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賢貴一下子就拔出了手槍,對準連三平的腦袋,怒罵:
“你說綁不綁?你想讓我親自動手嗎?”
正月初一就被用槍指著腦袋,連三平感覺這一年恐怕沒那么好過了,都怪昨晚和梁美嬌一起,事到了一半竟然來紅了,觸了他的霉頭,回到家時,天氣太冷,也沒有熱水,他又懶得去清洗,霉運帶到了今年來。
文賢貴罵他,他就罵那倆警察啊,一揮手,吼道:
“愣著干嘛?動手啊!
魏老板和菜花蟲嚇傻了,文賢貴槍都拔出來了,那這事就是真的了啊。在上衣被扒掉,褲頭也快被解開時了,魏老板才反應(yīng)過來,連忙求饒:
“文所長,三少爺,不要這樣,我認罰,你罰我吧,罰多少都可以!
菜花蟲也已經(jīng)面如土色,甩著手臂掙扎,努力不讓自己的衣服褲子被剝。
“文所長,你不能這樣啊,我和你們文家還是遠親呢,按理說你該叫我一聲嬸,你不能這樣對我啊!
“呵呵呵……你們不是喜歡脫衣服嗎?現(xiàn)在我?guī)湍銈兠,大大方方的脫,讓街坊鄰居看一看,怎么反而怕起來了呢??br>
文賢貴冷笑著,他心里別提多興奮。黃靜怡已經(jīng)給他縫好了新褲衩,那烏龜綠油油的,張大著嘴巴,就像是要咬掉所有狗男女的玩意一樣,他現(xiàn)在就穿在了身上。
他恨死了偷情的男女,魏老板和菜花蟲被他撞上了,只能說是自認倒霉。把魏老板和菜花蟲扒光了游街,就是給他的新褲衩祭拜。
魏老板和菜花蟲兩人衣服褲子全部被扒掉,鞋子也不能穿,一條長長的竹竿架在兩人的肩膀,兩人就這樣子抬著手被綁在竹竿上面,腦門還分別寫著“奸夫”“淫婦!
正月初一的大街上熱熱鬧鬧,但也春寒料峭。人人都還穿著厚衣服,就魏老板和菜花走蟲兩人光著,形成了極不和諧的風景。
事就是這樣,越不和諧,越獨特,越另類,就會吸引更多的人來看。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大家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偷別人的男人,下場就是這樣!
“這魏老板平時看起來慈眉善目,想不到也是這種齷齪之人!
“你小孩子看什么,快點回去,讓你爹也別看!
“……”
有人目光鄙夷,就有人眼神貪婪。有人不屑一顧,轉(zhuǎn)身走開。也有人點燃了手里的炮仗,往身無一物的兩人丟棄,似乎還恨不得丟中想要丟中的地方。
這個正月初一,舞龍舞獅的都被魏老板和菜花蟲比下去了。熱鬧中帶著混亂,混亂中又帶著悲哀。
正月初一不擺攤賣藥,譚美荷跟著張球回了五里排村。因為想看別人舞龍舞獅,也來到了龍灣鎮(zhèn),沒想到看到的卻是這樣的場景。
她看了一會,就轉(zhuǎn)身回來把臉埋進了張球的懷里。男人的那里她不知道看了多少,長的短的,彎的直的,也都領(lǐng)教過。她并不是害羞,而是感慨。如果不是經(jīng)歷了那么多的事,那現(xiàn)在被綁著游街的,就是她和某個男人。人吶,也只有經(jīng)歷了一些事,才會規(guī)規(guī)矩矩。
正月初五,榨油坊已經(jīng)開工幾天了,工人們搖著撞木一下一下撞向榨油籠,那金黃色的茶油一點一點的滴落下來。
石寬拿了一點茶餅粉聞了聞,對那幾個師傅說:
“明天早上大家起早一點,干完一套活再吃早飯,晚上收工也延后一個半時辰收工。這樣累是累了一點,但干一天,我給兩天的工錢,你們看怎么樣!
這是好事啊,幫掌控撞木的師傅擺空了一下,停了下來,問道:
“石隊長,這么的急,是不是要趕著去木河鄉(xiāng)了啊!
去木河鄉(xiāng)挖灌溉渠的事,已經(jīng)確定了下來,正月十二就要開始,石寬和文賢貴,正月初十就要先到工地上,所以時間緊迫,他必須抓緊時間把剩下的這些茶果榨完。
“是啊,大家?guī)蛶兔,結(jié)束了我安排一頓飯,大家高興高興!
“榨完油,我們也沒什么事干,把我們一起帶去挖溝渠,那才叫高興呢。”
這些年以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賺錢越來越難。以前一家三口,男人出來干活,家里人基本就不會挨餓了,F(xiàn)在到處都沒活干,就連家里的小孩都上山撿桐子賣,晚上也吃不起白米飯。工人們最希望的就是有活干,有活干肚子就能填飽。
石寬理解這些人,不過牯牛強已經(jīng)在年前就幫他找夠人了。面對師傅的要求,他有些為難,想了一下,還是豪爽的說:
“好說好說,你們先抓緊時間幫我把油榨完了,到時候鋪蓋一卷,通通跟我去木河鄉(xiāng)!
“說話可作數(shù)?”
又有活干了,那師傅還有些不敢置信。
“我還能騙你們不成,今晚我就叫唐森來,給你們登名造冊,干完榨油坊的活,直接跟著他走。”
工人們閑沒活干,石寬又忙得都差點找不到頭緒。過了年就要準備春耕生產(chǎn),牯牛強能幫他帶隊去木河鄉(xiāng),但肯定是無法在那里長干的。
唐森回到石磨山和阿香一起過年,他就對唐森說,讓唐森辭了金礦的活,幫他去木和鄉(xiāng)帶工。金礦的是份好差事,月錢高?商粕敛华q豫就答應(yīng)了,昨天就找到來文賢貴家拜年的周興,把工給辭了,他心里頗為感激。
那些工人聽說可以去木和鄉(xiāng)挖灌溉渠,一個個興奮不已,抓緊時間干起活來。
聊了一會,石寬就走了,他要去文鎮(zhèn)鄉(xiāng)家拜年。文鎮(zhèn)長也是他二叔,給二叔拜年,這是每年必不可少的,F(xiàn)在文賢鶯都已經(jīng)帶著慧姐和兒女們前去了,就他因為要忙榨油房的事,還遲一點沒到而已。
出了榨油坊,來到了石拱橋上,他正想加快腳步往前走,卻看到了玉龍河里有著一團東西,看著像是一個人漂浮在河面。
他扯住一個身邊來往的人,指著那團東西問:
“你看那個,像不像是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