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生日夜的愛人和家人
陳著內(nèi)心想和sweet姐睡一間房,但又不想背上“好色”的名頭。
受重生前的職業(yè)影響,他還是很注重自己形象和名聲的,在體制內(nèi)有個專業(yè)術(shù)語叫“愛惜羽毛”。
所以,他不會直接提出“我要和你困覺”,那是沒讀過書的阿Q。
那怎么委婉的表述這個意圖呢?
陳著先把熱情的大堂服務人員打發(fā)走,免得她在這礙事,然后一轉(zhuǎn)頭,憂心忡忡的對宋時微說道:
“剛才我們一走進酒店,很多雙眼神都聚在你身上,尤其是那些男人,感覺都有些不懷好意,我有點擔心。”
宋時微很信任陳著,聽到他這么一說,也謹慎看了下周圍的環(huán)境。
實際上以sweet姐的外貌條件,她走到哪里都會成為關(guān)注焦點,剛剛在霞飛巷散步,連挑剔的本地老阿嬤都露出嘆為觀止的贊賞。
不過在陳著嘴里,這種贊賞就變成了“別有用心”。
“我們要換一家酒店嗎?”
宋時微征詢著問道。
“在哪里都一樣的,倒也沒必要那么麻煩!
陳著苦惱的說道:“反正你這樣的漂亮女孩子,很容易成為壞人下手的對象,尤其在這種人生地不熟的城市,要不……”
陳著撓撓頭,好像很勉強似的說道:“為了你的人身安全,我們干脆開一個套間吧,就是里外都有一張床的,你在里間睡,我在外面睡!
看看在體制內(nèi)如魚得水的男人多虛偽,明明是他想一親芳澤,還偏偏找個理由把自己擺在道德制高點,一副正人君子的嘴臉。
“套間?”
宋時微有點懵懂。
sweet姐很聰明不假,但是對于這種套路還是沒辦法一眼看穿。
畢竟陳著太狡猾了,他并沒有明目張膽的說“開一間單人房”,而是循序漸進的用“套間”來掩蓋自己目的。
“對啊,套間!
陳著巧妙的為自己找個理由:“我在電視劇里看到過,里外都有衛(wèi)生間的那種,你把門一關(guān),就是兩個獨立的房間。”
其實都不用陳著解釋,宋時微和陸教授寒假去新加坡的時候,母女倆沒有住親戚家,就是住的酒店套間。
確實是門一關(guān),就像兩個獨立的標間。
基于這一點,再加上陳著男朋友的身份,另外兩人關(guān)系已經(jīng)到了一定的親密程度,還有之前的危言聳聽……
“……好!
宋時微點點頭,答應可以定一個套間。
陳著拼命壓住上翹的嘴角,盡量不讓自己“大灰狼”的那一面露出來,一臉忠厚誠摯的說道:“那我們?nèi)デ芭_登記!
其實只要住進了同一個套間,那就有很多理由可以接近宋;ǎ吘挂呀(jīng)接過吻,早就沒有了“安全距離”這一說。
陳著腦海里浮想聯(lián)翩,甚至想象到自己和sweet姐躺在同一張床上看電視的畫面了。
結(jié)果在辦理入住的時候,前臺客客氣氣的說道:“先生,不好意思,今晚的套間已經(jīng)滿了!
“什么?!”
陳著第一感覺就是“臥槽,天塌了!白激動這么久。”
第二個反應就是“不行!機會難得,哪怕厚著臉皮也得繼續(xù)實施下去!
“真不巧,沒套間了。”
陳著轉(zhuǎn)過頭,還是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樣:“現(xiàn)在只有兩個辦法,一是換個酒店定套間,二是今晚先在這里將就住一下!
他還像“差額選舉”一樣,故意搞出兩個選擇,顯得自己非常民主。
“這里不是沒有套間了?”
宋時微清聲發(fā)問。
“是呀!不過現(xiàn)在再找酒店,很可能也沒有房了!
陳著假裝思索了半天,突然一拍屁股說道:“要不將就一下吧,我們先定個單間,明天再換酒店!
男人在這種時候說話都是放屁,今晚真要睡了單間,明天還能換酒店才怪。
sweet姐雖然在感情方面是一張白紙,任由陳著涂抹亂畫,但此時狗男人已經(jīng)到了“圖窮匕見”的地步了,她也隱隱察覺到一絲不妥。
“單間是一張床的嗎?”
