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賢貴當然知道阿;乩霞伊,只不過這個老家不知道在哪里,而且還是帶著秦盼春回的。他給了一筆錢,足夠阿福和秦盼春逍遙快活上幾年。
“哎呀,我還說來叫你看一下倉庫里還有多少藥材呢。前天我大姐回來,說讓我這兩天再裝一船藥材去,現(xiàn)在是旺季,不管什么尾貨都好,湊夠了就行,阿福不在家,那你就找?guī)讉人裝貨,看明天能不能發(fā)船!
聽到說又要運藥材去縣城,趙凱精神頭就來了,馬上回答:
“有,不指定要什么貨,什么都可以拼湊的,那一船藥材還是有的,一會我就雇人來裝車,明早定能運往縣城!
“所以我說今天不喝酒了,喝酒醉了沒人跟船,這次你就跟船去,我有點忙,就不去了。趁現(xiàn)在還沒得吃飯,把去年那一船的賬算一下。”
文賢貴還是惦記著去年那一船藥材的,畢竟初二那一晚,他給了阿福不少的錢,現(xiàn)在得拿回來啊。
說到了算賬,趙凱腦袋又痛了,F(xiàn)在他兜里的錢是夠分給文賢貴的,只是分出去,就又所剩無幾,沒錢的日子,那可不好過啊。
還好,可以把那些尾貨也都運去縣城,不消幾天,兜里就又有錢了。
算好了賬,又吃了飯,文賢貴帶著連三平就走了。藥材的味道他聞著就頭暈,也不會留在這里幫忙裝貨。
藥材收回來,每次都會有些裝不完的,留在倉庫里,久而久之肯定會爛掉,F(xiàn)在連這些尾貨都那么搶手,岑潔心情也格外的好,和那些請來的工人忙進忙出,臉上都冒汗了。
有工人開玩笑,說岑潔那么能干,可以當家作主,替代她小娘了。
岑潔只是笑而不語,要說能干,她是比不了小娘秦盼春的。只是這兩天小娘也不知所蹤,不知道去哪了,去走親訪友,那也要和他們說一聲啊,這不聲不響的,是自己哪句話頂撞到了,小娘心里不開心,出去玩上幾天嗎?
求錢心切,趙凱到了縣城,藥材還沒全部搬到趙老爺?shù)乃幮,他就支支吾吾的問?br>
“趙老爺,能不能……能不能先拿點錢,我先……我先……呵呵呵呵……我去走一走,他們搬完了藥材,我晚上再到你家里,一起點貨對一下賬!
趙老爺早就知道趙凱愛賭錢了,一起做了那么久的生意,他也不好意思拒絕,就問:
“你要多少?”
“嘿嘿……這么多,可不可以!
趙凱點頭哈腰,滿臉堆笑,試探著伸出一邊手掌。這一船藥材絕對不止這個數(shù),不過貨還沒搬完,也還沒對賬,就開口要太多的話,那趙老爺也不一定給。
“好吧,你跟我回家來!
碼頭上風大,有幾個伙計在這里看著就行,趙老爺也不想在這吹風。
趙凱欣喜若狂的跟趙老爺回去,拿了一筆錢立刻跑去找李小七。他在縣城里面雖然待了蠻久,但所認識的人并不多,認識的賭鬼更是只有那幾個。
平時打麻將都是去李小七家打,這回先去找李小七。至于阿惜嘛,贏了錢再拿回去讓阿惜幫數(shù)。
今天他肯定會贏錢的,在家里時他就寫寫畫畫,對著通書算了又算了,正月十五之前,都有財運罩著他。
到了李小七家,恰好碰到李小七要出門,他趕緊把人攔。
“小七,今天初六,六六大順,我們來打幾圈!
李小七拍了一下趙凱的衣兜,輕蔑的問:
“你有錢了?”
“我什么時候沒有錢?”
趙凱不把錢拿出來給李小七看,對李小七這種眼神,他有些氣憤。要說有錢,他們這幾個打麻將的人里,最有錢的反而是他,只不過他每次都輸,錢變成別人了的而已。
趙凱那衣兜里蠻厚實的,確實是裝有錢在里面。李小七又喜又憂,問道:
“就你一個人來?”
“怎么?進哥和張煥不在家?那你哥會不會打?這里是你的地盤,找兩個會打的人來唄!
趙凱心里有些失落,興高采烈而來,要是不夠腳,打不成的話,那可就掃興了。
“在家,怎么會不在家呢?你先到我屋里坐,我這就去把他們叫來。”
李小七是問阿惜怎么沒有跟來,阿惜沒有跟來,那他們就沒有把握能贏得錢啊。趙凱兜里那么厚實,肯定有不少的錢,他心里癢,還怕趙凱真的去找別人來一起玩,那錢就分給人家了。
想著趙凱傻里傻氣的,真打估計也沒什么本事,他趕緊允了下來,跑去叫進哥和張煥了。
李小七光棍一個,和大哥住在一起。大哥住在院子的東邊,他就在西邊。因為孤身一人,家里沒什么值錢的東西,也就不需要上鎖。
趙凱來過了多次,不需要李小七招呼,自己推開那破舊的門,躺在長椅上養(yǎng)精蓄銳,等待幾人來開臺。
正月里頭,只要有客人來,都會給小孩一些紅包的。李小七的大哥家有兩個小孩,看到小叔家里來客人了,急忙過來。
他們膽子也大,進了屋子,不管人是躺著坐著,立刻喊叫:
“恭喜發(fā)財,紅包拿來!
趙凱和他爹一樣,頗為迷信,認為給紅包就是散財,自己都還沒進財,絕對不能散財。所以他躺在長椅上一動不動,還把眼睛緊閉,假裝打呼嚕。
兩小孩叫了幾聲,沒得到反應,悶悶不樂的出了屋。小的就問大的:
“哥,這個人是不是死了,叫這么大聲都沒聽到!
大的懂得了些事,回答道:
“這人肯定是個窮鬼,兜比磨刀石都還干凈,他剛進屋,又沒人打他,怎么會死去?他是沒有錢給,假裝沒聽到的!
趙凱在屋里聽著兩小孩的嘀咕,恨不得出來一人扇上一巴掌,他今天是要來招財進寶的,竟被這兩小孩說是窮鬼和死人,真是晦氣。
等倆小孩走遠了一些,他連“呸”了幾口,自我安慰:這是在屋外說的,和他無關,再說了,童言無忌,童言無忌,財運依然是罩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