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頭夫婦領(lǐng)著牛家人往山上爬去,他們現(xiàn)在的住處挨著泉水,而牛家那十幾座墳?zāi)惯得往上爬好長一段路呢。
文賢貴貓在茅房里,透過竹籬笆的縫隙往外看,瞧見包圓圓坐在李老頭劈柴的木樁上,正和牛琪美逗著玩兒呢。
這俗話說得好,溫飽思淫欲,饑寒起盜心。文賢貴如今不用再去討飯了,看著眼前這豐滿圓潤的包圓圓,自然而然就想起了以前的那些事兒。
要說現(xiàn)在還威脅包圓圓再睡上一覺,那他可沒這膽子?砂鼒A圓在這兒干坐著等,他也不能一直躲在茅房里啊。
于是文賢貴提了提褲頭,抽開那竹片圍成的籬笆門,鉆出了茅房,回到大草棚去了。
包圓圓看見文賢貴走過來,嘴巴張得大大的,久久都合不上,她打死都想不到,居然會在這兒碰上文賢貴。
牛琪美已經(jīng)不哭了,見包圓圓傻乎乎地盯著文賢貴,她“嗖”地一下?lián)溥M(jìn)了懷里,有點兒慌地問:
“娘,他是誰呀?”
包圓圓還沒回過神來呢,文賢貴已經(jīng)蹲下身子,伸手過來,在牛琪美的臉上輕輕捏了一下,嬉皮笑臉地幫忙回答:
“我是你爹,快叫爹!
包圓圓抬手把文賢貴的手打開,氣鼓鼓地說:
“把你的臟手拿開,少在這兒胡言亂語。”
其實文賢貴壓根兒不知道牛琪美是他的女兒,他不過是睡過包圓圓,想故意逗逗罷了。包圓圓反應(yīng)這么大,他反倒有點兒疑心了。他把手縮回來,放到鼻子上聞了聞,又不懷好意地笑著說:
“打是親,罵是愛,你是不是還想親……”
“閉嘴,這兒可不是你撒野的地兒,你要是再胡言亂語,我可真叫人啦!
包圓圓打斷了文賢貴的話,把牛琪美緊緊地?fù)г趹牙铩?br>
要是包圓圓不威脅的話,文賢貴頂多就是逗幾句,也就算啦,F(xiàn)在自己這情況,可不能惹麻煩啊?砂鼒A圓偏不,還威脅上了,那語氣還熟得很呢,一下子就把他的斗志給激起來了。他晃了晃腦袋,居然伸手搭在了包圓圓的膝蓋上,還來回摩挲著,挑釁地說:
“你叫呀,叫大聲點,要是叫不大聲,我來幫你叫,讓牛公子知道我倆曾經(jīng)有過那么一段風(fēng)流韻事,哈哈哈……”
包圓圓哪敢叫?她心里清楚,要是把牛家的人叫來,那文賢貴肯定會真的把他倆的那些事給抖出來。她那個氣啊,天底下怎么會有這么無賴的人?
“快把你的手拿開,我把人叫來了,對你我都沒好處。我聽說你也結(jié)婚了,應(yīng)該也不想惹事生非吧?”
聽包圓圓這口氣緩和了下來,文賢貴可得意了,把手收了回來,笑著說:
“就是嘛,我倆好歹也睡過兩回,一日夫妻百日恩,睡了兩回那就是兩百日的恩啦,說話別那么沖,好好聊不就行了!
“誰跟你是夫妻啊,別瞎說,你是怎么跟著我到這兒來的?”
對于突然冒出來的文賢貴,包圓圓還以為是一路跟蹤過來的。她摟著牛琪美往邊上一扭,心里緊張得要命。
“聞著你的味兒就來了唄。”
其實文賢貴心里也慌得很呢,剛才一時沖動就出來見圓圓了,見了之后,接下來可怎么辦呢?還能不能繼續(xù)待在這兒?
包圓圓翻了個白眼,沒再吭聲。
文賢貴卻想從包圓圓這兒套點話,好做其他打算,于是又問道:
“這段時間,縣城里發(fā)生的那些大事,你曉得吧?”
包圓圓可不知道文賢貴是在打探消息,還以為是在要挾她呢,又翻了一個白眼過去,說道:
“我知道你二哥文賢昌厲害,敢把劉縣長和孫局長都弄死,可你別以為借著他的威風(fēng)就可以橫行霸道,多行不義必自斃,你為非作歹下去,始終有一天是會要遭到報應(yīng)的!
文賢貴聽了,眼睛漸漸的睜大。把劉縣長和孫局長都弄死?這肯定得是文賢昌親自回來,才有那本事啊。那什么張z席,狗屁的王處長,肯定不是文賢昌的對手啊。他想著想著,就失聲地笑了起來,像個傻子一樣。
文賢貴和她娘說話,牛琪美不怎么害怕,現(xiàn)在文賢貴這樣傻傻的笑,她倒是感到很緊張,緊緊的攥著她娘的衣服,小聲的問:
“娘,他是不是瘋了?”
文賢貴收住了笑聲,突然就說:
“對,你爹瘋了,讓你娘給幾個錢給我,不然我掐死你!
“你……你不會真的瘋了吧?”
文賢貴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就已經(jīng)很奇怪了,現(xiàn)在又莫名其妙的說出這種話,更加讓包圓圓感到奇怪。
“是的,我就是瘋了,快點給錢,不然我掐死她,還要把你睡了!
文賢貴沒有瘋,正常得很呢。剛才包圓圓的一席話,他就已經(jīng)判斷出。他不再被什么警察追捕了,二哥文賢昌在家等著他呢。既然二哥都回來了,他就不可能在這里當(dāng)李老頭的兒子了,他要回縣城,要回龍灣鎮(zhèn),要看黃靜怡的肚子有多大了?要摟著阿芬狠狠的c。
看著文賢貴臉上的肌肉抖動著,包圓圓還真是害怕,哆哆嗦嗦的從里衣口袋里掏出了錢,拍到了文賢貴的手里,也不敢再問為什么?
文賢貴不是在打劫,他只是想要點錢盡快的回到家,包圓圓的這點小錢他也看不上。拿著那些錢,他只抽了兩張面額五十的,其余的塞進(jìn)了牛琪美的手里,還在那小臉蛋上捏了一下,壞壞的說:
“叫我爹,爹給錢給你花!
牛其美雖然才一歲多,但也知道這錢是可以買糖瓜吃的,她眨著眼睛,好奇的問:
“娘,他真的是我爹嗎?”
“我是你爹,小翠生了沒有?小翠肚子里的也是我的種,哈哈哈……”
文賢貴笑了,笑得更加的傻,更加的狂。他奔下了山坡,拋棄這個給予了他一晚溫暖的家。牛琪美是不是他的女兒?他不知道,但是小翠肚子里的肯定就是他的。牛公子啊,牛公子,你家這風(fēng)水寶地不風(fēng)水呀,凈幫我文賢貴養(yǎng)兒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