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礦長稍稍一怔,停下了腳步,不高興地說:
“阿香有客人?誰呀?我今晚可就想要阿香,你把那人打發(fā)走了我就上去,不然我可就去你爹那睡客房嘍。”
牛公子面露難色,黃峰鎮(zhèn)的梁老板,今晚也是來包夜的,他開門做生意,哪能把客人往外趕呢。
“這個……這個……雷礦長,要不您今晚就點金玲和鳳仙吧,來個一龍二鳳,肯定更有意思!
牛公子是牛鎮(zhèn)長的兒子,雷礦長也不好太為難。他拍了拍手掌,轉過身來,裝作輕松的地說:
“得了,我剛才喝得也有點多,還是去你爹那歇著吧,明晚你可得把阿香收拾得干干凈凈的給我留著,我明晚再來!
“這樣啊,那……那行吧,我送送您!
客人就相中了最漂亮的阿香,牛公子也沒轍。其實這已經(jīng)很不錯了,要是遇到不講理的,肯定得鬧個天翻地覆。龍灣鎮(zhèn)就這么一家 J 院,雷礦長說明晚再來,那肯定是還會來的,這個客人也沒跑掉。
以雷礦長的身份,要玩肯定得玩最漂亮的,什么一龍二鳳,在城里一龍三鳳他都玩過,沒什么新鮮的,重點還是在最漂亮的那個身上,所以他寧缺毋濫,轉身就走了。
在牛鎮(zhèn)長家,李連長還沒回石磨山的學校,正和牛鎮(zhèn)長兩人在客廳里喝茶。前段時間他倆的關系有點緊張,雷礦長一來,巨大的利益把他倆又拉到一塊兒了。
李連長正慢慢的品一口茶時,看到雷礦長由小六帶了進來,不由有些疑惑,放下茶杯,驚訝的問:
“正源兄,這么快就完事了,看來是山里監(jiān)工勞累了,我有個隨從,對陰陽滋補這一方面略懂一二,改天我讓他給你采兩副藥,泡泡酒!
雷礦長擺了擺手,臉上掛著比哭還難看的笑,說道:
“謝啦長興兄,我身子骨硬朗得很,不需要那些,我都沒上樓,就在大堂溜達了一圈就回來了!
李連長心里犯嘀咕,估摸著雷礦長是臉皮薄,不好意思當著他和牛鎮(zhèn)長的面,去春香樓找姑娘,于是打趣道:
“怎么回事?你不會是害羞了吧?有什么好害羞的,宋徽宗趙佶還不是大搖大擺地出來和李師師約會,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雷礦長可沒這方面的顧慮,要是有,剛才就不會去了。他一屁股坐在牛鎮(zhèn)長家那軟綿綿的沙發(fā)上,自嘲道:
“宋徽宗趙佶出來約會李師師,那是李師師在等他,我那李師師估計都不記得我是誰了,想約會也沒門啊。”
牛鎮(zhèn)長現(xiàn)在是驚弓之鳥,他費力地撐起那胖乎乎的身子,滿臉驚恐地問:
“怎么啦?是不是春富那邊出什么事了?”
雷礦長當然知道牛公子叫牛春富,也知道牛鎮(zhèn)長家前段時間發(fā)生了點事,趕緊抬手安撫道:
“沒事沒事,就是他樓上的頭牌被人搶了,我只能打道回府咯!
牛鎮(zhèn)長這才松了一口氣,那肥胖的身子又靠回到沙發(fā)上,用拐杖敲著地面,說道:
“你呀,早說嘛,我就讓圓圓去跟阿香說一聲,讓她今晚不接其他客,專心伺候你一個人!
“不用不用,真不用。我回來是跟你們商量事情的,又不是專門去尋那溫柔鄉(xiāng)!
雷礦長嘴上說著不用,心里卻還是有點小失落的,早知道就該早點把阿香給定下來,那現(xiàn)在就可以抱著美人啃了。阿香可是他睡過的姑娘里最白的一個,他評判女人美不美,首先看白不白,其次才是長相。
得知了是這事,李連長爽朗的笑了起來。
“原來是這樣啊,走,我們這就去春香樓,把你的李師師給要回來!
雷礦長之前只是看在牛鎮(zhèn)長的面上,不愿意和牛公子鬧,現(xiàn)在李連長幫出面,他也就蠢蠢欲動了,但還是裝作不好意思的說:
“這樣……這樣不好吧?”
“沒什么不好的,在整個龍灣鎮(zhèn),還沒有誰敢不給我李長興面子,我不管那個人是誰,就算他正趴著阿香的身上,也得給我滾下來,讓位給正源兄您!
說話間,李連長站了起來,扯了扯自己的軍裝,讓自己看起來更加威武有氣質。
牛鎮(zhèn)長剛才也就那么隨口一說,哪成想這李連長還較上真兒了。他也不好駁了雷礦長的面子,只好說道:
“別來硬的啊,我們當家的可不能鬧事,而且呢,春香樓是我家春富開的,別整出太大動靜,給那客人換個姑娘就得了,別瞎鬧!
“鎮(zhèn)長您放心,我李長興可是個斯文人,我會跟那客人好好說道說道的!
要不是牛鎮(zhèn)長提醒,李連長還差點忘記自己是斯文人了。
“那你快去吧,我這腿腳不利索,就不跟你們湊熱鬧了!
牛鎮(zhèn)長揮了揮手,示意李連長可以走了。李連長說自己是個斯文人,牛鎮(zhèn)長心里卻在嘲諷,這李連長怕是連斯文的門兒都沒沾到。要是斯文人,怎么在這節(jié)骨眼兒上帶朋友去逛窯子?
雷礦長可不想裝斯文人,他把下人剛端上來,還沒來得及喝一口的茶往旁邊一挪,喜笑顏開地站起來,微微頷首,說道:
“多謝二位兄長抬愛,那我這就去會會我的李師師咯。”
沒過多久,李連長和雷礦長就到了春香樓,身后還跟著個背著長槍的花公。
牛公子見他們?nèi)诉M來,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他心里也明白,這三人來肯定不是為了找姑娘,而是有別的事。他心里有點發(fā)毛,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問:
“你們……你們想干嘛?”
李連長慢步上前,把手搭在牛公子的肩膀上,輕輕地拍了拍,說道:
“春富啊,你怎么這么不懂事呢?”
這語氣不兇,但聽著就像老子在教訓兒子,牛公子心里有點不爽,嘟囔著回道:
“怎么了,我怎么就不懂事了?”
李連長把腦袋晃向雷礦長這邊,說道:
“你知道雷礦長和你爹還有我三人之間的感情吧,我們就差沒有焚香祭天拜把子了,雷礦長看中了你家姑娘阿香,你怎么就不能通融通融,讓阿香陪雷礦長一個晚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