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打短工,還要有活干,一個月也才這么多錢,F(xiàn)在叫上兩個鄰居,兩天就能搞完的活,所以柳老漢也是十分愿意干的。
石寬高興的轉(zhuǎn)回石鼓坪村,這一趟下來,不要把文賢鶯的錢吃完,就多報兩個銀元,那也是非常的值得了。
到了村口,第一個撞見的熟人就是張二嬸。
張二嬸的嘴巴比媒婆的都還要滑,遠(yuǎn)遠(yuǎn)的就打招呼。
“喲!這不是石寬嗎?才三個月不見,又變了個模樣,滿面紅光,氣宇軒昂,這趟回家是有什么喜事吧?要不要到我家捉只雞,請左鄰右舍吃餐飯,商量商量?”
“什么喜事啊,就是回來做清明,做完清明又要趕回去,就不請吃飯了。雞你還是幫我抓一只來了吧,祭祖也要用到!
只顧著想毛竹的事,回來時竟然忘記了要買點(diǎn)肉,F(xiàn)在二嬸這么說了,那也就順?biāo)浦,做個人情。
張二嬸笑得更加的燦爛,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二十幾顆牙齒,露出了快一半。
“這樣啊,那一會我就回家給你捉來!
“好,我先回家了!
別過了張二嬸,石寬回到自己家,沒看見石柱子,只見七爺一手拄拐,另一手摸著那漆黑的灶臺,準(zhǔn)備刷鍋?zhàn)鐾盹,他問道?br>
“七爺,柱子呢?咋不叫他動手?”
七爺這才注意到有人進(jìn)屋,還是石寬。他心中歡喜,嘴里卻不悅。
“別提那柱子,口袋里有錢,不會沾到我這里,沒錢了,想趕都趕不走。你小子,回來干嘛?”
柱子這人,石寬也不想提了。之前還想著把他也弄到護(hù)院隊(duì)去的,還好沒弄去,否則不知道要惹出多少亂子來。
“不是清明了嗎,我回來給爹掛一下紙!
“算你小子還有點(diǎn)良心,來做飯!
七爺那觸到鍋頭的手又放開了,一下一下,慢慢的挪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他年紀(jì)大了,身體一年不如一年。收驚喊魂這種事,他已經(jīng)不上門給人家做,誰有需要的,就自己到家里來。
石寬扔下了包袱,麻利的動手刷鍋,淘米做飯?吹轿萘合逻掛有過年時熏的臘肉,又割下一條,洗干凈,炒了一碗不放蔥不放蒜的臘肉。
吃飯時,七爺說:
“你爹的墳?zāi)阋仓涝谀睦,明天我就不陪你上山,老了,走不動了!?br>
“我不是有娘嗎?怎么每年掛紙,都只是掛我爹,而不掛我娘的?”
這個問題在石寬心里存在了很多年,只不過是往年他不怎么關(guān)心,沒有過問。今年忍不住了,隨口問了出來。
七爺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嚼著嘴里的臘肉,直到那韌如鞋底的豬皮都被嚼成了沫,這才嘆了一口氣,慢慢說道:
“你也已經(jīng)長大成人,有些事也該和你說了。”
看見七爺這副沉重的表情,石寬覺得應(yīng)該是些比較重要的事,也就放慢了吃飯的速度,豎起耳朵傾聽。
“你娘是個蕩婦,不守婦道,還要加害你爹,被你爹活活掐死了,就埋在你爹墳?zāi)共贿h(yuǎn)處,這種人,你給她掛紙干嘛?”
石寬徹底震驚住了,他想過會是一件大事,但沒想到會如此的大,大到手里的飯碗都差點(diǎn)掉落地上。
“你說的都……都是真的?”
“我不騙你,十幾年前……”
七爺放下了碗,添了一袋煙,緩緩地講起往事。
石寬的娘叫做莫秀花,是山那邊黃蜂鎮(zhèn)的人,經(jīng)媒人介紹嫁給了石寬爹石虎。
當(dāng)時七爺已經(jīng)被石虎從龍灣鎮(zhèn)撿了回來,他第一眼看到了秀花,就知道這人天生媚骨,水性楊花。只是寄人籬下,不好怎么說。明里暗里的和石虎提過一些,石虎并不怎么在意。
婚后,石虎和秀花的感情倒也蠻好,第二年就生下了石寬,變化也就是在那時候開始。
石鼓坪村的人沒有水田,旱地也不多,營生主要是上山尋找藥材。龍灣鎮(zhèn)大財(cái)主文老爺每月都會定時來收購,等不及,急需要用錢的,也可以自己拿到龍灣鎮(zhèn)去賣。
石虎也是砍藥材的,秀花在家就負(fù)責(zé)帶孩子,以及把石虎砍回來的藥材切碎曬干,等待文老爺前來收購。
一來二去,秀花和文老爺也就認(rèn)識了。
這秀花的心浮啊,看文老爺穿著華麗,人又還長得不錯,眼神就老往這邊瞟。
文老爺是花叢中的浪子,不知睡了多少良家婦女。秀花的眼神他能看不出嗎?秀花嘛,長得還蠻漂亮的,俏麗的臉蛋中透露著一點(diǎn)野性。睡慣了那些嬌滴滴的女人,文老爺對秀花就比較上心,沒多少日子,就勾搭到一起了。
從那以后,文老爺下來收藥材的次數(shù)頻繁了,特別是來石鼓坪村,當(dāng)然就是來和秀花一起幽會。
七爺當(dāng)時就住在側(cè)屋,雖說走街串寨幫人收驚喊魂,時常不在家。但偶有的那么幾次回來,都發(fā)現(xiàn)了一些端倪。他告訴了石虎,石虎半信半疑,苦于沒有證據(jù),只得多加留心。
有一次石虎進(jìn)山砍藥材,心情特別煩躁,總感覺有什么事要發(fā)生。砍到了一半,再也砍不下去,急匆匆的趕回家。
還沒到家門口,就看到文老爺?shù)膬蓚手下,在他家周圍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他感覺我老爺一定是在屋子里,做那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于是躲著那倆人,悄悄的潛了回去。
屋子里的文老爺和秀花,正像他所想的那樣,揮汗如雨,不知羞恥的做那事呢。
秀花真是一個蕩婦,和他結(jié)婚一年多,表現(xiàn)的規(guī)規(guī)矩矩,就像是從沒出過門的小姑娘一樣。可是和文老爺在一起,卻像是個青樓女子,風(fēng)騷至極。
石虎哪能忍受得了,抄起門背的一根扁擔(dān),就朝文老爺打去。
文老爺身材健壯,長得又比石虎高一個頭。挨了一扁擔(dān),只是暫時的受驚一下,回過神來,便和石虎扭打在一起。
那秀花,被當(dāng)場捉住了,竟然一點(diǎn)都不知羞恥。她的第一反應(yīng)不是把衣服穿上遮羞,而是過來摟抱住石虎,讓奸夫文老爺快點(diǎn)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