宋時微看著男朋友問道。
“咳……”
陳著干咳一聲,鎮(zhèn)定的回道:“不太清楚,我以前都沒住過酒店嘛,不過要是一張床的話,那就你睡床,我睡沙發(fā)好了!
畢竟在大染缸里鍛煉過,心理素質(zhì)異常強大,哪怕面對少女澄澈目光的凝視,他也能做到面不紅耳不赤的撒謊,甚至還假裝自己是一個從沒進過酒店的單純小男生。
一時間,宋時微也判斷不出來真假。
但是沒有【套間】的過渡,直接睡到一個【單間】,甚至可能要當面洗澡,這個進度還是太快了。
“那你問再一問,有沒有連在一起的單間!
宋時微想了想說道。
“哎~”
陳著心中一聲哀鳴,有種煮熟鴨子最后飛走的遺憾,宋時微這樣的態(tài)度,就表示她還沒做好準備。
不過,陳著又和一般老色批不太一樣,他沒那么激進,大抵攻破女孩子的防線就和升官一樣。
升官只有一上一下,才是最快最穩(wěn)的方式。
追女孩子也只有一進一退,才顯得沒那么討厭。
現(xiàn)在小退一步,贏取了更大的好感,等時機合適,再前進一大步,就和我們國家的經(jīng)濟發(fā)展一樣,這叫“穩(wěn)中有進”。
所以,陳著馬上改變口風:“還是你聰明,其實兩個單間也可以,只要離得近,有什么情況你叫我就是了!”
說完,陳著馬上就和前臺溝通,宋時微站在后面不遠不近的等著。
可能連在一起的單間也有些緊張,反正陳著比劃了很久,最后才定了下來。
1805和1806,陳著在1805,宋時微在1806。
登記好身份信息,兩人搭乘電梯來到十八樓,不過陳著沒去自己的1805,而是對宋時微說道:“把你房卡給我!
“喔~”
宋時微也沒問為什么,默默把房卡遞過去,信任度拉滿。
陳著滴卡推開門,先一步走進房間,有一股淡淡的幽香傳來,這應該是打掃后留下的清新劑味道。
開燈后環(huán)顧四周,標間的設施條件只能說一般般。
地上鋪著咖啡色地毯,床邊焦黃色的書桌和背椅,雖然古樸沉穩(wěn),但也有點跟不上時代的審美,有一點像國營高端招待所的感覺。
緊接著,陳著在房間里像檢查工作似的負手轉(zhuǎn)悠一圈。
宋時微坐在床沿,長腿筆直的伸著,緊繃繃的線條宛若柳枝般柔韌,安靜的看著陳著進進出出。
房間又不大,陳著頃刻間就走完了,他這才解釋道:“看看有沒有可疑的人物逗留。”
雖然是關(guān)心的行為,不過他做的有些夸張,宋時微莞爾一笑,嘴角如同鮮嫩的菱角,淺淺的含苞欲放。
陳著心頭跳了兩下,cos姐有cos姐的美艷嫵媚,sweet姐亦有sweet姐的溫婉迷人。
正常來說,陳著這個時候就應該回到1805了,但是他沒有,而是順勢躺在床上,手托著腦袋,打開電視看著央視九套的動物紀錄片。
如果說,剛才答應開兩間房是“退”,那么現(xiàn)在就是“進”。
宋時微也不會覺得男朋友在這里很違和,反而覺得在昏黃的燈光下,兩人坐在一起看電視,有一種別樣的溫馨。
反正,只要睡覺前回去就好了。
電視里放著鬣狗家族的故事,不可避免傳來趙忠祥老師渾厚的嗓音:“春天到了,萬物復蘇,大草原又到了動物們交配的季節(jié)……”
陳著想起后世關(guān)于這條配音的梗,忍不住傻傻笑了兩聲。
宋時微不明所以,覷見陳著還穿著外面的鞋子,于是站起身走到衣柜邊,拿出兩雙一次性拖鞋。
“換鞋子嗎?”
宋時微的聲音像山澗溪流,安寧柔和清澈,但沒有疏遠。
陳著懶懶的抬了抬腳:“你幫我脫!
