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蘭兒,你是怎么得罪了這個王兆福?”謝洛在旁問道。
蘭兒咬了咬嘴唇,低頭痛苦道:“是這樣的,我前幾日去山腳下摘野菜,這個王大人和一群人正在山上狩獵,他當時瞧我的眼神就不對了,他想要對我無禮,可是那時候他身邊有個妖嬈的女人陪著,那女人纏著他,所以才讓我逃走了。”
蘭兒垂淚道:“可是我萬萬沒想到,他今早居然會找到我家里來,他讓手下攔住了我娘,想要非禮我,要不是我用簪子劃傷了他的臉,趁機躲進房間將門鎖了起來,我真不敢想今天會發(fā)生什么事?”
“這個王兆福仗著豐大人的勢力,越來越無法無天了!敝x洛猛拍了一下桌子,臉上滿是憤怒。
“夫君認識這個王兆福?”兮謹想到方才謝洛下手之重,不免有些擔心,“你方才廢了他,他會不會回去找豐大人告狀?”
謝洛下意識地摸了摸鼻子,抬眸看了兮謹一眼,有些懊悔。
剛才真是一時義憤,實在不該當著謹兒的面踢廢王兆福的命根子,那行為確實是有失風雅。
然而兮謹并不在意這些,她只是擔心謝洛,唯恐他因此被責罰。
“是啊,謝兄弟,你我畢竟是流犯,若是豐大人追究起來,會不會……”
大胡子回想起來,也是有些后怕,他大胡子倒是賤命一條,如果為了救蘭兒,死了便死了。
可謝兄弟的性命金貴得很,萬不能有事啊。
“沒事的,村里人都看到了是王兆福仗勢欺人,企圖凌辱蘭兒,你我仗義救人,頂多就是下手過重,挨頓軍棍責罰的事!
“對不起啊,這事都怪我。”蘭兒愧疚難當,如果不是為了救自己,大胡子和謝大哥都不會有事。
“這事怎么能怪你,要怪只怪這王兆福人面獸心,實在是可惡!
兮謹一想到如花似玉的蘭兒差點被那個肥胖油膩的王兆福凌辱,便氣得不得了。
“是啊,蘭兒,你不用放心上,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的!敝x洛站起身,轉(zhuǎn)身同兮謹?shù)溃爸攦,時候不早了,我們走吧!”
“謹姐姐,你們要去哪里?快中午了,你們吃了午飯再走吧!
“是啊,是啊,謝洛媳婦兒,你們救了我家蘭兒,一定要吃頓飯啊。”
蘭兒娘拉著兮謹?shù)氖,垂淚不已:“今日若不是你們幾位,我家蘭兒就遭難了。”
“不了大娘,我和夫君真有事,讓大胡子留下來用飯吧,我們要走了!
兮謹給蘭兒使了個眼色,拉了蘭兒到院子外,把自己要做的事同蘭兒說了。
驚得蘭兒睜大了眼:“天吶,謝大哥竟真要帶你去……”
兮謹伸手捂住蘭兒的嘴:“這事我只告訴你一人,你可不能告訴別人。”
“自然。”蘭兒猛地點點頭,“謹姐姐,謝大哥必是愛極了你,才會為你做這么多,你此去之后,可千萬要放下心結才是!
“嗯,我知道!辟庵旤c了點頭,“我心里都清楚,我不會再辜負他了!
“謹兒,我們走了!敝x洛站在不遠處,朝兮謹招了招手。
兮謹又同蘭兒交待道:“顧將軍的衣裳就先交給你了,我傍晚回來再來接手!
“謹姐姐,你放心吧!
離了蘭兒家,兮謹便同謝洛馬不停蹄地往校場走去。
他們此去的地方在崖州校場的后山,兮謹所在的村子離校場有一柱香的路程。
謝洛日日來回,早已習慣了,但為了照顧兮謹,兩人愣是花了半個時辰才到了校場。
“你每日走那么遠的路一定很辛苦吧?”兮謹看著校場近在眼前,敲了敲酸軟的腿,感嘆道。
“我已經(jīng)習慣了。”謝洛蹲在兮謹面前:“我來背你吧,離山腳還遠著呢!
兮謹指了指校場的大門:“你就不怕被你的同僚笑話!
“不怕,我原就同他們說了今日帶媳婦兒去看后山風景的!敝x洛拍了拍肩膀,“上來吧!”
兮謹也不與他客氣,許久沒有走這么遠的路了,她真的有些走不動了。
與其等會兒沒有力氣爬山,倒不如現(xiàn)在讓他背一會兒。
“以后你回家,我都給你準備一盆泡腳的熱水,去去乏!辟庵斉吭谥x洛的肩頭道。
“那就有勞夫人了!”謝洛滿心歡喜。
“等過段時間,我們再去鎮(zhèn)上買一匹馬吧,這樣你也不用這么辛苦了!
“好!敝x洛背著兮謹,大步朝著校場走去。
此時正值午后,校場里安靜無聲,但只消細看,便知這里處處留人看守,管理甚嚴。
兮謹只來過崖州校場一回,這回來與上次卻是截然不同的心境。
彼時惶恐不知未來幾何?如今她已在崖州有了安身之所,身邊親人好友相伴,已然安定不少。
“謝洛,真帶你媳婦兒去后山啊?”遠處傳來一個清朗的男聲。
兮謹遠遠望去,發(fā)現(xiàn)馬廄旁梁副將正在和謝洛打招呼。
謝洛朝那方向拱了拱手:“正是,多謝梁副將!”
“去吧去吧,玩得開心!”
梁副將意味深長地喊了一句,便又回頭與旁邊身著黑色麒麟紋常服的男子說話。
“梁副將旁邊那人是誰?”兮謹覺得那人背影有些眼熟。
謝洛搖了搖頭:“我也不認識,不過能和梁副將站一起,說不定是那顧將軍!
“你沒見過顧將軍嗎?”兮謹驚訝道。
“我入軍營以來,一直是梁副將接手軍營的事,聽聞顧將軍一直在忙永州叛亂的善后事宜!
“是這樣啊!辟庵斝α诵,“我還覺得那人有些眼熟,看來是我記錯了!
這邊,馬廄旁,梁青山摸了摸一匹棗紅色的母馬,朝顧子遠道:“這母馬我養(yǎng)了有段時間都有感情了,不如你就讓給我吧?”
“你說剛才那人就是謝洛?”顧子遠指著朝后山走去的二人道。
“啊……”梁青山摸了摸腦袋,“是啊,那就是謝洛,你不是說不認識嗎?”
顧子遠雙眸微瞇:“你回回在我面前提他,我如今倒是想起來了,仔細論來,我還差點與他成了連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