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jìn)了里屋,文賢貴悠哉地喝了幾口茶,又跟人閑聊了幾句,突然一拍腦袋,像是想起了什么,開口問道:
“趙凱哥呢?跑哪去啦?”
秦盼春對文賢貴的印象不錯,立馬搶著回答:
“帶家里的工人收稻谷去啦,得趕緊把稻谷收了,好把心思都放在這藥材上!
“我家的田都租給佃農(nóng)種了,年底去收租就行,我可沒那精力管這么多。叫凱哥回來,看他愿不愿意跟我到鎮(zhèn)上去當(dāng)差,種田能有什么出息,當(dāng)幾年差,說不定還能混個一官半職呢!
文賢貴想讓趙凱當(dāng)警察,也是剛剛才靈光一閃想到的。要是能把趙凱騙去當(dāng)警察,趙家的兩個男人就都被他拿捏住了,那要整垮趙家,還不是手到擒來?
趙老財聽了,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別人去當(dāng)警察,那就是找份工作,領(lǐng)幾個月工錢。文賢貴叫去的,還真有可能混個一官半職。要是真這樣,他趙老財可就不止是個小地主那么簡單咯。
“文老侄,你……你說讓我家凱子跟你……跟你當(dāng)警察?”
“是啊,怎么了,你還瞧不上?”
文賢貴有點失落,這招行不通,那還得再想別的招,他最討厭動腦子了。
“瞧得上瞧得上,有文所長你罩著,這可是大好事啊,我這就去把他叫回來!
秦盼春比趙老財還急,她可真怕趙老財不答應(yīng)。她邊回答邊站起身,急匆匆地往外走去。
趙老財?shù)故菗?dān)心兒子和兒媳不樂意,他趕忙起身把秦盼春給拽了回來,自己去才能把兩人說得通,他說道:
“你這一搖一擺的,什么時候才能走到啊?在家做飯招待文老侄,我去叫人。”
“那你可得快點哦,文所長,您二位在這兒喝茶,我去做飯,下人們都去干活啦,只好我來咯,可別嫌棄哦!
秦盼春笑得像朵花兒似的,這文賢貴可真是他們趙家的大貴人啊。得好好招待,可不能怠慢咯。
“怎么會嫌棄呢,張坤,你也去搭把手。”
這張坤,可不能讓他光吃不干,得讓他幫忙做點事才行。
招待文賢貴,可不能就隨便炒倆菜,起碼得殺只雞,再整上一條魚。自己一個人確實忙不過來,秦盼春客氣了兩句,也就讓張坤一塊兒幫忙去了。
文賢貴閑得無聊,雙手背在身后,在屋子里溜達(dá)來溜達(dá)去的,瞅著趙家客廳里掛的那些牌匾字畫。
慢慢地,他的目光就飄到了祖宗牌位上,看著那祖宗牌位上寫著:顯考趙公諱××府君之靈位。
突然,他“噗”地吐了一口唾沫上去,心里暗罵,什么趙公,過不了多久都得被我文賢貴踩在腳下。
沒一會兒,趙老財就把趙凱叫回來。
岑潔也跟著回來了,臉上有點兒憂心忡忡的。剛才在地頭,她也聽到公公和丈夫說了。丈夫和公公那高興勁兒都寫在臉上了,她都不知怎么咋勸,只好跟著回來了。
其實她也懶得開口勸了,勸了好多次,一點用都沒有。畢竟到目前為止,文賢貴也沒做什么對她家不利的事兒,說多了反而顯得她多嘴。
文賢貴真會那么好心,讓趙凱當(dāng)警察,以后還幫著說好話,給謀個一官半職?她才不信呢。
回到了家里,趙凱和公公還有姨娘都對文賢貴奉承有加,吃飯時不是這個敬酒。就是那個敬酒,唯獨她一言不發(fā),心事重重。
吃過了飯,她就走出了寨子,在文賢貴回家的必經(jīng)之路上等待。一個多時辰后,才看到文賢貴敞開著衣服,搖搖晃晃的走來。她在路邊隨手摘了一張樹葉,捏在了手里,忐忑不安的等待文賢貴到跟前。
文賢貴喝得已經(jīng)有六七分醉了,看到前面站的岑潔,有點不敢相信,還揉了揉眼睛,想著剛才送他的人里面,確實沒有岑潔,這才相信是真的。他慢慢的走上去,疑惑的問:
“岑潔,你在這干嘛?該不會是等我吧?”
岑潔手指甲一點一點的掐著那張樹葉,冷冰冰的說:
“我就是等你,我有點話要對你說!
張坤知道文賢貴是個什么樣的人,懷疑文賢貴和這個美婦有一腿。他挺識趣的,低聲說道:
“所長,我到前面去等你,你們慢慢聊!
文賢貴還是有點害怕岑潔會對他動手的,不過看這個樣子,不像是打架的意思,也就沒有留住張坤。待張坤走遠(yuǎn)了一點后,他抵著腮幫問:
“什么事?說吧!
岑潔準(zhǔn)備好了一套話要質(zhì)問文賢貴的,這會卻不知道從哪一句開始說起,情急之下,突兀的開口了:
“文霸三,我也一把年紀(jì)了,不知道你惦記我什么?你要是真那么想睡我,走,到那邊荒灘去,我讓你睡就成,只求你睡過之后,放過我們趙家!
“真……真的?”
文賢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還是當(dāng)初拿竹枕頭砸破他腦袋的岑潔嗎?是不是想通了?知道他文賢貴在龍灣鎮(zhèn)是個人物,甘于委身了?
“真,走啊!
岑潔臉色難看得不得了,帶頭先走進(jìn)那片荒灘。
文賢貴褲襠里的東西都抖動了,難道這就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嗎?不對,這不可能是真實的岑潔,現(xiàn)在的岑潔只是被鬼怪附體的。他強忍心中欲望,并沒有跟著走進(jìn)去,說道:
“你站住!
其實岑潔心里也是緊張得不得了,她出來時就藏了一把短刀,她要試一下文賢貴,要是文賢貴還真如她所想,有著壞心思,那她就趁不備,把人給殺了,然后再自行了斷,保護(hù)住趙家,F(xiàn)在文賢貴不跟她進(jìn)來,她反而非常的疑惑,問道:
“怎么?你不敢?”
文賢貴晃了晃腦袋,手指在槍盒上輕輕的敲著,壞笑道:
“我有什么不敢?你這么漂亮的美婦,就算和你睡了立刻就死掉,那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
“那你怎么不進(jìn)來?”
岑潔咬著下嘴唇,直直的盯著文賢貴,不知道文賢貴腦袋里想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