宋時微沒有搭理,只是把拖鞋放在床下,自己則坐到另一邊,彎腰俯身換了起來。
她以為陳著還在看電視。
實際上,陳著早就用余光欣賞起來。
宋時微穿著一雙阿迪的粉白運動鞋,她先拉開鞋帶,拉松鞋舌,然后柔軟渾圓的足裸,從鞋洞里輕輕拔了出來。
她穿了一雙白色的棉質(zhì)襪子,這要陳著穿,指不定早就有了灰黃相間的塊狀汗?jié)n。
不過奇怪的是,宋校花的襪子上,除了有一點起球,幾乎看不到任何污點。
相反的是,因為“拔”這個動作,腳心向內(nèi)彎曲,腳背彎成一道優(yōu)美的曲線,有一種踩著云朵跳舞的感覺。
“嘖嘖!”
陳著忍不住咂咂嘴,果然漂亮的女孩子,全身上下都像雕塑一樣的精致。
宋時微這時才察覺到,原來陳著一直在偷看自己。
心中倒是不反感,也沒有一點慍怒,仿佛這些被他看見,并沒有什么問題。
不過害羞倒是真的,宋時微紅著臉快速換好,然后把運動鞋擺到門口位置,方便出門時穿上。
結(jié)果,聽到陳著在背后調(diào)侃道:“不用擺那么遠,我又不嫌臭!
“才不臭!”
宋時微在心里悄悄的回了一句,但是面上依舊平靜,邁著輕快的小碎步來到吧臺,擰開一瓶礦泉水喝了起來。
一邊喝,一邊透過玻璃窗,看著淮海中路上疾馳而過的車輛。
這個時候早已過了凌晨12點,sweet姐的生日已經(jīng)悄然而至。
雖然沒有鮮花,沒有禮物,不過她并不在意,自從登上前往上海的飛機,這個令自己難忘的生日party就已經(jīng)開始了。
穿梭而過的云朵就是鮮花,陳著的陪伴就是禮物。
就是不知怎么,宋時微還有些莫名的擔心,畢竟自己是瞞著爸爸媽媽過來的。
以母親強勢的性格,都不知道這件事如何收場。
所以說,父母和子女之間是有心靈感應的,就在sweet姐憂慮的時候,此時也有一架飛機,在虹橋機場緩緩落地。
“我剛才右眼一直在跳。”
飛機還沒停穩(wěn),陸曼已經(jīng)憂心忡忡的對宋作民說道:“微微會不會出事?”
“她和陳著在一起,能出什么事?”
宋作民嘴上安慰著,手上卻不由自主的掏出手機,給閨女撥了過去。
實際上宋作民也清楚,妻子這個“出事”不全指人身安全方面,危險因素反而就是來自陳著本身。
因為,他是個正常男大學生,精力旺盛的男大。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請稍后再撥。 Sorry,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is power off……”
聽著話筒里的語音提示,宋作民搖搖頭:“還是關(guān)機!
“我和你說!”
陸教授更加煩躁了,她忍不住“咚”的捶了一下小桌板,氣憤的說道:“要是陳著敢欺負微微,我非扒了他一層皮!”
宋作民最不希望看到妻子這種狀態(tài),生氣解決不了任何問題,還容易把矛盾擴大化。
“你這種威脅有什么意義?”
宋作民鎖著眉頭:“現(xiàn)在都21世紀了,戀愛的年輕人在一起發(fā)生什么都是正常的,微微已經(jīng)是成年人,你要做好各種心里準備!
“我可以做好心里準備……”
陸曼說了半截話。
宋作民知道,后半截是“但是陳著不行,他家庭和出身還夠不上!”
宋作民沒去吵架,他心里想的是,如果兩個年輕人真到了那一步,依著微微的性格很難再接受其他男生了。
那就把陳著當做真女婿看吧待,利用自己的資源推他一把。
“宋董!
這時,飛機上的女乘務長悄悄走近,在宋作民和陸曼面前蹲下。
她禮貌的問道:“趙局指示,要不要給您安排一輛公務車,方便您在上海使用!
“不用!
宋作民客氣的回道:“我們集團在上海也有分公司,老趙那邊我會親自和他說的,謝謝你!
