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蜜心驚肉跳,聲音像是卡住了似的,“呃……”
傅時宴見她一副支支吾吾的樣子,就知道她心里有鬼。
但,他不想當著小孩子的面跟她翻臉。
因此,他在這時把目光從錦蜜臉上撤回。
他看著錦承歡一雙黑葡萄大眼,對她循循善誘的問道:
“你哥哥長的很像我?他在哪里?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不等錦承歡語,錦蜜就對錦承歡警告道:“歡歡!”
她很少用這么嚴厲的聲音對錦承歡說話。
錦承歡意識到自己好像說了不該說的了。
她下意識的用奶胖的小手捂住了自己的肉嘟嘟的小嘴巴,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錦蜜。
錦蜜伸手將她從傅時宴懷里給掐了出去,“媽咪不是跟你說,不要隨便跟陌生人說話嗎?”
錦承歡鼓了鼓小嘴巴,眼神悠悠的朝傅時宴看過去。
腦海里回放著剛剛回國在機場的那天。
媽咪跟她說過,面前這個伯伯曾經(jīng)欺負過媽咪。
所以,這個伯伯是壞人。
她怎么能因為他說要送她小城堡,就對他產(chǎn)生好感呢?
她真是太大意了!
思及此,錦承歡就伸手抱住了錦蜜的脖頸,把小臉埋在她的脖頸里,撒嬌道:“媽咪,歡歡錯了,歡歡下次再也不跟陌生人說話了……”
傅時宴嘴角抽了抽。
他鳳眸朝錦深不可測的看過去,“霍小姐,我以為我們已經(jīng)算是朋友了……”
錦蜜譏笑道:“朋友?傅總還真是不把自己當外人呢?我的表妹錦蜜被你害的那樣凄慘,我沒把你當成仇人對待已經(jīng)夠給你面子了呢!
頓了頓,意有所指的補充,“傅總,你于我而言,頂多就是個見了幾次面的陌生人而已。所以,請你下次少打我女兒的主意!
說完,錦蜜就抱著錦承歡走遠了。
傅時宴并沒有著急去追。
他立在那,一雙鳳眸深深的瞇起。
此時,戰(zhàn)夫人已經(jīng)派保鏢把燕琉璃給弄醒,并把她給弄上了車。
她在離開前,目光別有深意的看了傅時宴一眼:
“傅時宴,你別告訴我,你也被這個女人給勾住了魂!
傅時宴視線從錦蜜走遠的身影上撤回,鳳眸冷冷的看了戰(zhàn)夫人一眼,但卻沒搭她的話。
戰(zhàn)夫人有些生氣。
她一想到自己三番兩次的在那個叫霍暖的女人手上吃虧,就心里憋屈。
再加上,自己的兒子也被她迷的神魂顛倒。
思及此,戰(zhàn)夫人就愈發(fā)的怒不可遏了。
因此,她說話很難聽:
“你剛剛沒聽到她女兒說,她還有個兒子?她有兒有女,按道理錦燕城一定會把她帶回金陵城的錦家,讓錦家的長輩承認她的身份。但,錦燕城并沒有那么做。這說明什么?”
“這說明,這個女人的兒子肯定不是錦燕城的。她就是個婊子,肯定在生了兒子以后被前一個男人給拋棄了,她走投無路了又勾搭上了錦燕城,然后因為給他生了個女兒,所以錦燕城才將她留在身邊…”
傅時宴等她說完,對她冷聲說道:“她兒子是誰的種,管你屁事?”
戰(zhàn)夫人氣的胸口疼。
她咬牙道:“我就是想提醒你一句,別在這種女人手里栽跟頭!”
話落,傅時宴就對她冷笑道:“這話你應(yīng)該對你兒子戰(zhàn)少霆說,而不是對我!”
這話一出,戰(zhàn)夫人頭都大了。
她皺眉,聲音急切的問道:“你什么意思?”
傅時宴目光冷冷的看著她,對她譏諷道:
“她跟你那個死去的兒媳婦霍念是孿生姐妹,頭上頂著跟霍念一模一樣的臉,就沖她這張臉,戰(zhàn)少霆的魂也能被她給勾走。所以,你該操心的是你兒子,而不是我!”
傅時宴這番話扎到了戰(zhàn)夫人的痛處。
戰(zhàn)夫人被氣走了。
她一邊走,一邊在大腦里迅速盤算,如何讓戰(zhàn)少霆趁早對那個叫霍暖的死心。
如果燕琉璃騙了她,腹中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戰(zhàn)家的,那么她這顆棋子肯定就不能用了。
這樣一來,她就只能重新物色可以聯(lián)姻的對象,逼戰(zhàn)少霆結(jié)婚。
至于那個叫霍暖的,一看就來者不善。
該死的,她該不會真的要追查當年霍念的死因吧?
