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文賢安的煙槍煙燈等,還是石寬幫找來的。說是抽鴉片能壯陽,現(xiàn)在看來,不僅不能壯陽,還廢陽了。石寬不禁有些噓唏,但也安慰道:
“萬事開頭難,熬過了這一陣子,以后就好了!
“嗯,榨油坊那里,就有勞你多多操心了!
文賢看起來很痛苦,但是似乎決心還挺大的。
三人一起聊著,石寬也把榨油坊的一些事告知。
聊了一會,蘭珍卻在旁邊吞吞吐吐:
“少……少爺……可不可以……可不可以換個人?”
“什么換人?”
文賢安有些煩,那深陷下去的眼睛,渾濁的瞪著蘭珍。
蘭珍嚇得脖子一縮,又不敢開口了。
蘭珍是梁美嬌的貼身下人,平時可沒那么膽小。梁美嬌看了都有點不習慣,把筷子放下,也問道:
“到底怎么回事?什么換人,你倒是說?”
就是因為有石寬在,蘭珍才敢開這個口的,這會她又看了一下石寬,才小心翼翼的說:
“明天……明天可不可以換個人來綁你們?”
這話把石寬都聽得有點愣了,好奇的問:
“怎么?你不敢綁啊,你家主子讓你綁的,你怕什么?”
“我是怕……怕……”
蘭珍吞吞吐吐,終于說出了事情的原委。確實是文賢安和梁美嬌讓她綁的,煙癮快要來時,還配合的伸出雙手雙腳,讓她捆緊一點,把嘴巴堵住。
她照做了,可是等到兩人煙癮上來時,看到那豆大的汗珠一顆接著一顆冒出來,眼睛瞪得像發(fā)瘋的公牛。
文賢安是被她綁在床上,雙手雙腳綁在床的四條腿。本來綁得挺扎實的,煙癮來了,極力的扭動,把沉重的花梨木大床拉得都快散架。
原以為梁美嬌是女的,力氣會小一些,就只綁在一張?zhí)珟熞紊。結果一發(fā)作,竟然把椅子都背起來。要不是她在旁邊守著,眼疾手快把太師椅往下按,那站起來往前撲倒,摔個鼻青臉腫是肯定的。
文賢安和梁美嬌發(fā)作發(fā)瘋,嘴巴叫不出來,喉嚨發(fā)出如野獸般的聲音,脖子上的筋繃得像榕樹的根。她在旁邊看,嚇得不知如何是好。她真害怕兩人脖子一扭,會斷過氣去,那才是真正的大事啊。
原來是這樣,蘭珍一個女的,要應付這樣的場面,確實是會害怕。石寬想了一下,幫出主意道:
“換人就不用換了,別人還沒你那么熟,這樣吧,明天讓阿海跟你一起,有什么狀況,他作為男的,那也有點主意。”
“我……我……”
蘭珍還是不愿意,這種事情不僅僅是害怕,還要考慮后果啊。剛才對石寬說的,只是表面,更深層次的她不敢說出來。
今天第三次捆文賢安時,有了前面把床架都快扯散的經驗,她就捆得比較緊,還在雙手雙腳各加了一條木棍。這確實是能減少晃動,但卻把手腳勒出了深深的痕,而且無法晃動,導致文賢安情緒更加暴躁,還尿褲子了。
后來煙癮過,她把繩子解開,文賢安就一巴掌扇過來,罵她說尿褲子了,也不知道找個盆來接。
這一巴掌使不出什么力氣,卻讓她想到了后面的事。這才第二天就挨巴掌了,那到了以后,不得挨刀子?
現(xiàn)在能夠進出主人房的,就只有蘭珍一個,蘭珍也是梁美嬌比較信任的人。梁美嬌可不能在她和文賢安被捆的時候,沒有蘭珍在場,于是板著臉說:
“別我我我了,這事就這樣定下來,明天讓阿海跟你作伴,過年了,我給你縫兩套新衣服!
“好吧。”
梁美嬌都這樣說了,蘭珍哪里還敢不答應。
石寬今晚來這里,還有另外一個目的,那就是試探梁美嬌,看永連到底有沒有把那晚的談話說出來的。
這種試探不方便直接問,他采用的方式是,時不時緊緊盯著梁美嬌的胸脯?墒菑膩淼浆F(xiàn)在,都不知道看了多少次,還有幾次都和梁美嬌的眼神碰撞到了,梁美嬌卻沒有太大的反應。他心里就有些犯嘀咕了,難道這試探的方法不靈?
人一旦自我懷疑,那就會否定。石寬越想就越覺得這樣的試探的方法可笑,看梁美嬌的胸脯,怎么能夠試探得出呢?就算把衣服看穿,那梁美嬌也只能把他當成色狼而已。
既然試探不出,事情也說完了,那還是離開吧。榨油不是光知道榨就可以,還要和那幫伙計搞好關系,那才能順順利利。
趁現(xiàn)在伙計們還沒睡覺,過去和他們說說話,散上一包煙。這些窮伙計是最實在的,只要和他們說點好話,給點小恩小惠,那絕對會拼了命的幫干活。
石寬走了,文賢安和梁美嬌也吃飽,倆人拄著木棍,顫顫巍巍的回到房間去。戒大煙比干苦力還要累啊,現(xiàn)在他們最想的就是睡覺。
進到房間,文賢安像具骷髏般躺在床上,兩眼無神,懶懶的說:
“太遭罪了,我感覺我頂不了十天,可別煙沒戒掉,自己就先死了!
也確實是啊,今天才一天,他們就已經走路都走不穩(wěn),需要拄著木棍走路了。被文賢安這么一說,梁美嬌的信心就掉了一半,不過她還是說:
“這點意志力都沒有,連你爹的一半都不如,我看你是你娘和野男人生的!
文賢安哪里還有精神理會這嘲諷,他舔了舔嘴唇,咽了一口口水道:
“現(xiàn)在要是能再抽上一筒,那多舒服啊!
鴉片這玩意要是那么容易就能戒掉,那就不叫鴉片了。就文賢安這兩句,梁美嬌就徹底放棄了,她罵道:
“抽抽抽,還想著抽,干脆自己跑到紅楓嶺找個廢坑躺下去算了。我不和你說這么多,我的手今天被綁得酸疼,去美金那討點奶抹一抹先。”
文賢安更加酸疼,他卻一動都不想動,把眼睛閉上了;孟胫f片時的那種感覺,光靠幻想,也能暫時的緩解一下身上的疼痛。
梁美嬌拄著木棍出去,比進來時靈活了不少。她也想起那種飄飄欲仙的感覺,想了,當然就有些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