“趙局”就是粵東那邊中南空管局的領導,也就是幫忙安排快速搭乘飛機的那個人。
他肯定知道宋作民在上海不可能缺少代步工具,但這樣多問一句,表示自己很關(guān)心這些小事。
宋作民拒絕,一是不想多欠人情,二是不想顯得自己“很沒用”,連這點事情都需要別人安排。
當然他又表示“親自和老趙溝通”,這句話潛臺詞就是回廣州后,他會請趙局吃飯。
宋作民之前和中南空管的領導沒那么熟悉,但是現(xiàn)在一來二去認識了,人際交往就是這樣,在“你幫我,我回謝你”的過程中,逐漸拓寬人脈。
在宋作民和乘務長溝通的時候,陸曼在旁邊點頭頷首。
好像只要不涉及到家庭成員的問題,陸曼就是一位受人尊重的高校女教授,富有學識,氣質(zhì)典雅。
但是只要一涉及,她就會被偏見和控制所支配。
所以下了飛機后,在步行前往出口的機場通道上,陸曼著急的對丈夫說道:“趕快把微微住的酒店和房間號查出來!”
雖然宋時微的手機關(guān)機,但是對于宋作民和陸曼來說,只要想確定閨女的位置,根本就不是問題。
其實就連陳培松,他都可以很快問出陳著的住宿酒店和房間號。
這種事在2025年都能操作,更別說警務監(jiān)管系統(tǒng)并不嚴格的2008年了。
“我再提醒一下!
宋作民感覺到妻子語氣里的不善,又一次勸道:“不管發(fā)生什么,你都不能當著閨女的面發(fā)火,她來上海就是一種警示,她已經(jīng)忍受不了你的教育方式了!
“還不是因為陳著的蠱惑!”
陸教授不服氣的分辯一句。
宋作民停下?lián)茈娫挼膭幼,言下之意就是你不答應,那我就不查了?br>
“知道了知道了。”
陸教授悶哼一聲,好像為了閨女不得不答應下來。
宋作民這才打了一個電話:“喂,小宋嗎?我給你一個身份證號碼,幫我查一下她住在什么酒店和房間號……還有……”
宋作民看了一眼身邊的妻子,又補充道:“是一個住還是兩個人住。”
對面應該和宋作民級別相差挺遠的,只是回了一句“好的領導”,其他什么沒問就去做事了。
一分鐘后,宋作民手機就收到一條信息:
上;▓@飯店(茂名南路58號),1806號房,單人住。
“你看!
宋作民長呼一口氣,笑著把手機遞到陸曼面前:“微微和陳著應該開了兩間房,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我就說陳著很穩(wěn)重,他不是那種急色的年輕人!
看到這個結(jié)果,陸曼一直提溜著的心才放下,冷峻的臉色稍稍舒緩。
“還是趕快過去吧!
陸教授催促道:“你覺得陳著穩(wěn)重,我還覺得他虛偽呢!
“你的偏見太深了!
宋作民現(xiàn)在沒那么擔心,于是就好奇的問道:“陳著到底要達成什么樣的目標,你才能正面承認他呢?”
關(guān)于這一點,陸曼早就思考過了,馬上提出三個條件:“碩博去美國藤校進修、畢業(yè)后在華爾街找到一份穩(wěn)定工作、并且拿到美國的green card!
“你這是故意難為人!
宋作民苦笑一聲:“陳著學習不差,但從他現(xiàn)在的行為來看,志向肯定不是讀書做科研!
“那沒辦法。”
陸曼不容反駁的說道:“閨女這么優(yōu)秀,達不到這種條件就別想來談了,除非……”
“除非什么?”
宋作民暼了一眼妻子,想知道除了“藤校進修并且拿到綠卡”,還能有什么對等的刁鉆條件。
“除非他這所謂的創(chuàng)業(yè),能夠改變?nèi)澜!?br>
陸曼冷笑一聲,快步走出機場,中信集團上海分公司早就有人等在這里了。
宋作民的身影剛剛出現(xiàn),一個中年人小跑過來打招呼。
這是分公司的經(jīng)理徐曉焱,他恭敬的和宋作民與陸曼握手寒暄,臉上絲毫看不到大晚上被叫起來接機的怨念。
“前幾天剛在首都開會見過宋董,沒想到這么快又能見到您!