萬一,被她查出了什么,那她豈不是要吃不了兜著走……
戰(zhàn)夫人越想,心里越?jīng)]底,走路都跌跌撞撞的了。
傅時宴看著她跌跌撞撞走遠的身影,若有所思起來。
他一邊往住院大樓里走,一邊給唐宋打電話,“去查一下,霍暖當年究竟生了幾個孩子!
對于這個問題,唐宋很快就對傅時宴回道:
“傅總,當年霍暖在圣母瑪利亞醫(yī)院的所有產(chǎn)檢記錄,之前我都已經(jīng)給您發(fā)過去了。按照目前掌握到的線索,她只有一個女兒!
傅時宴:“但,今天她的女兒說漏了嘴,說她還有個哥哥!鳖D了頓,聲音明顯變得激動了幾分,“不僅如此,她女兒還說,他哥哥跟我長的很像……”
唐宋詫異。
他想了想,對傅時宴分析道:“傅總,那如果她的女兒沒有撒謊的話,那她的兒子難道是您的……”
傅時宴攥緊了手機,聲音緊繃,“接著往下說!
唐宋道:“按照霍小姐的意思,當年錦蜜小姐難產(chǎn)大出血以后失去了一對龍鳳胎,而錦蜜小姐從此得了很嚴重的抑郁癥,并在產(chǎn)子半年后失蹤下落不明至今。所以,那有沒有可能,是霍小姐撒謊了呢?”
傅時宴情緒有些激動,整個胸口都變得起起伏伏的了。
他喘著粗氣,聲音緊繃的不像話,“你的意思,錦蜜當年生下的龍鳳胎里兒子還活著?因為她失蹤下落不明,所以霍暖就收養(yǎng)了我跟她的兒子?并一直養(yǎng)在身邊?”
唐宋:“傅總,不排除這種可能!鳖D了頓,“就是這位霍小姐嘴巴太嚴,十句話里九句半是假話,所以在沒有找到她那個兒子之前,暫時不能下定論!
傅時宴覺得唐宋分析的有道理。
他想到自己有可能還有個兒子活著,傅時宴的心情就無比的激動。
他深吸一口氣,在定了定心神以后,他對唐宋吩咐道:“你立刻派人前往她之前生活過的M洲去深入調(diào)查,務(wù)必將她的兒子找出來!
唐宋:“好的,傅總!
傅時宴掛斷唐宋的電話后,從急診大樓里出來的江橙就看到了他。
江橙朝他疾步走了過來,“傅時宴……”
她剛要開口,傅時宴就打斷:
“我之所以過來這一趟,并不是為了幫你弟弟江明擦屁股,我是來跟你說,你我協(xié)議期已到,可以解除婚姻關(guān)系了!
江橙眼眶刷的一下就紅了。
她手指攥緊了幾分,呼吸變得急促:
“你一定要在這個時候跟我提離婚嗎?江明闖了大禍,把霍韶霆的妹妹給撞進了醫(yī)院,他現(xiàn)在被派出所刑事拘留,你現(xiàn)在跟我離婚,以霍韶霆睚眥必報的性子,一定會讓人弄死江明……”
傅時宴冷聲道:“那不是他咎由自。俊
江橙情緒崩潰,“傅時宴,就當是我求你了,好嗎?能不能先不要離婚?我就江明這一個弟弟,如果爆出我跟你離婚的消息,霍韶霆一定會有恃無恐,他會整死江明的……”
傅時宴態(tài)度冷漠:“離婚的事,刻不容緩!鳖D了頓,“至于你弟弟,我會給他找律師。這是當前,我唯一能為你做的事情。”
……
傍晚。
傅時宴在一家高檔酒店找到錦蜜時,錦蜜正在跟戰(zhàn)少霆共進晚餐。
隔著一扇落地玻璃墻,他們眉目傳情,相談甚歡。
當戰(zhàn)少霆拿出手帕幫錦蜜擦拭唇角的油漬時,傅時宴氣的整個額角青筋都猙獰的凸了起來。
他幾乎想都沒有想,就抬腳走進餐廳,并在錦蜜一臉的詫異中,挨著她坐了下來,陰陽怪氣的笑道:
“霍小姐,怎么還能吃得下去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