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nóng)公子的脖子被死死掐住,想說話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他只好抬起手,拼命地掰著石寬的手。誰知石寬一個大拳頭又掄了過來,他的腦袋還沒來得及躲閃,就結(jié)結(jié)實實地挨了一下。剎那間,眼前一片漆黑,無數(shù)小星星在眼前亂閃,他還感覺鼻子熱乎乎的,好像有什么東西流了出來。
石寬打了一拳還不過癮,緊接著又是一拳砸了過去,嘴里還罵罵咧咧的:
“今天我要新賬老賬一起算,前面一百拳是我自己打的,后面再替賢鶯和小芹出出氣,我就是手?jǐn)嗔,也要把你揍成肉餅!?br>
就第一拳,鮮血已經(jīng)從鼻孔里飛出來了,由此可見石寬下手有多重。文賢鶯見狀,急忙抬起手,大聲呼喊:
“石寬,別打啦,不怪他,哎喲,好痛,我肚子好痛,二叔……”
聽著文賢鶯的叫聲,看著剛含在嘴里的那顆藥丸“噗”的一聲噴了出來,文鎮(zhèn)長心疼得要命。這顆安胎丸可是他用了幾十種珍貴藥材熬制而成的,要不是為了文賢鶯,他才舍不得拿出來呢。這會他一甩袖子,扯開嗓子喊道:
“住手,現(xiàn)在是打架的時候嗎?還想不想讓我?guī)湍銈冎尾±!?br>
石寬被嚇了一跳,最后一拳也沒敢砸下去,松開手走了過來,像個犯錯的孩子一樣,怯怯地說道:
“二叔,對不起,對不起。”
“說對不起有什么用,你再打啊,賢鶯再叫兩聲,她的小命可就沒了,打啊!
文鎮(zhèn)長不僅心疼那顆藥丸,還覺得自己的面子都被丟光了。農(nóng)公子現(xiàn)在住在他家,是他的客人,石寬說打就打,簡直沒把他這個鎮(zhèn)長放在眼里。
看著文賢鶯那痛苦的表情,石寬心里愧疚極了,趕緊跑過去抱住文賢鶯的腦袋,語無倫次地說:
“賢鶯,對不起,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對不起!
文賢鶯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滲了出來,腹中劇痛使得她咬緊牙關(guān),話也說不出來。剛才二叔說腹中胎兒有可能保不住,這會痛得這么厲害,可能是真的保不住了。
她不想失去這個孩子,她拼命的夾緊雙腿,這樣做到底有沒有用?她不知道,但是她想保住這個孩子。
生氣歸生氣,在治病救人這一方面,文鎮(zhèn)長還是十分用心的。他再次蹲下來,把那顆藥丸撿起,在衣服上擦了一下,又送到文賢鶯嘴邊,輕聲的說:
“賢鶯,記住,心平氣和,再也不許激動了,來,把藥丸含住。”
文賢鶯把那藥丸再次含住,同時急切的說:
“嗯,二叔,孩子剛才踢我了,他還活著,一定幫我保住他!
文鎮(zhèn)長把旁邊那毛巾拿起來,抹了一下文賢鶯額頭上的汗珠,莊重的說:
“賢鶯,你必須聽話,不許生氣,心平氣和的含住這顆藥丸。等它融化了,我再給你號號脈,移到床上去睡,地上太涼了,躺不得!
“嗯,二叔,我聽話!
為了讓自己心平氣和,文賢鶯稍微挪了挪枕頭,閉上了眼睛。
阿香早就知道地上涼,不能讓一個孕婦躺在地上的,只是當(dāng)時文賢鶯疼得哇哇叫,她們不敢動。這會文鎮(zhèn)長這么說了,趕緊捅了一下石寬,小聲說道:
“還愣著干嘛,跟我來準(zhǔn)備呀?”
“哦!”
平時挺機靈的石寬,這會笨手笨腳,傻里傻氣,跟著阿香起身。
阿香帶著石寬一起,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把那床收拾了一下,再往上多鋪上一床棉被。她對石寬說:
“你把這門板卸下來,我看賢鶯現(xiàn)在不能走動,一會得用門板把她抬過來!
跟著走進來的趙寡婦見狀,問道:
“讓文校長先躺在你這兒也好,近一點。只是躺你的床,你今晚睡那?”
“不管了,到時再說!
阿香確實沒想過那么多,要把文賢鶯抬回家,路上顛顛簸簸的,更加要不得。她的房間本來就是文賢鶯給她住的,在這種緊要關(guān)頭,不能想那么多。
別看趙寡婦平時噼里啪啦,口無遮攔的,她也是個好心人,又答道:
“要不今晚你跟我擠一擠,我把柱子趕去廚房貓一晚!
沒多久,文賢貴和趙麗美也來了。文賢貴一來到,也不去看文賢鶯,馬上拔出了手槍頂在農(nóng)公子的腦門上,咬牙切齒大罵:
“你這狗東西,趁我姐夫去喝酒,就跑到學(xué)校來調(diào)戲我姐,你是當(dāng)我文家沒有人了嗎?”
農(nóng)公子剛才被石寬打了幾拳,鼻血橫飛,門牙都松動了,嘴唇腫得像臘腸似的。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以為有文鎮(zhèn)長那幾句話,也不會有人再打他了,哪里想到又冒出來了個文賢貴,他趕緊舉起雙手,緊張的說:
“文所長,別沖動,別沖動。”
“沖動,我當(dāng)然不會一槍打死你那么便宜,我先廢了你!
文賢貴說著,猛的抬起膝蓋撞了過去。
農(nóng)公子沒料到文賢貴會來,更沒料到文賢貴會撞擊他的要害。被撞這里,那痛感是眩暈式的痛,他眼睛瞪大,嘴巴張圓,腳尖踮起,一聲都叫不出來,倒過了一邊去。
聽到外面的動靜,石寬跑了出來,看到文賢貴正踩在農(nóng)公子的胸膛上,他趕緊過去把文賢貴攔腰抱起,直往操場外面跑。
文賢貴還沒看到是石寬,揮手撞擊了一肘過來,怒罵:
“你他娘是誰呀,老子也敢抱,想摸N啊!
“摸你的頭,小聲點,別吵到了你姐,我求你了!
被文賢貴這一肘撞得還蠻痛的,石寬卻也顧不上那么多,把人抱出了通道,往那一堆探頭探腦的小孩中間扔去。
這時柱子也提著長槍過來,他把文賢貴挽起,往旁邊拉,說道:
“三少爺,不能在這里動手,文校長需要安靜,我們到外面守著,等那雜種路過,再把他的腦袋打爆!
石寬現(xiàn)在很少帶槍在身上,他還真怕這倆人真的要打死農(nóng)公子呢。他揪住柱子的耳朵,擰了半圈,低聲罵道:
“要打他我不會打啊,賢鶯是我的妻子,該出氣的也是我,哪輪到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