我剛不是說了嗎,我一直以為他挺老實(shí)的。”
可能是想到了馬貴德的死,李老禿還有些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