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么忍不住的,你是我的婆娘,又跑不掉,我現(xiàn)在攢著,等孩子出生了,一天連你十次八次!
要等到孩子出生,還有好幾個月呢。要忍這么久,確實是挺難熬的。這是誰讓他愛文賢鶯,愛肚子里的孩子呢。愛就要忍下去,忍就是愛。
文賢鶯羞急了,又捶了一拳,嬌罵:
“一天十次八次,把我當成什么人了!
這當然是開玩笑的,是夫妻之間在床上才可以開的玩笑。不過現(xiàn)在可不能再開下去,說多了還怎么忍?石寬轉(zhuǎn)換了話題,突然就說:
“你說四姨娘現(xiàn)在過得怎樣?”
“不知道,一直沒有過消息,唉!”
這話題有點沉重,文賢鶯瞬間就有點憂傷起來。
石寬把文賢鶯往懷里扳了扳,也有點惆悵。
“你說他是真瘋還是假瘋?”
文賢鶯把腦袋仰起來,看著石寬,有些疑惑:
“脫著衣服到處找男人,這還能是裝的?”
“不能,她真可憐。”
石寬低下頭去,含住了文學英的鼻子,吻了一口。其實他知道唐氏是裝的,或者說今天的瘋,是裝出來的。
如果真把文賢昌當成文老爺,那那一口咬下去,絕對會咬下一塊肉來。一個瘋掉的人,不會把力道控制得那么好,況且還對文老爺恨之入骨。
唐氏還真的是裝的,不過只裝了這么一回,這回是她做出決定的時刻,不裝不行。
五根跟她說文賢昌回來后,她的心就像被兩條小溪交匯了一樣,那叫一個震動。
文賢昌回來了,她就能和文賢昌白頭偕老?那可不一定。當初他們偷偷摸摸的,不過就是想滿足自己沒能達到的欲望。沒想過會被發(fā)現(xiàn),更沒想過兩人要住到一起。
她覺得文賢昌也就是圖個新鮮,他倆之間沒有真感情。既然沒感情,又不能見光,那她可沒必要跟文賢昌走。
這想法是文賢昌進了草棚,跟她擁吻之后才冒出來的。她不知道怎么拒絕,干脆就裝傻,還故意把文賢昌當成文老爺。
她和文賢昌雖然沒有真感情,但在一起的日子,那可是她最開心的時光。為了給這段不正常的戀情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在最后一刻,她還是沖上去擁抱親了一下。
她早就習慣了住在山上,習慣了那種悠閑自在的生活。龍灣鎮(zhèn),或者其他地方,都已經(jīng)不適合她了。
第二天,文賢昌連老太太都沒打個招呼,就和龍堆兩人坐著去往縣城的公船走了。那帶回來的三百士兵,還有要帶走的預備連,還有文家護院隊的隊員,都還在龍灣鎮(zhèn)。
這么多人,也不可能一下子全帶走,得等縣城那喝洋油的大船來了,才能一塊兒帶走。
石寬是來送文賢昌的,把人送走后,就和李連長從碼頭往回溜達。
之前文賢昌在的時候,李連長走路都不敢抬頭挺胸的,這會兒人走了,他可算是松了口氣,把衣服下擺一扯,胸膛挺得直直的,大氣地說:
“今天天氣真好啊,陽光明媚,春風和煦,是個好日子,要不我們?nèi)プ硐删雍纫槐,我請客!?br>
石寬哪有什么心情陪這個李連長喝酒啊,便說道:
“這么早,那魏老板估計還摟著婆娘睡覺呢,店門都還沒開,喝什么酒啊。改天吧,改天我請你!
文賢昌走了,可威還在龍灣鎮(zhèn)呢。石寬跟文賢昌關(guān)系那么好,李連長也想討好一下石寬,就又說道:
“擇日不如撞日,醉仙居沒開門,我那開了呀,去我那兒,我讓張球炒幾個好菜,我們好好喝一杯!
盛情難卻,文賢鶯又去學校了,回家也沒什么事做,那就去喝酒唄。
“李連長這么熱情,那我就不推辭了,走著!
兩人走過石拱橋,又拐上這邊的街道。這會太陽才剛冒出山頭一尺來高,來趕集的人還不多,好多攤檔都還沒支起來呢。人最多的集市頭,也就三三兩兩,幾個腦袋在那慢悠悠地晃悠著。
不過那李一眼已經(jīng)擺起了卦攤,卦攤前蹲著同樣起了個大早的牛公子和包圓圓。
李連長遠遠瞧見了,用那戴著白手套的手一指,樂呵道:
“這人啊,一有點變故,就開始信起鬼神來了,你瞧那牛春富,哈哈哈……”
要說龍灣鎮(zhèn)最慘的人家,那非牛公子一家莫屬了,石寬嘆了口氣,說道:
“不信鬼神,還能信誰!”
牛鎮(zhèn)長在世的時候,李連長和牛家關(guān)系還不錯,牛鎮(zhèn)長一走,也就沒什么來往。不過人家都這么慘了,就沒必要再雪上加霜了,李連長也不再多嘴,帶著石寬走了。
到了貨幣改革委員會這邊,瞧見那沈靜香才來到,正把貨幣改革委員會的門打開。而這邊營房的門口,站著八九個士兵,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沈靜香那因為開門而抖動的屁股。
那屁股確實好看,又圓又翹,石寬的目光都被吸引過去,他隨口喊了一句:
“沈?qū)T,這么早就來上班啊,賢瑞呢?怎么沒跟你一塊來?”
開了門,沈靜香一轉(zhuǎn)身,臉上就露出了些許的不爽。她和文賢瑞雖然還沒辦酒席,但都已經(jīng)住一塊兒了,怎么說也得叫一聲嫂子吧,可這個石寬,每次都專員專員的叫,她聽著可真別扭,這會兒就故意說道:
“你哥呀,跟你二叔商量點事兒,等會兒就來,怎么,找他換錢啊?”
有些人就是不能多嘴,一問就有麻煩上身,石寬現(xiàn)在就是這樣。文家分財產(chǎn),分了那么多銀元,自然就引起了貨幣改革委員會的注意。文賢瑞早幾天就去了文家大宅,挨家挨戶地勸大家把銀元給換了。文賢鶯也分了一些,這不,又被盯上了。石寬有點無奈,笑著說:
“我家就那么一點點,不著急換,而且那是賢鶯的,要換也得她自己換,我可做不了主啊。今天是李連長請我來喝酒的,我就到這邊溜達溜達!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也沒必要說得太清楚,沈靜香也就沒再多問,一邊把門板拆開,往旁邊一放,一邊調(diào)侃道:
“喝酒啊,不請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