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過些時候本宮就能賜他一份大禮了。”晏姝雖覺意外,但仔細想想,風鳴的確老大不小了。
尋常人家的男子這個年紀已經(jīng)做了孩子的父親,而風鳴卻一直在她身邊保護她。
風鳴并非影衛(wèi),是有品級的侍衛(wèi),雖無父無母,但前些年她賞了風鳴一座宅子,用來娶妻想必是合適的。
謝斂見晏姝唇邊帶了些,指尖的棋子“啪嗒”一聲落在棋盤上,發(fā)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殿下,該你了!
晏姝眸光微動,看向謝斂,只見少年微微垂著眸,唇角緊抿著,像是不高興了。
這又是怎么了?
晏姝擺了擺手,示意影衛(wèi)退下。
“怎么瞧著不太高興?”她懶洋洋的斜靠在軟枕上,眸光直勾勾的盯著謝斂。
謝斂抬眸,一雙黑眸清澈干凈,帶著瑩瑩光澤,如畫般的眉眼多了一絲淡淡的委屈。
委屈?
晏姝正疑惑,便聽見少年用微啞的嗓音低聲道:
“在丞陽時殿下說過,回了洛邑便讓我做殿下的駙馬!
“可眼下都回來這么久了,殿下提也不提!
“我原以為是殿下這段時日太忙了,可眼下殿下都有心思操心風鳴的終身大事……”
少年生的一副俊美如畫臉龐,嗓音帶著少年干凈清冽的氣息,像是山間清泉,晏姝素來喜歡聽他的聲音,這會兒更喜歡了。
她不由支起下巴,聽謝斂說完這一番話,輕輕眨了下眼,低聲道:“著急了?”
謝斂睫毛顫了顫,狡辯道:“……不急!
晏姝眉梢微揚,“真的不急?”
謝斂有些不敢同她對視,眼神閃避著,猶豫了兩秒,聲若蚊吶的答:“急!
晏姝忍俊不禁,見少年二耳朵尖都紅透了,將笑意壓了下來,意味深長道:“可本宮喜歡先驗一驗駙馬的本事……”
謝斂聞言,反應好一會兒,意識到什么,臉色倏地變的通紅。
“不這樣……不行嗎?”
如今的謝斂當真太過純情,與上輩子她所認識的謝質子、西襄帝完全不一樣,巨大的反差感讓她忍不住想捉弄他。
晏姝笑吟吟的搖頭,“不行!
謝斂如畫的眉眼瞬間皺了起來,他皮相生的太好,哪怕做出這副表情,也依舊好看。
晏姝目光灼灼的看著他。
謝斂似乎猶豫掙扎了許久,才抬起頭,與晏姝四目相對,那雙干凈的眼眸中多了些什么。
晏姝眸光微暗,側了側身,肩頭的黑發(fā)滑落至胸前,她對他道:“過來!
謝斂沒有說什么,只乖巧的將橫砸二人之間的桌案推開,離她只有咫尺。
望著近在咫尺的臉,晏姝指尖落在他的下巴上,清冷的嗓音放柔了,帶著蠱惑之意,“你自己主動!
謝斂瞳孔微縮,鴉羽似的長睫顫抖的厲害,耳尖紅的要滴出血來。
“還要本宮教你?”
“不用!
謝斂的嗓音倏地沉下來。
他身上的氣勢變了,就好像一只單純的小白兔被惹急了,搖身一變掀開了那層偽裝,露出了本來面目。
謝斂看著躺在他眼前,故意在勾/他的少女,克制了這么久的欲念如何也壓制不住了。
他也不想再壓制。
是長公主先勾的他。
晏姝眨了眨眼,察覺到謝斂身上有什么變了,她沒有說什么,只伸長了手臂勾住謝斂脖頸,微微用力,湊到他耳邊低聲道:“今夜可要留在本宮的靈犀院?”
謝斂沒有回答,他眼眸里有濃郁的暗,長臂環(huán)過少女的腰,將她抱在懷中往床榻的方向走去。
淡青色的帳幔落下,蕩起鳳貴妃層層漣漪,內里傳出少年低低的嗓音,帶著被打磨過的啞意。
……
一個時辰后,晏姝讓棠微送水。
她懶洋洋的靠在床榻上,謝斂只穿著一件白色的寢衣坐在床邊擰帕子。
身上似乎還殘留著濕黏感,晏姝水光瀲滟的眸子不自覺流露出幾分媚色,她看著他,聲音懶洋洋的,“你從哪學了這些?”
謝斂擰帕子的手一頓,手里剛擰干的帕子“啪嗒”一下又掉在了盆中。
“……書上看的!
晏姝低笑出聲,“學的倒是不少,是本宮小瞧你了!
那般多的花樣,分明沒有做到最后,卻讓她感覺靈魂都在顫栗,早知道謝斂有這般本事,該早逼了一逼他了。
她目光微轉,落在少年那雙正浸在水中的修長如玉的手上,這雙手不僅好看,還很好用。
察覺到晏姝的目光,謝斂身子一僵,隨即垂著頭,細致的將手洗凈。
他用帕子擦干雙手,才抬眸與晏姝對視,低聲道:“我會一直伺候殿下。”
晏姝闔上眼,有些倦了,含糊的應了一聲。
謝斂坐在床邊看著她的睡顏,眸底緩緩聚起暗色。
他是長公主的人,同樣,長公主是他的人,他不會與旁人碰長公主一根毫毛。
那位馬上要進府的楚星河……
只有讓他死在外面了。
——
洛邑城外十里亭。
十里亭內,一位二十歲左右的紫衣青年拿起火爐子上滾開的水沖開杯盞中的熱茶。
裊裊水汽盤旋升騰,襯得男子那張艷若桃花的臉龐多了幾分神秘的朦朧之意。
一位青衣小廝從亭外快步走進,停在男子三步步開外,躬身道:“公子,楚家派來接您的人馬上就到了!
楚星河端起茶盞放在嘴邊吹了吹,桃花眼微斂,“來的人是誰?”
“楚家主母的兒子,楚星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