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鐵生作為石寬在礦上最好的哥們兒,居然沒被派去干點什么,心里那叫一個郁悶,氣鼓鼓地和衣往床上一躺。他撞了撞石寬的肩膀,壓低聲音問:
“你是不是沒拿我當(dāng)兄弟。俊
石寬當(dāng)然知道鄧鐵生想說什么,琢磨了老半天才回答:
“沒讓你去打盤老弄兩拳,你心里舒服是不?”
“要是換作你,你能舒服?”
鄧鐵生本來是平躺著的,這會兒一個翻身,側(cè)到了石寬這邊。
就這么干躺著不睡覺,沒個枕頭可真難受,石寬把兩只手舉得高高的,抱住后腦勺,壓低聲音說:
“我把你留下來可是有大用處的!
鄧鐵生一下子來了精神,從側(cè)躺變成了趴著,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石寬的臉,緊張地問:
“要我干什么重要的事啊?”
“這眼看著天就要黑透了,你麻溜地摸去礦山,把我們白天留在礦山上的炸藥雷管,還有導(dǎo)火索,都給收回來,找個地方藏好了,可千萬別讓人給發(fā)現(xiàn)了!
石寬也是這會兒才想起山上的炸藥,弄弟死了,雷礦長又不在,肯定沒人注意到今天沒炸石。趁亂把那炸藥收起來,說不定以后能派上大用場呢。
鄧鐵生興奮得不行,也沒搭理石寬,抬腿下床,蹬上鞋子就跑。今天礦上剛死了人,尸體就擺在屋里,他也不害怕,畢竟要去干的事兒確實挺重要的。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亮呢,石寬就領(lǐng)著一幫人出來了,對著冬生他們睡覺的房間扯著嗓子喊:
“阿滿死啦,你們趕緊起來去報告牛鎮(zhèn)長,得讓他給我們個說法!
“快起來,讓牛鎮(zhèn)長把盤老弄給抓起來,他要是不把阿滿踹下去,阿滿也不至于死啊!
“告到縣里去!
“……”
失望了一整晚的冬生,聽到了這樣的叫聲,馬上又來了興奮。阿滿死了,牛鎮(zhèn)長或者李連長多少會有點怪罪弄弟吧?他這個排長似乎又有希望了。
他立刻穿衣服爬了起來,提著槍打開了門,明知故問:
“一大早喊什么喊?”
礦工們回起嘴:
“人都死了能不喊!
“死就死了唄,我立刻回龍灣鎮(zhèn)稟報,你們都給我安分點,別鬧事。”
冬生和礦工們頂了幾句,就迫不及待的往龍灣鎮(zhèn)走了。
從顧家灣金礦到龍灣鎮(zhèn),平時至少要走兩個多時辰。這回冬生到了牛鎮(zhèn)長家門口時,天也才亮沒有多久,大道上還冷冷清清,沒有幾個人走動。牛鎮(zhèn)長家的門也還沒開,他跑上去,對躲在旁邊烤火的小六說:
“小六,雷礦長是不是住牛鎮(zhèn)長家,快幫我把人叫起來,大事不好了?”
小六剛剛來換崗不久,還打著哈欠呢。別人叫他小六,那還沒什么,這冬生年紀(jì)比他小,也和他一樣是個大頭兵,竟然也叫他小六,他就有點不爽,拿槍橫在了冬生面前,把人往外推,說道:
“大驚小怪,什么大事啊?先說給我聽!
“死人了,礦上死人了。”
因為著急要見雷礦長,冬生也沒覺察出小六的不快,依舊嚷嚷著。
死人了確實是大事,小六也不敢怠慢了,立刻推門進(jìn)去,上了二樓,猛的拍牛鎮(zhèn)長的房間,沒等牛鎮(zhèn)長回應(yīng),又跑去客房,去拍雷礦長的房間,大聲叫喊:
“死人了,礦上死人了。”
牛公子沒有骨氣,之前說過再也不回這個家的,昨天晚上又溜回來了,F(xiàn)在和包圓圓的感情恢復(fù)了,他就又覺得包圓圓比小翠好。畢竟包圓圓肉多,摸著也舒服一點。
這會他正把腦袋埋在包圓圓溫暖的胸口,被小六這么一叫,就醒來了,而且睡在旁邊的女兒也被嚇哭,他十分的不滿,嘟囔道:
“叫叫叫,一大早就叫死,死人就死人唄,有什么大不了的。”
包圓圓翻過身去,把牛琪美抱在懷中,一邊把N頭塞進(jìn)她嘴里,一邊晃著說:
“大清早的,別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外面小六還在叫著,牛公子煩得不得了,罵了一句:
“什么吉不吉利呀,這個家就住不得,一年到頭不是這種事,就是那種事,我看你還是搬回春香樓去算了!
包圓圓其實也想回春香樓的,可是想著當(dāng)初這么狼狽的回到這里,心里就有些怨氣,小聲的回頂了一句:
“搬過去干嘛,你不是見到我就煩了嗎?當(dāng)初我生美美,也不見你陪在我身邊!
“你還為這事生氣啊,我這不是;貋砼隳懔藛?”
為了讓包圓圓消氣,牛公子撐起了半邊身子,低下頭去,在那圓臉上親了一口。
“我哪敢生你的氣,是你自己要回來的,我又沒有拉著你回來!
牛公子喜歡女兒,包圓圓也就有點底氣敢和他頂嘴。
牛公子躺了回來,悠悠說道:
“我們夫妻倆,我住樓里,你住在家里,這算什么事啊。你要是不回去,我可就要去找別的女人了!
包圓圓還真擔(dān)心牛公子找別的女人,立馬就說道:
“我也想回去呀,可是爹一個人在家,我和美美都回去了,他一個人孤孤單單。”
牛公子真是個混蟲,竟然說道:
“他孤單了,難道你還想陪他睡覺啊?他孤單不會去找別的女人嗎?”
包圓圓真想一巴掌扇過去,但還是忍了下來,罵道:
“瞧你說的是什么話?那你和爹說,就說我們今天就搬過去!
“說就說,我還怕他這老東西呀!
牛公子可能也是覺得自己說的話有點太混球了,轉(zhuǎn)過身去,背對著包圓圓,嘟嘟囔囔。
以前包圓圓對牛公子還是敢有點脾氣的,被冷落了一回,哪還敢有什么太大的脾氣。見女兒已經(jīng)不哭了,嘴巴也不再動,便扯了出來,轉(zhuǎn)身來搖了搖牛公子,說道:
“說你兩句,怎么還生氣了呢?”
牛公子是個夜貓子,經(jīng)常天快亮才回到家,他和包圓圓做那種事,大多數(shù)時間也是在早上。現(xiàn)在就有點興起了,轉(zhuǎn)身回來,伸手進(jìn)包圓圓的衣服里去,淫笑著說:
“你也知道我下面生氣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