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寬代替文賢貴去木和鄉(xiāng)半個月,還真的計算好半個月,半個月以后要回來喝文賢豪兒子的滿月酒。
早上都還沒吃早飯,冬生就提著包袱來等待了。冬生這個家伙辦事就是積極,只是腦子里時不時會想一些歪路,這點令人不太欣賞。
去縣城的船比較早,桂花刻意起早一些,單獨先給石寬做一份早飯。石寬見到冬生來了,又叫加多點粉條進去。
冬生在文賢貴家已經(jīng)自己隨便做了一份吃了,但他這個年紀(jì),過家吃三碗。石寬讓桂花多加點粉條,他非但不拒絕,還主動去幫忙。
石寬吃的早餐,可不同于他們這些下人,粉條放了豬油,還真有荷包蛋。他到這里,算是提早過了個小節(jié)了。
在冬生把兩碗粉端上來時,石寬就問他。
“你家二妮怎么辦?”
這段時間二妮的事,已經(jīng)是家喻戶曉,有的人當(dāng)做笑料,有的人拿來教訓(xùn)女兒。冬生知道石寬的怎么辦是指肚子里的孩子,他有點無所謂。
“生下來養(yǎng)唄,總不能生下來扔了吧!
“那倒是,我是說二妮還年輕,以后帶著個孩子,嫁人就沒那么好看了。”
石寬嘴上是這樣說,心里可不這么想。這幾天他已經(jīng)聽到鄉(xiāng)民們的一些說法,說二妮行為不檢點,在學(xué)校這種教書育人的地方干活,影響不好。說這種話的人一旦多起來,二妮還真的難繼續(xù)留在學(xué)校,他是想對冬生說這件事的,只是又不好開口。
冬生還沒聽到那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自然就沒考慮到那么多,他一邊吃粉一邊答:
“她自己不聽話,哪還管得了這么多,不好嫁就嫁個光棍,或者去給人當(dāng)后娘唄!
二妮能不能留在學(xué)校的事現(xiàn)在還沒發(fā)生,石寬也就懶得理那么快,隨意說了一句:
“那倒是,她走錯路,你這當(dāng)哥的也有責(zé)任,管教不嚴(yán),她以后的日子不好過,你可要幫幫她啊!
“有我吃的,絕對不讓她餓著!
這是冬生的心里話,二妮是他的妹妹,是最親的人。
可能一大早就說二妮的事,使得冬生心情不怎么好。到了碼頭上船后,他把包袱往腦后一枕,躺在那長條椅上就睡覺了。
因為又要分別,石寬早上醒來,纏著文賢鶯“連”了一次,現(xiàn)在有些困,伏在那船桿上,也是昏昏欲睡。
到了縣城,他們沒有第一時間去往木和鄉(xiāng)。石頌文和文心見在縣城讀書,要去看一眼,所以石寬決定要在縣城住一晚,第二天才去木河鄉(xiāng)。
到了文賢歡家,石寬讓冬生留在文賢歡家,自己去往縣府,找陳縣長問一問,看看文賢瑞送回來的錢到了沒有?
冬生在文賢歡家沒什么事干,就在客房里睡覺。文賢歡家客房都比他那小窩好得多,床鋪軟軟的,躺上去舒服極了。在船上睡了一路,在這里竟然還能睡得熟。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覺到臉上有些涼意,睜開眼睛一看,床前站著兩位小美女。分別是文賢歡的小女兒趙依萍,還有文心見。
說是兩位小美女,說法已經(jīng)不太準(zhǔn)確,因為文心見已經(jīng)不算小。單薄的衣服下面,那胸脯都可以把衣服頂起來一點,估計快有雞蛋那么大了。
臉上的涼也不知道是被兩人拍還是摸的,冬生側(cè)著身子往后挪了一些,疑惑的問:
“小姐,你們干嘛?”
“冬生,你說你敢把人腦袋打出窟窿,是吹牛還是真的敢?”
這是文心見問的話,言語里帶著不相信,語氣也有點沖。
冬生最受不了的就是這種語氣啊,一下子坐了起來。
“有什么不敢的,你是不是被人欺負(fù)了,帶我去,立刻就把他們腦袋打出窟窿!
趙依萍伸手撐住冬生的胸膛,不讓人下床那么快。
“等等,先答應(yīng)我們一件事!
“什么事?”
從趙依萍的言語里,冬生聽出了確實是被人欺負(fù),他心里還有點打退堂鼓呢。在龍灣鎮(zhèn)哪個村的小混混他都不怕,但這是在縣城里,就有點害怕了啊。
趙依萍把手收了回來,還帶著點稚氣的說:
“你把他們打哭了,不能讓他們知道是我們叫你去打的,也不能讓我爹娘和心見姐爹知道!
“不讓他們知道,那他們以后還說頌文和阿念是土鱉蟲,不就白打了嗎?”
文心見氣呼呼的,看向趙依萍。
趙依萍皺了皺眉頭,有些擔(dān)心。
“知道我們叫人打的,那他們打回來怎么辦?”
文心見似乎也沒辦法,扭頭回來看冬生。
兩姐妹的談話,使得冬生的膽子又大起來,對方最多也不過是石頌文和小東北般大的人,根本不用害怕。
“你倆先說怎么回事,我才好幫你們解決呀!
“六年級的那幾個混蛋,罵頌文和羅念是土鱉蟲,我受不了!
原來啊,石頌文他們?nèi)プx的這個學(xué)校,初小和高小是在一起的。在這里的人從初小升到高小,那沒什么,只不過是換了個教室。
而石頌文和羅念,還有文心見三人,他們來到這里讀五年級,就是突然多出來的人。如果是從省城或其他縣來的,那還有可能和平共處?伤麄?nèi)耸菑凝垶虫?zhèn)這種小地方來的,再怎么樣都顯得有些土里土氣,被人看不起,那是肯定的。
六年級有四五個長得牛高馬大的男同學(xué),在學(xué)校里屬于刺頭的那種,專門惹事生非,自然就盯上了他們幾個人。
文心見是女的,倒還好一點,只是被那幾個人吹吹口哨,說點難聽的話而已。 而石頌文和羅念兩人可就不一樣了,經(jīng)常被堵在廁所里,推來推去。有一次嚴(yán)重的,還要跪在地上爬。
文心見一直是護著石頌文的,哪能受得了這樣的屈辱啊。只是她一個女的,又不是在龍灣鎮(zhèn),奈何不了那幾個人。
況且羅念也不想惹是生非,說忍一忍算了,又不傷到哪里,日子久了大家都是朋友,到時自然就會和好的。
趙依萍非常喜歡白白凈凈、文質(zhì)彬彬的羅念,每天一放學(xué),都要跑去羅念的教室,牽著羅念的手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