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姐似乎一下子就想通了,撅著小嘴說道:
“就是嘛,他就是個大壞蛋,我要告訴奶奶,今晚不許給他飯吃!”
“嗯,不過你別和其他人說,他是壞人,還有同伙的,會打你,我讓石寬去收拾他。你要記住我剛才說的話哦,等過年了,我?guī)闳タh城玩!
“嗯,我就喜歡跟你去縣城,才不要跟石寬一起去呢!
“……”
兩姐妹在房間里又聊了好一會兒,這才走了出來。
現(xiàn)在那只黃鶯鳥已經(jīng)和石寬很熟絡(luò)了,石寬沒事就站在楊梅樹下,吹著口哨,逗那只黃鶯鳥飛到他手上來。
文賢鶯帶著慧姐走出來,囑咐桂花照看好慧姐,然后就把石寬拽到一邊,把慧姐“胡子”的事兒說了出來。
石寬一聽,頓時火冒三丈,二話不說,“噔噔噔”地就走出了院子,來到阿拐面前。不過這時候,他臉上已經(jīng)沒有了憤怒,取而代之的是很不自然的笑容。他把手搭在阿拐的肩膀上,說道:
“阿拐啊,我要去賢貴那里拿點東西,你陪我一起去吧!
“好哩,只是二小姐……還有……還有這頭!
文家的下人都知道石寬好說話,能跟著石寬出去,多少都能撈到點好處。阿拐可高興了,甚至還有點受寵若驚呢。
“二小姐在里面跟三小姐玩得正開心呢,不到天黑肯定不會回去的。牛嘛,放在這兒又不會跑,還有這么多人幫忙看著呢,走吧走吧。”
石寬推著阿拐往前走,他不想親自去處理阿拐,把阿拐交給文賢貴是最好的。文賢貴是警察,處理這種事情再合適不過了。至于文賢貴會用什么手段?會不會把人打死?那他可就管不著了。
阿拐還完全沒意識到危險已經(jīng)降臨了,美滋滋地跟著石寬一起朝貨幣改革委員會的營房走去。
到了警務(wù)所,沒看到文賢貴,據(jù)說是和連三平又去五竹寨了,倒是見到了岑潔的丈夫趙凱。
可能是文賢貴想迷惑趙凱,趙凱到了這里之后,就頂替了牛黑華的位置,成了個小頭目,F(xiàn)在牛黑華帶領(lǐng)著幾個人出去巡邏,他就坐在辦公室里悠閑的喝茶。
聽石寬把事情大致說了一下,他立刻把長槍拿起,跑到一旁對準了阿拐的腦袋,朝廚房的方向吼著:
“張坤,張球,快點過來把這家伙抓住。”
阿拐還一頭霧水呀,怎么好端端的就被趙凱沖進來用槍指著腦袋了?他怕槍,嚇得兩腿都軟了,緩緩跪下,舉起了雙手,結(jié)巴的問:
“長官,誤……誤會呀,我是和石隊長來拿東西的!
石寬緩緩走過來,這時臉上才露出憤怒,他咬著牙說:
“你知道慧姐是什么人嗎?他的便宜你也敢占,你就等著文所長回來,把你的鳥仔割了吧!
阿拐一下子就明白了怎么一回事,他以為慧姐是個傻子好哄騙,不會有人知道的,哪想到都還沒得摸幾次,就已經(jīng)東窗事發(fā)了。他嚇得跪也跪不住,一下子就如爛泥一般癱軟在了一旁,求饒道:
“石隊長饒命啊,我只是摸了幾下,還有讓她摸了我?guī)紫拢渌氖裁炊紱]有做啊。”
“你等文所長回來了再說,饒不饒過你是他的事。”
這時穿著警服的張坤,還有穿著粗布爛衣的張球兩人來了。聽說抓到了罪犯,倆人竟然咬著牙狠命的把阿拐給綁起來。
張坤腿腳不好使,張球又瘦得像根竹竿。石寬還害怕他們無法控制住阿拐,也幫忙上去按住。等阿拐被五花大綁扔進了關(guān)押室里,這才喘著粗氣出來。
他和張坤不太熟,但和張球還是見過幾次面,打過交道的,就問道:
“張球,你不是和那爛壇荷回五里排了嗎?怎么又到了這里!
張球不怎么喜歡說話,但這段時間所發(fā)生的事實在是太憋屈,有人傾聽,還是要傾訴一下的。他嘆了口氣,委屈的說:
“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八輩子的大霉都被我遇上了……”
張球把錢被偷了,還有怎么被當成罪犯了留在礦山干活,以及怎么被阿發(fā)他們欺負的事,一點一點的說出來,說到了最后,竟然流了一臉的淚。
縱使一點都不待見張球,但聽了這經(jīng)歷,也難免有些動容。石寬把手按在張球的肩頭,拍了兩下,安慰道:
“來到了這里,雖然沒有工錢,但有你這個張坤兄弟在,不會再有人欺負你,你就好好在這干吧。說不定久了,文所長還發(fā)一套警服給你,讓你和張坤一樣當上警察了呢!
“我想回家。”
張球一把鼻涕一把淚,哭著那叫一個傷心。
石寬不知道還能說什么,安慰了幾句就走了。
倒是張坤真把張球當兄弟了,摟他進懷里,讓他盡情的哭。
回到了家里,牯牛強他們已經(jīng)收工進來吃飯了。石寬不和這些工人一起吃飯,閑聊了幾句之后,就回房間,把阿拐的事和文賢鶯說了。
文賢鶯覺得把阿拐交給文賢貴處理,肯定會被折磨的不成人樣,但心里太氣憤,也就不管那么多了。
聊了一會,她又把上午沒說完的事說出來:
“明天你去一趟縣城!
“去縣城干嘛?”
石寬有些疑惑,這才剛從縣城回來沒有多少天,又要去縣城,難道是有什么急事?
“去縣城買個奶瓶回來,明天我就去學校教書,也不知道小頌文在家能不能慣,我早上擠點奶出來,讓他在家里喝!
雖然很想去學校教書,但是文賢鶯也是放不下小頌文的。即使是小芹說了小頌文不習慣,那就抱去學校,但是她還是不放心,想買個奶瓶回來。
奶是什么石寬就知道,可多加了個“瓶”字,他就不懂了,撓著后脖子,疑惑的問:
“奶瓶是什么?是不是假的奶娘?”
石寬形容得還真貼切,文賢鶯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手背遮著嘴說:
“對,就是假的奶娘。我也不知道縣城里有沒有,省城里就有,反正你去縣城找,有就買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