徐曉焱先和宋作民打了招呼,然后也沒有冷落陸曼:“陸教授您好,我閨女今年高三,她有點偏科但是生物特別好,我打算讓她報考華農(nóng),希望她能跟在陸教授身邊學習,哪怕只學個一兩層的本事,這輩子就夠她用了!
看看這個話說的!
真心不真心先不討論,諂不諂媚也先放在一邊,哪個領導聽到這些話,心里能不開心?
更何況徐曉焱深知這樣一個道理:當領導兩口子都在的時候,猛猛吹捧領導夫人就對了。
因為,領導是領導,但領導夫人是領導的領導。
陸曼與其他人相處的時候,還是很正常的,她笑著自謙道:“華農(nóng)不是什么很好的學校,你女兒過來,會不會有點大分小用了!
“一點都不會!”
徐曉焱馬上說道:“我一直覺得好專業(yè)大于好學校,好老師又大于好專業(yè),畢竟知識是死板的,但是能跟著一位好老師,學到立身處世方面的道理,一輩子都會受用!
三個人一邊說,一邊來到一輛黑色別克商務車面前。
不過讓宋作民驚訝的是,徐曉焱居然是自己開車過來的。
“怎么不讓司機開車?”
宋作民問道。
“晚上我正好在公司總結(jié)材料,司機下班了!
徐曉焱“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就沒想喊他,但是宋董您放心,我開車也很穩(wěn)的!
短短的一句話,至少透露三個意思:
我加班是常態(tài)化的現(xiàn)象;
我親自為您服務;
我開車也很穩(wěn)。
這是一個很好的拍馬屁方式。
就是當你接觸領導的時候,哪怕單位(公司)有司機,最好棄之不用,自己來擔當這個角色。
這樣的話,領導印象會更深刻。
這些都是藏在生活里的細節(jié),但是一般人領悟不到。
等到真正能運用的那一天,你懂別人不懂,差距就體現(xiàn)出來了。
就像今晚,本來宋作民只是知道徐曉焱這個名字,但是由于人家抓住了機會,在領導面前刷了一波存在感。
宋作民就記住了這張臉了。
以他在中信證券的地位,一句話就可以把一個分區(qū)經(jīng)理提拔到總部任職。
上了車以后,徐曉焱陪著宋作民夫妻嘮嗑,但是他沒有打探目的。
擺明了這是私事,多傻的人才會主動詢問“領導您這么晚來上海做什么?”,除非領導主動開口,否則千萬不要多嘴。
別克在機場高速上飛馳,宋作民和徐曉焱聊著天,當然隱隱也有一種考察的意思。
只適合偶爾看著遠處的星光,心里也會默默嘆息一聲,妻子說,除非陳著的創(chuàng)業(yè),能夠改變?nèi)澜纭?br>
學習網(wǎng)是不錯,但也最多影響一個行業(yè)的格局,根本不可能改變?nèi)澜纭?br>
看來,陳著不論如何都得不到妻子的認可了。
……
“在想什么?”
上;▓@飯店1805,陳著躺在床上已經(jīng)把鬣狗整個交配繁衍的紀錄片都看完了,宋時微還站在落地飄窗前發(fā)呆,于是關(guān)心的問道。
“沒有。”
宋時微輕輕搖頭,她不想讓陳著也跟著擔憂。
“你好像有心事!
陳著從床上站了起來。
透過玻璃窗的反射面,宋時微看見一個身影正在慢慢靠近自己。
他的眼神,在模糊不清的玻璃上,顯得明亮而溫和。
“上海的夜景可真美啊!
陳著聲音在沒那么空曠的酒店房間里,散發(fā)著低音炮的磁性。
這當然是故意的,他平時說話不是這個音色,但此時此刻正好需要。
“嗯~”
宋時微點點頭。
她沒有轉(zhuǎn)身,但是感覺陳著緊貼著自己,連呼吸出來的氣息,似乎都能吹動脖頸和發(fā)梢。
熱熱的、癢癢的,在耳邊縈繞。
宋時微想扭動一下身體,避開這股灼熱的男性荷爾蒙,可是剛剛轉(zhuǎn)了一個小小的角度,額頭就碰上了陳著的下巴。
“你怎么了?”
