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信然的聲音傳來,“顧好你自己,我沒事。”
“齊兒你自己當心!”郁宏義悶聲了一聲,似是被碎石砸到。
“父親!小心!”郁修齊心里突突的跳,但動作卻并不見慌亂,沉靜的躲避著滾落下來的巨石,只是身上難免被碎石砸到。
巨石難得,總有用完的時候,待巨石全部落下,就到了他們反擊的時候。
很快,轟天裂地的動靜漸漸止了,山頂上亮起一個又一個火把,郁信然臉上都是細小的傷口,鮮血流了一臉,目光陰狠地看著那些火把,“果然有埋伏……看那些人的穿著,應該是縣衙的守軍,縣衙的守軍為什么會在此埋伏我們?!”
郁宏義一身狼狽的來到郁信然身邊,警惕地望著山頂,“爹,咱們的行蹤怎么會暴露?”
郁信然臉色陰沉的搖頭,心里生出一股濃濃的不安來。
追兵他們已經(jīng)擺脫了,為何還有縣衙的守軍在此設伏?
電光火石之間,郁信然突然想到什么,他臉色驟變,一把拽住郁修齊,“快,去將當日劫囚車的負責人帶過來!”
這一路追兵追的太緊,他們疲于擺脫追兵,他竟忘了問為什么那日劫囚車,他們沒有按照事先商議好的方案行事。
郁修齊不明所以,但還是很快找出了當日負責劫囚車的人,是一位副將,也是郁信然的心腹之人。
郁信然盯著他,沉聲問:“當日劫囚車,商議好的是在刑場動手,先混進百姓之中殺幾個百姓引起混亂再動手,為何你們在還未到刑場就動了手?”
副將也意識到了什么,臉色一白,正要說話。
突然一陣陣利箭破空的聲音響起,又一陣慘叫迭起。
幾人迅速閃避,副將臉色更白了幾分,扯著嗓子喊道:“箭!是那支箭!”
“屬下以為是手下人一時失手,擔心若不出手就沒機會了,所以才提前動了手!”
郁信然身軀猛地一震,一股天旋地轉的窒息感襲來,讓他幾乎站不住。
竟從劫囚車開始,他就已經(jīng)入了別人的圈套!
是誰?是誰在設計他?!
“祖父,父親,眼下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對方看起來人不多,咱們趕緊沖過去,只要穿過這片谷地,便離大秦邊界很近了。”
“就算這些人的援軍趕來,他們也不敢繼續(xù)追!
若鬧出動靜驚動了大秦邊界守軍,到最后死的也是埋伏他們的人。
父子幾人顯然想到一塊去了,郁信然大喝:“眾將士,不必戀戰(zhàn),快速通過谷地!”
山頂之上,一道全身裹挾著黑衣里的身影不動如山的站著,一雙漆黑的眼瞳如同染了墨汁,他聲音低啞,平平無奇沒有辨識度。
“點燃火墻,擋住他們。”
長公主的命令便是在風鳴、雷炤二位帶著寶延關的援兵趕來之前,他們影衛(wèi)必須帶著岐山縣縣衙的守軍將郁信然一行人攔在谷地。
對于完不成任務的影衛(wèi),下場比死還要慘烈。
郁信然命人舉起護盾擋住羽箭,他們則躲在包圍圈內,一步步向前行,事情進行的很順利,被羽箭射殺的人減少,但就在這時,走在最前方的那批士兵突然發(fā)出一陣凄厲的慘叫。
只見前方燃起了一片沖天火光,一股火墻擋住了他們的路,猛火油燃燒的刺鼻氣味蔓延開,郁信然的臉沉如墨,死死的握緊了拳頭。
郁修齊咬牙,“祖父,父親,現(xiàn)在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