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寬慢慢的坐了下來,也不等美金進來倒茶,自己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一杯,問道:
“什么事?”
“馬貴德死的那天晚上,廖老三根本就沒去睡什么婊子,而是……”
文賢貴把身子伸了過去,搶過石寬倒好的那杯茶,挪到自己面前,眉飛色舞地把那天審問廖老三的情況,還有自己的懷疑,一五一十地全都說了出來。
石寬越聽越來勁,也覺得這事兒挺奇怪的。
美金見石寬走進了客廳,趕緊麻溜地系好褲頭。有客上門,她這當下人的,自然得進去倒茶搬凳。她走到客廳門口,見里頭兩人茶已備好,正聊得火熱,便又退了出來。
她心里還惦記著自己那兒長的小瘡,想找個僻靜地兒,脫了褲子瞧個明白。不想,卻見阿芬提著籃子,買了些菜回來。
那地兒再怎么低頭,也瞧不真切,不如讓阿芬?guī)兔Τ虺颉_@么一想,她趕忙迎了上去,從阿芬手中接過菜籃子,諂媚道:
“阿芬姐,太陽這么大,出去買菜熱壞了吧,我?guī)湍隳茫侥沁厸隹鞗隹。?br>
這美金,平常可沒這么嘴甜,阿芬一時還有些不適應(yīng)。她沒去乘涼,反而跟著美金往廚房走,問道:
“你怎么啦,有什么心事嗎?”
“沒,我能有什么心事,就是閑著沒事,見你買菜回來,就想把菜摘了,省得晚上手忙腳亂的!
那小瘡長在那地兒,雖說都是女人,可也怪不好意思開口的。美金就東拉西扯,說些有的沒的。
“你有什么話就直說,姐比你大,能幫的肯定幫,不會坐視不管的!
無事獻殷勤,肯定是有事相求,阿芬哪能看不出美金的小心思。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美金也不再遮遮掩掩,她面露難色,輕聲細語道:
“阿芬姐,我那兒……那兒長了些東西,不知道是什么,癢癢的,想讓你幫看看!
“是哪兒啊,我看看。”
阿芬還沒聽明白美金的意思,覺得好生奇怪,這美金,怎么說話還含含糊糊的,頭都快低到地上去了呢?
“就是那里,就是那里嘛!”
美金頭更加低了,不過聲音提高了些許,還有些急。
阿芬終于明白了,她推了美金一把,說道:
“把菜放了,我們進房間看一看!
美金趕緊小跑,把菜放進了廚房,又跑回來和阿芬進了房間,羞答答的解開褲頭繩,雙手抓住,也沒往下脫。
阿芬點燃了小油燈,回過頭來敦促道:
“脫下來啊,給姐看你還害什么羞啊。”
要說害羞,那也不至于,只是有點難為情而已。美金退回到床邊,把褲子褪下,屈起了雙腿,小聲的說:
“看到?jīng)]有,那幾顆紅紅的。”
在美金把褲子脫掉時,阿芬聞到了一股異味。雖然是白天,但屋子里的光線也不是太好,她舉著小油燈,湊近了看。果然看到了幾個小瘡,有兩顆還被摳爛了,流著黃黃白白的膿水,想必那異味就是這里散發(fā)出來的。
阿芬看了好久,把油燈拿開,憂心忡忡的說:
“美金,你這怕是得了不干凈的病。”
其實美金自己早就懷疑了,只是還自己安慰自己,絕對不會是的,F(xiàn)在聽到阿芬這樣說,她感覺天都要塌了,身子一軟,就癱到了床上,惶恐的說:
“你胡說,我怎么會得那些不干凈的?”
“我看有點像!
阿芬不是郎中,更沒有見過那種所謂不干凈的病是什么樣。但是之前在老太太家干活時,聽到那些婆子們說過,好像就是這個樣子。
“不可能,少爺那里也長有,要是我這是不干凈的病,那少爺?shù)囊彩强!?br>
情急之中,美金口無遮攔,也不管她和文興貴那些事丟不丟人,嘰里呱啦的就說了出來。說完,還拿起褲子匆匆的穿上。
阿芬也不是不知道美金和文賢貴睡過,現(xiàn)在美金這么急,她也怕說錯話冤枉了人,這可是關(guān)乎名聲的,就把那油燈吹滅,站了起來說道:
“我就是感覺有點像,你去找人幫你采點草藥熬水洗一洗吧。”
“就長了幾個小瘡,等它白了,把里面的膿擠出來就好了,洗什么啊洗!
美金的話說得很輕松,但是心里慌得都快記不得這是誰的房間了。
整個下午,阿芬都在回想著美金的那句話,說少爺也長了。自從上次說文賢貴臭,被扇了一巴掌之后,文賢貴就再也沒有找她睡過覺,她自然是不知道文賢貴也長了的。
以前她和文賢貴睡,可眼睛也不往那里看,不知道以前是不是長有了。
晚上,所有人都睡著了,只有阿芬還睜著兩只眼睛在黑暗中幽幽的亮著。雞叫過一遍后,她再也忍不住了,起身穿衣服拉開門,悄悄的往文賢貴的房間走去。
文賢貴即使是和美金睡,那也不會留人在房間里過夜,現(xiàn)在一定是獨自一個人躺在床上。
她還知道文賢貴的房間不會從里面閂上,到了門口,稍稍猶豫了一下,還是推門走了進去。
屋子里黑漆漆的,但她整夜不閉眼,早就適應(yīng)了黑暗。況且這個房間她熟悉,就算是閉著眼睛,她也能摸到文賢貴的床前。
只是她來到這里,并非要上文顯貴的床。她還沒那么賤,就算文賢貴一輩子不來和她睡,那她也不可能主動的來求睡。
到了桌子前,阿芬憑著感覺摸索到了洋火,把油燈點亮。
文賢貴因為那里癢,睡覺睡得并不沉,劃燃洋火的聲音,他就醒了?吹绞前⒎遥怀雎,靜靜等待看阿芬要干嘛?
屋子里亮堂了,阿芬轉(zhuǎn)過身來,看到文賢貴眼睛是睜著的,有些慌亂,站在那里不知該說什么好。
夜靜悄悄的,只有窗外那些睡不著的蟲子低聲鳴叫著。
兩人對視了好一會兒,文賢貴忍不住了,側(cè)過了身子,用手把腦袋撐起來,先開口了,他語氣有些得意,說道:
“還說我臭嗎?現(xiàn)在自己找上門來了吧,賤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