陳著問道。
宋時微沒吭聲。
陳著聲音夾雜著幾分戲謔,不用想就知道他是故意這樣做的。
好在狗男人暫時沒有下一步動作,兩人就這么一起,安靜俯瞰著這城市繁華的夜景。
18層樓的上海,和霞飛巷的上海完全不一樣。
在這個角度看不到弄堂里的人間煙火氣,到處都是直插云霄的高樓大廈,璀璨奪目的七彩霓虹燈,就好像春藥似的,給夜晚鍍上一層迷幻的氣息。
被壓力包圍的城市牛馬們,就在這半醉半醒的狀態(tài)下,在夢境與現(xiàn)實的交匯處,陷入癲癇的狂歡。
孤獨,莫名其妙從心底衍生出來。
但是后背傳來的那股熱量,又覺得自己其實并不孤獨。
宋時微悄悄彎起嘴角,誰能想得到,在孤獨的18樓酒店,伸手可以摸到云朵的位置,有人陪著自己一起過生日。
這是獨屬自己的小小幸福。
只可惜幸福都沒持續(xù)多久,宋時微突然感覺一只手掌,搭在了自己肩膀上。
宋董還夸“陳著穩(wěn)重,不是那種急色的年輕人”,但他這次看走眼了,陳著穩(wěn)重不假,但未必不急色。
不急色、不氣盛還叫年輕人嗎?
當然陳著也不是突然硬起來的,一句話——氛圍到了。
掌心溫度隔著衣料傳到肌膚,房間里空調(diào)也在“呼呼”的吹著,宋時微感覺自己好像被一個火爐包裹。
她抬頭看了一眼玻璃窗,身后那雙溫和的眼神,已經(jīng)變得極具攻擊性。
宋時微驀然想起,自己上次在機場丟掉初吻時,陳著好像也是這種眼神。
“你渴不渴,我去給你拿瓶水……”
宋時微好像預料到會發(fā)生什么,她頓時緊張起來,下意識的想躲避一下。
“不渴!
陳著笑瞇瞇的回道。
“我,我要洗澡休息了……”
宋時微又找了一個離開的理由,不過肩膀被牢牢的錮住。
此時宋校花就像一只驚慌失措的小白兔,哪有平時那副清冷疏離的模樣。
“那……”
宋時微心臟跳的飛快,她還想找出其他借口,但是陳著沒有再給機會。
“我想抱一下!
陳著溫柔的說道,然后手腕一用力,就把這朵高嶺之花拽向自己。
不過比較好笑的是,兩人可能是初次使用這個姿勢的緣故,所以比較生澀,手忙腳亂的調(diào)整了好一會兒,彼此才尋找到一個契合的位置。
“咚~咚~咚~”
宋時微臉蛋貼著陳著的胸口,聽著有力的心跳,和自己的頻率一致。
“原來這就是擁抱。”
宋時微臉蛋也燙的厲害,畢竟人生第一次這樣依偎在男生的懷里。
但是這種感覺很舒服啊,感受對方的呼吸,觸及衣服上的體溫,嚴絲合縫的像兩塊拼圖,好像生來就該如此契合。
為什么戀人之間要多抱抱?
因為,愛在【擁抱】的這一刻,變成了具象化的動作。
過了一會兒,宋時微聽到耳畔邊傳來胸腔里的共鳴聲。
陳著在說話。
“你什么時候喜歡我的?”
陳著笑著問道。
一對情侶之間,如果能夠大大方方問出這個問題,說明不是那種沖動型的喜歡,而是經(jīng)歷過一些事情,最終選擇愛上他(她)。
不過宋;ǖ男愿襁是太內(nèi)斂了,她心中有答案,但卻不好意思說出口。
只是調(diào)整一個更舒服的姿勢——離陳著心臟更近的位置,好像這樣能夠把答案無聲的傳遞給他。
陳著也沒有刨根問底,這種時候講究一個氛圍,愛與不愛,難道以他的情商還能感覺不出來?
那如何把【氛圍感】推到高潮呢?
陳著低下頭,主動告訴懷里的宋時微:“我是高三時喜歡你的。”
確實也是這樣,他重生后看見宋時微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了。
那么漂亮的執(zhí)中校花,誰不喜歡呢?
“嗯!”
