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老躡手躡腳的回到地面,也不著急去拿鉗子,而是順手牽羊“順”了兩套多肉虎的衣服。一套給阿春,另一套嘛,嘿嘿,當然是給劉夢君啦!劉夢君現(xiàn)在穿著他的衣服,一個大姑娘家穿著男裝出去,多難看呀,而且還容易讓人起疑心。
多肉虎的衣服有點大,不過先將就著穿吧,等出去安定下來,再給兩位美人買幾件新衣服,到時候他就可以左擁右抱,過上逍遙快活的日子啦!光是這么想想,廖老大就差點樂出聲來。
衣服收拾好,他又去裝了點硬餅。有女人的日子就是不一樣,他們這些大老爺們兒在棺材鋪里過年,全靠多肉虎和荷花,過年時也跟別人家一樣,做了些硬餅和糖彎。
這些硬餅現(xiàn)在正好當干糧,雖然身上有錢,但逃跑路上還是多準備點這些東西比較好。
一切準備就緒,廖老大又來到議事廳,把兩張長條板凳并在一起,舒舒服服地躺了下來,F(xiàn)在時間還早呢,不能這么快就出去。
馬燈的燈光有點昏暗,不過眼前的一切他都看得清清楚楚,畢竟在這里住了三個月,都熟門熟路了。馬上就要離開了,他還有點舍不得呢。
他本來想從灶膛里拿出火炭頭寫幾個字,跟兄弟姐妹們說幾句話,表達一下自己不是背叛的,可自己斗大的字不識一個,怎么寫呢?
胡思亂想間,時間很快就到了午夜,那多肉虎的呼嚕聲震得在議事廳都能聽見,他知道時間差不多了,就把收拾好的東西拿上,又把槍背好,到前堂拿了一把鉗子,來到了地下室。
地下室里,劉夢君、阿春,還有農(nóng)公子三個人正眼巴巴地盼著他呢。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一道光亮照了進來,農(nóng)公子迫不及待地喊道:
“大哥,可算把你盼來了,快把鐵鏈打開,我們趕緊離開吧!”
廖老大把多肉虎的一套衣服扔給阿春,過到了農(nóng)公子這邊,陰笑著說:
“別急,你的金牙還沒給我呢!
“你帶鉗子來了沒有?快點,把它給扯出來吧!
農(nóng)公子已經(jīng)看見了自家那柔軟的床,聞到了萬多家牛肉餅的香味。他就像一頭等尿喝的牛,把腦袋伸了出去。
廖老大手拿鉗子,卻并不著急,回頭對劉夢君和阿春說:
“你倆好了沒有?快過來幫忙!
劉夢君不用換衣服,她走過來激動且慌張的問:
“幫忙?怎么幫忙啊?”
廖老大擰了一把稻草,橫著塞進了農(nóng)公子的嘴里,只讓前面的門牙露出來。他示意劉夢君抓住那把稻草的兩邊,小聲的說:
“生生把牙齒拔出來肯定很痛,你抓緊一點別讓他喊出聲。阿春過來,摁住他雙手,別讓他亂動!
“好!”
劉夢君應(yīng)了一聲。
穿好衣服過來的阿春也點了點頭。
農(nóng)公子傻傻的把雙手彎過背后,讓阿春死死的抓住。他還在心里暗自得意,現(xiàn)在是被兩個女人假抓,等出去了,你這個該死的土匪就被真抓了。
廖老大狡猾的笑了一下,一手按著農(nóng)公子的腦門,另一手拿著鐵鉗,對著那金光閃閃的金牙夾過去。
這是鑲進去的牙齒,其實并沒有多牢固。廖老大夾住了,還沒使多大的勁,一扭一拽就脫落出來了。
農(nóng)公子痛倒是蠻痛的,但還在可以忍受的范圍里,只是咬緊了稻草,倒吸進去一口氣,眼淚流了出來而已,并沒有發(fā)出什么慘叫。
他正要讓劉夢君松開手,把嘴里的稻草吐出來,卻見廖老大另一手從鉗嘴里把金牙取出,握住鐵鉗的手就順勢揚起,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腦門上。
這才是劇痛,他感到眼睛都冒出花了,還沒反應(yīng)過來呢,身旁的劉夢君就松開了稻草,緊接著雙手掐住他的脖子。
廖老大把那帶血的金牙裝進兜里,也把農(nóng)公子的腦袋往地上按。
只有阿春才發(fā)懵,完全想不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子,她不知道是該出力還是兇手,傻在了那里。
劉夢君倒是看出了阿春的猶豫,焦急的喊著:
“把他摁住啊,你還想不想出去了!
阿春這才糊里糊涂的幫忙把人按住。
廖老大按著農(nóng)公子的腦袋,拳頭像雨點般的砸了下去,咬牙切齒:
“他娘的,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貨色,你也想出去,下輩子吧。”
打了一陣,農(nóng)公子就不動了,剛才還掙扎著的手,現(xiàn)在也軟了下來。
劉夢君臉有些扭曲,頭發(fā)凌亂的垂下來,那是因為慌張和害怕導(dǎo)致的。她松開了手,喘著粗氣問道:
“他是不是死了?”
廖老大把農(nóng)公子翻了過來,在那滿是鮮血的鼻子前探了探氣。他也緊張啊,都未感覺出農(nóng)公子還有沒有呼吸。
“管他死不死,我們現(xiàn)在就走,你們拿上東西跟在我身后,走路小聲點!
“好!”
都這個時候了,確實是無暇理會農(nóng)公子的生死,劉夢君拿起地上的兩個包袱,扔了一個給阿春,自己挽住一個。
廖老大提著槍,打開了地下室的門,帶領(lǐng)著兩個女人躡手躡腳的走出去。
夜靜悄悄的,只有幾人走路的輕微腳步聲,以及那混亂的呼吸聲。
廖老大不敢?guī)е鴥扇藦那伴T走,他打開了后門,溜出了小巷子。
與此同時,在警察局招待客人的那一棟小樓上。石寬和文賢貴也被窗外的一陣響聲吵醒,他倆同時掀開被子坐了起來,不約而同的看向了窗口。
那窗戶外正趴著一個黑影,手里還握著一把尖刀,在挑那窗戶的橫杠。
石寬不明白怎么回事,緊張又小聲的問:
“是誰?你要干嘛?”
“噓,是我,馬世友!
外面的人說話也很小聲,生怕驚擾到其他人。
“馬蛋?是你。”
文賢貴比石寬還要激動,一下子就蹦下了床,跳到了窗戶前。
馬世友把刀遞給了文賢貴,小聲的說:
“你在里面好弄一點,我在外邊不方便,快點把它弄斷,這個點沒有人巡邏,趕緊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