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看到謝洛端著熱乎乎的白粥出來時,兮謹(jǐn)方才真的相信謝洛是真的會煮粥。
“今日先將就喝點粥,我方才回來瞧著村口有些賣菜的,明日我下值了帶回來。”謝洛遞了燙過熱水的筷子給兮謹(jǐn),“粥要趁熱喝!
“軟糯香甜,很好喝呢!辟庵(jǐn)喝著熱乎的粥,瞬間覺得胃也熨帖了很多。
“好喝就多喝點!笨粗庵(jǐn)甜美滿足的神情,謝洛情不自禁地伸手撫摸兮謹(jǐn)?shù)哪槨?br>
兮謹(jǐn)俏臉一紅,喝粥的動作頓了頓……
正當(dāng)兮謹(jǐn)不知該怎么辦時,屋外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好像是柳大娘。
“謝洛媳婦兒,在嗎?”
“在的,您進來吧。”兮謹(jǐn)起身開門,果然看到是柳大娘,“大娘這么晚了怎么過來了?”
柳大娘挎著籃子走進門,看到兩人桌上的清粥:“我就知道,你們兩個小年輕,一定不會做吃的,我給你們帶了幾個餅,你們填填肚子!
柳大娘說著,從籃子里拿出色香俱全的蔥花餅:“快嘗嘗吧!
“柳大娘,這怎么好意思!”謝洛站起身,客氣道。
“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這一路上,如果沒有你們兩口子,我和老頭子早就餓死了!绷竽镆彩呛浪娜耍摆s緊嘗嘗大娘的手藝!
“那就謝謝大娘啦!”兮謹(jǐn)知道人與人的關(guān)系要有來有往方能長久,便也不與柳大娘客氣。
兮謹(jǐn)將餅遞給謝洛,嘗了一口,不由得贊道:“大娘真是好手藝,這餅真是又香又軟!
“你這姑娘,就是招人喜歡!绷竽飷蹜z地拉著兮謹(jǐn)?shù)氖帧?br>
“要我說,這都是緣分,若是在京城,我這等粗俗的老婆子見了你們這樣的貴人,那都是要跪地磕頭,臉都不敢抬一下的!
“大娘可別這么說,若是我在京里見了你,一定把你請到府上做廚娘,天天讓您給我們做好吃的!”兮謹(jǐn)笑著說道。
“謝洛,你瞧瞧,你這媳婦兒真是個妙人。”柳大娘笑著和謝洛說道。
謝洛認(rèn)同地點點頭:“是啊,我的媳婦兒是最好的!
“你也是個好兒郎!绷竽锢鴥扇说氖郑化B在一起,“我這老婆子別的本事沒有,做吃的還行,你們?nèi)羰怯行枰,一定不要與我客氣!
“謝謝柳大娘,我一定多多向您請教廚藝!辟庵(jǐn)甜甜地應(yīng)下。
既然是要在崖州住下的,總不能指望謝洛天天熬粥給她喝,她也該學(xué)些廚藝在身上。
“可不敢說請教。”柳大娘擺了擺手,站起身,“話說起來,我瞧著你們的屋子也有些破陋,得虧今日不下雨,不然恐怕是要漏雨的!
“我明日爬屋頂去看看!敝x洛打算道。
“這哪是你這樣的公子哥做的事,交給我,你柳大爺會這些,包你們滿意。”柳大娘熱情地攬了下來。
兮謹(jǐn)和謝洛對視一眼,感激道:“那就多謝柳大娘了!
“不客氣!绷竽锬闷鸹@子,“那我就不打擾你們吃飯了,我先回了。”
“大娘等一等!辟庵(jǐn)說著,拔下了發(fā)髻下的烏木簪子,“我也沒什么好感謝您的,這簪子請您收下!
“這……這可使不得!绷竽镞B連拒絕。
“沒什么使不得的,不過是一支普通的簪子,我戴著還怕夫君嫌我老氣,配您這年紀(jì)剛剛好!辟庵(jǐn)不等柳大娘拒絕,直接給她戴在了頭上,“大娘戴著真好看!
“真的嗎!”柳大娘喜不自勝地摸了摸頭發(fā)上的簪子。
“保證柳大爺看直了眼!辟庵(jǐn)笑著打趣道。
柳大娘高興地拍了拍兮謹(jǐn)?shù)氖?“那我就不客氣了,我先走了,你們快趁熱吃,別涼了!
“好,您慢走!辟庵(jǐn)送柳大娘到門口,回到房間,看謝洛正目光灼灼地看著自己。
“怎么了?為什么這么看著我?”兮謹(jǐn)摸了摸臉,疑惑道。
“你戴那烏木簪子素雅嫻靜,很是好看,一點也不老氣!敝x洛認(rèn)真地說道。
兮謹(jǐn)捂唇笑了笑:“我要不那么說,柳大娘怎么肯收!
“你那簪子不便宜。”謝洛是識貨的,烏木是長埋地下而成,又有藥用價值,那簪子雖看著不起眼,實則價值極高。
“再貴重的簪子哪有這餅香呀!”兮謹(jǐn)拿起餅,一邊喝著粥,一邊吃著餅,無比滿足,“那簪子是魏家表哥送的,我如今是有夫之婦,再戴也不合適了。”
“那確實,送給柳大娘正合適!敝x洛聞言忍不住掩唇笑道。
兮謹(jǐn)?shù)脑捵屗硇氖鏁常瑳]想到自己的夫人竟有這樣的覺悟:“等我拿了晌銀,給你買支新的。”
“好!辟庵(jǐn)并沒有察覺到謝洛的喜悅之情,認(rèn)真問道,“你什么時候去軍營?”
“明日就要去,每七日休息一日!敝x洛伸手握住兮謹(jǐn)?shù)模敖酉聛砦铱峙聸]有太多時間陪你了!
“沒事的,剛才蘭兒與我說女眷們這段時間要忙著為軍中將士縫制夏衣,我到時恐怕也要忙好一陣呢!
“謹(jǐn)兒,你不是流犯,可以不用做這些的!敝x洛心疼地道。
讓她跟隨自己千里跋涉來崖州,已經(jīng)是很辛苦的事了,接下來她該好好修養(yǎng)身子才是。
“我想做!辟庵(jǐn)認(rèn)真道,“不患寡而患不均,若我日日閑在家中,日子一長,免不得會有些閑話,到時候人家就會說,謝洛媳婦兒真是個懶婆娘,好吃懶做,日日靠謝洛養(yǎng)著。”
“我愿意養(yǎng)你。”謝洛神色篤定,無比認(rèn)真。
兮謹(jǐn)站起身,收了碗筷,輕笑道:“我娘親說男人的嘴就是騙人的鬼。”
謝洛看著兮謹(jǐn)站在廚間的背影,心里莫名溫暖舒坦,情不自禁地走上前,從后面擁住了她:“謹(jǐn)兒,我不騙你,我說的都是真的。”
被謝洛擁在懷中,感受著他滾燙的身體,兮謹(jǐn)羞澀地掙脫開來:“我信你!
她想了想,解釋給他聽:“其實我也有些私心,你是知我此行的目的,我想做些事,便不能太招人眼,所以你就讓我去做吧!
謝洛自然知道她說的是上官諱一事,他沒有理由攔著她:“那好,但你身子才剛好些,不要太辛苦。”
“碗我來洗,你早些歇著去!敝x洛接過兮謹(jǐn)手中的碗,不給她沾水的機會。
“好!”兮謹(jǐn)也不拒絕他的好意,轉(zhuǎn)身去忙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