于是,在離陳著心臟最近的位置,宋時微也在堅定的回應。
也許她還會在想,高三有兩個學期,那是上學期還是下學期呢?
或者,高一高二的時候,陳著是沒有戀愛的心思,還是喜歡其他女生呢?
那一屆的執(zhí)中,可是有個瓜子臉的漂亮女生,男生們好像更喜歡她多一點。
不過陳著的動作更迅速,他壓根不給宋時微胡思亂想的時間,伸手把她圓潤的下巴抬起。
皎潔的月光下,宋時微可能意識到即將發(fā)生什么,眼神在閃躲。
不過陳著怎么能容忍這種機會溜走,當俯身親上去的時候,懷里的身體慢慢軟了下去,顫抖著的睫毛緊緊閉上,無力虛弱的惹人憐愛。
陳著也不愧是七竅玲瓏心,在這種時候,他甚至還有心思作比較。
俞弦美艷但性格潑辣,她雖然也是初吻,但是熟悉了以后,不僅能熱切的回應,甚至還會調(diào)皮的咬一口自己的舌頭或者嘴唇。
宋時微則顯露了和平時完全不一樣的狀態(tài),此時她就像一只予取予求的小白兔,想讓陳著停下但又沒有力氣阻止。
在這一刻,好消息和壞消息同時發(fā)生。
好消息是,終于追上了cos姐的“進度”了。
壞消息是,外面?zhèn)鱽怼斑诉诉恕钡那瞄T聲。
這個聲音就好像拂曉后的鬧鐘,它的出現(xiàn)瞬間驚醒了所有夢囈。
“有、有人……”
宋時微推了一下陳著,示意他先停下。
陳著沒辦法,只能無奈的從床上站起來,剛才都不知道何時倒在床上了。
“干嘛那么緊張。”
陳著整理一下上衣:“我們又不是偷情的,我們是合法的,再說這是我叫過來的……”
說完他打開門,走廊上站著一個中年婦女。
個子不高,穿著藍白的酒店服務員制服,手里捧著一個盒子,看見陳著出來,立刻操著一口蘇南話說道:“陳先生,這是您在前臺要的東西!
“謝謝!
陳著道謝后又關(guān)起門。
這時,宋時微也從衛(wèi)生間整理完衣服出來,她已經(jīng)基本恢復了正常,清冷的氣質(zhì)混合著酡紅的臉頰,有一種異樣的反差美。
她好奇的盯著這個盒子,不知道這是什么物件。
陳著沒賣關(guān)子,來到桌前把里面的東西取出來,居然是一塊生日蛋糕,還有一袋蠟燭。
“這種五星級大酒店,我猜測都會有免費提供生日蛋糕的服務。”
陳著一邊說,一邊把蛋糕拿出來。
免費的檔次肯定很一般了,沒有祝福語,也沒有水果的點綴,體積也不大,再插上19根蠟燭,看上去就好像中箭的烏龜似的。
不過在宋時微看來,這只“烏龜”是近些年來,最有意義的一次生日蛋糕了。
十歲之前,父母感情還很好,父親沒這么忙,母親也沒有這樣偏執(zhí),全家人還能一起慶祝。
后來,生日仿佛就成了一種形式。
它變成母親固執(zhí)表達愛意的載體,變成父親抽空回家的理由,雖然有珍貴的禮物,也有精致的蛋糕,但偏偏少了團聚的意義。
連生日蠟燭,一家人都沒有一起吹過。
“謝謝!
宋時微看向陳著,這應該是在前臺訂房時溝通的,真難得在那種時候還記得蛋糕這件事。
“別太感動,趕緊許愿吧。”
陳著笑著說道:“不然一會蠟燭就要熄了!
陳著特意關(guān)掉房間里所有的燈,只剩下一簇燭火,在搖曳的晃動著。
單論制造氛圍感,陳著確實是獨一檔。
宋時微雙手交叉,置于胸前,閉上眼睛。
“第一個愿望。”
宋時微心中默念,許給了過去:“如果可以,希望能像十歲前那樣,能和父母一起吹滅生日蠟燭!
“第二個愿望!
宋時微打算許給未來:“希望我和陳著……”
“咚咚咚~”
這時,走廊上再次響起了敲門聲。
比剛才的要急促一些。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