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家的豆豉不是普通的豆豉,是加了蝦米,牛肉的。這僅僅只是炒菜時用來做的調(diào)料,就已經(jīng)這么豐富了,怪不得石寬喜歡吃。
當(dāng)然,老太太也不可能只是拿豆豉拌粥來招待石寬和慧姐,光是一個早餐,桌子上就大碗小碗擺了五六樣菜。
每一樣菜都很合胃口,石寬卻吃得沒什么味,他忐忑不安的等待著暴風(fēng)雨的來臨,可一切都那么的平靜。
吃過了早餐,又在老太太家逗留了好久,無法賴下去了,石寬這才懶洋洋的要走。
該來的終歸是要來的,而且還是文老爺親自來。石寬還沒走出老太太家客廳,就看到文老爺帶著木德幾個隨從來了,臉上看不到氣勢洶洶,但也不平靜。石寬心里顫抖,立在門框旁,也不敢出聲。
“石寬,我到處找你,原來你在老太太這!
文老爺?shù)恼Z氣并不兇狠,不過也有點咄咄逼人。
慧姐本來要跟著石寬走出來的,但是見到了文老爺,就不由自主的躲到老太太身后。
老太太最不喜歡看兒子這樣板著臉,也臉陰陰的替石寬回答了:
“怎么啦,石寬來看我,不允許呀?”
“娘,我是找他有正事!
文老爺知道老太太護(hù)著石寬,也就不那么大聲。
都這時候了,石寬如果還不說話,那就不只是心虛了,他謹(jǐn)慎的問:
“爹,找我有什么事啊?”
進(jìn)了屋來,木德殷勤的搬過一張椅子給文老爺。文老爺卻沒坐下,雙手背在身后,說道:
“你找?guī)讉人,在后門那里蓋間小間,以后專門派人在那里守。”
為什么要在那里蓋小間,石寬心知肚明啊,可還要假裝不知道。
“爹,是出了什么事嗎?”
老太太也覺得有些奇怪,幫忙附和道:
“又沒什么人從那里進(jìn)出,守什么啊守?”
文老爺踱步到老太太身邊,略為傷心的說:
“娘,愛霞跑了,被五根那畜生昨晚拐跑了,就是從后門跑的。”
“啊……那還不叫人去追?”
老太太十分驚訝,她一手扶著太師椅的沿,坐了幾下也都沒能坐正。這消息對她來說太過突然了。
“那個叫什么牛的,昨晚就帶人去追了,到了今天早上,也沒能追上!
文老爺仰起頭,更加的傷心。自從發(fā)現(xiàn)唐氏和文賢昌有染之后,他就對唐氏沒有一丁點的感情。他傷心的是,唐氏的跑,證明文家真正開始的衰落了。
石寬聽得云里霧里,那個什么?隙ň褪顷襞姟j襞娮蛲砭腿プ诽剖?這是怎么回事啊?
“爹,這么重大的事,怎么昨晚不叫我?我去看看。”
石寬說完就走,他要去找牯牛強了解清楚情況,不然在這里說多了,只能是露餡。
文老爺擺了擺手,并未挽留。李一眼說過。有兇器鎮(zhèn)宅,不出三天,那些邪氣就會被驅(qū)離。還真的是,不但邪氣跑了,人也跟著走了。
唐氏這么一個他不需要到的女人走了,他不會覺得心疼。只是被一個下人拐跑了,他感到很沒面子。
石寬跑到護(hù)院隊的宿舍,沒見到牯牛強,甚至都沒有看到一個隊員。他又跑去文家大宅后面的小門,在路上,他聽到了一些議論,也明白了昨晚是怎么回事。
原來呀,牯牛強這人,還是有幾分聰明勁的。昨晚和石寬分開后,他就想著該怎么應(yīng)付這件事。他想與其等事情來找,不如主動出擊。
于是跑向了前門,找到了巡邏的隊伍,慌里慌張的敘說。說他剛才跑到后面去解手,碰到了五根和四太太跑了,他一個人追,追不上,又還不會開槍。
帶領(lǐng)巡邏的是阿彪,急忙派人去把休息的弟兄一起叫上,從后門跑出去追趕了,當(dāng)然也派人去稟報了文老爺。
牯牛強帶著阿彪他們是往反方向追趕,就算是追到天亮,那也是不可能追到的。
而文老爺這邊呢,和小蝶兩人完事后,已經(jīng)舒服的躺下睡著了。突然被急切的拍門聲吵醒,起來一看,見到是心腹木德。
木德告訴他說唐氏被五根拐跑了,他才大吃一驚,衣服也不披,跑去了西廂房查看,哪里還有唐氏的影子啊。
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睡過小蝶這種這么嫩的姑娘了,經(jīng)常睡過之后,不讓小蝶回西廂房去。昨晚就是那樣,讓五根在外面守著。哪里知道五根卻惦記上唐氏,給拐跑了。
這是他自己用錯人,所以也沒有什么好生氣的。石寬和整個護(hù)院隊,也就幸運的躲過一劫。
到了文家大宅的后門,牯牛強和護(hù)院隊隊員們果然就在這里,而且還圍了一大群人,那文賢安也在。
人跑了,后門就成了替罪羊。文賢安見到石寬走來,就說道:
“石寬,從今往后,不管前門后門,你們護(hù)院隊都要派人輪流來把守。還有,打完手里的十顆子彈,再去老爺那領(lǐng)十顆,你一定要把這槍給我練得熟練了。”
“也是啊,之前才十顆子彈,我們都還沒敢開槍,只是練習(xí)瞄準(zhǔn)!
這應(yīng)該算是歪打正著吧,又多得了十顆子彈,石寬心里暗自竊喜。
“還有,把這門拆了,裝一個新的,牢固點的!
事情是發(fā)生在文老爺身上,但是文賢安這個文家未來的主子,同樣也很沒面子啊。
“爹剛才都告訴我了,還要在這里建個小屋,派人把守!
石寬說話時,目光偷偷瞄向牯牛強。那牯牛強也在看他,臉上頗為得意。他心里也就樂了,心想一定要為牯牛強做點事,最好是讓阿珠和牯牛強睡了,這樣才能對得起這個大忙。
“爹對你說了,那你就按照他的意思辦!
文賢安一甩衣袖走了,他心里煩啊,老婆小產(chǎn),四姨娘還被拐跑了,再加上文家這半年來,連續(xù)發(fā)生的一些事。總讓他感到不安,好像有一層厚厚的烏云,籠罩在文家大宅上空似的。
他走向文老爺?shù)脑鹤樱谶@個家里,最堅定的同盟只有他們父子倆,他想去和父親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