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賢婈洗好了椅子,就放在操場上曬,接著走到屋檐下,拿起一根鐵棒,敲懸掛在那里的一塊爛鐵。
「當,當當,當,當當!」
鐘聲響起,在操場上嬉鬧翻滾的小孩們,立刻又奔跑回了教室。
石寬看著文賢婈纖細的身影,心里暗罵:下回我要連續(xù)睡你三次,讓你徹底的屈服,看你還敢這么嫌棄我。
罵歸罵,情感上還是覺得對不起的。文賢婈一個黃花大閨女,就這樣被他給玷污了。以后要是嫁人,洞房花燭夜,丈夫看不到落紅,那會怎么想?
石寬并沒有離開,和那三個小屁孩在那里玩泥巴,目光卻時不時盯著文賢婈的教室,注意著里面的一舉一動。
時間過去了好久,和那幾個小屁孩做泥巴樹葉菜,都已經(jīng)做了幾次滿漢全席了,終于看見文賢婈從教室里出來,朝遠處的大枯樹走去。
機會來了,待文賢婈過了轉(zhuǎn)角,石寬也起身,匆匆的跟過去。
他這可不是去偷看,也不是要去成其好事,而是去道歉,真誠的道歉。
和文賢婈現(xiàn)在的關系卡著,那十分的不好受啊。道歉了,取得原諒,說不定以后關系就近了一步,可以擁抱這粉嫩的……
光想心里就美滋滋的,道歉絕對不是吃虧,石寬就不由加快了步子,在離茅廁不遠的地方,躲到草叢后面。
一會兒,文賢婈從茅廁走了出來,可能是受石寬的影響,臉色仍然沒多好看?赡鞘瘜拝s是陰魂不散,又從草叢里蹦出來,伸手把她攔住。
她嚇得身體向后退半步,那只是本能的反應,她并沒有太慌。這個畜生要是再敢把她拖進草叢里,那她絕對會殺人。
石寬看著文賢婈冷冷的眼神,把心里想好的臺詞說出來:
“賢婈,我向你道歉,你讓我怎么做都行,打臉也可以了。這樣見面不說話,憋著難受啊!
文賢婈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需要道歉了,石寬不出現(xiàn)在她面前,那就是最好的道歉。她不想和石寬有多一秒的接觸,直接朝操場那邊喊道:
“柱子,來接我回去!
竟然叫人了,石寬連忙閃過一邊,把道讓了出來。剛才所設想的,一點都沒發(fā)生。這個臭女人,真是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
之前三番五次,逼著他道歉,現(xiàn)在自己這么真誠的來了,卻理都不理,真是琢磨不透。
文賢婈邁開步子走了,她叫的聲音不是很大,柱子應該沒有聽到。但看石寬的反應,也不像是要把她怎樣的樣子。因此她并沒有跑,而是優(yōu)雅的走著。
這種樣子,應該能把石寬氣的半死,她的心情竟然好了不少。
果然,石寬看著那一扭一扭的身影,咬牙切齒,手在空中狠狠的揮了一拳。
唉!算了。石寬本來想留下來和古得金以及柱子吃個午餐的,現(xiàn)在沒了心情,招呼也不打,就往回走。
到了文家大宅門樓前,看到大黑痣和一個伙計,勾肩搭背的從里面出來。他覺得這兩人的動作過于親密,有點怪怪的,不由多看了兩眼。
葉八心虛,把手從那伙計肩膀上挪開,小跑到石寬面前,點頭哈腰:
“石隊長,我們出去買點東西,已經(jīng)請過假的!
“哦,那去唄!
石寬心里納悶,自己又不是這倆人的主子,這種事干嘛要來和他說?
天氣熱,他也不想在外面待太久,也就沒有多加理會,往家里走去。
才走進自己家的小院,就聽到里面?zhèn)鱽黻囮囆β,可以想象,那不是捧腹大笑,就是捶桌狂笑。到底是什么事,讓家里這幾個人笑成這個樣子?
他加快腳步邁進去,看到秀英和土妹他們幾人,已經(jīng)笑得蹲在客廳門口,站不起身來了。
再往客廳里看去,他也忍不住笑了。那文賢貴額頭上,不知道是被墨汁還是什么,畫了一個「王」字,鼻頭被涂黑,兩腮各畫了三道橫。像貓又不是貓,像虎又不成虎。
“賢貴,你搞什么?”
文賢貴氣呼呼的,眼睛瞪著站在一旁的慧姐。
看慧姐手指頭漆黑的,石寬一下子就懂了,這都是慧姐的杰作。
“你把弟弟畫成這樣了,被奶奶知道了不得打死你。”
慧姐卻不以為然,得意的笑道:
“奶奶感謝我都來不及呢,怎么可能會打我。他膽子小,我把他變成老虎,膽子就大了!
這時秀英也扶墻走進來,臉脹紅得像豬肝,幫解釋道:
“慧姐硬要畫,我們攔她就撒潑,沒辦法啊!
石寬知道這些下人,有時候也是想看熱鬧,故意不攔的,他不好說什么,只得黑著臉罵:
“還不帶他們?nèi)ハ锤蓛簟!?br>
原來這慧姐和文賢貴在一起,就把文賢貴當成傻子了,一會吩咐干這個,一會吩咐干那個。這還沒完,還跑到廚房抹了鍋底灰,要給文賢貴老虎。
文賢貴老實巴交還懦弱,在老太太家住都不敢怎么說話,現(xiàn)在在慧姐的家里,又怎么敢反抗。
最開始時還跑著躲了幾下,可哪里躲得過慧姐,被擒住了摁在身下動都動不了,只得任由慧姐胡做非為。
秀英把兩人洗干凈了帶進來,慧姐還嘟著嘴,滿臉的不高興。
“我畫得這么好,像真的老虎一樣,你一回來就讓洗,哼!”
石寬把文賢貴拽過來,問道:
“你怕不怕你姐?”
文賢貴沒有回答,卻敢白眼瞪過去。
石寬覺得和慧姐在一起,確實是能鍛煉文賢貴的膽量,便把肩膀上的槍取下來,靠了過去。
“先摸摸槍,看你能舉多久。能舉一炷香的時間,明天還來找我!
文賢貴有些興奮,剛才被欺負的陰影一下子就煙消云散了,他學著平時看到的樣子,把槍舉起來。
“他是笨蛋,沒看到你那天是臥下去打槍的。”
好不容易碰上比自己傻的,慧姐的那個心啊,老想著怎么欺負,一腳對著文賢貴的屁股就踢過去。
或許這不叫欺負,這叫人性,叫本能。兩人在一起,強的肯定會對弱的有優(yōu)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