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為這樣,她一直都很信得過林云深的人品。
穆連城對林云深很不爽,并不是因為他參與了謀殺自己,而是他很清楚的知道,這個人在紀茗心的心中是不一樣的。
他有些任性地扭頭道:“我不想聽你說其他的男人!
紀茗心無語,之前提的宣王,平王,皇上,難不成都不是男人?
不過現(xiàn)在穆連城好歹是個傷員,紀茗心總覺他受傷又是受自己連累,便也愿意縱容他的小脾氣:“不說就不說吧,這事我的人還在查,后面也不知能扯出些什么牛鬼蛇神,這些人真是吃飽了撐的!
穆連城伸手將紀茗心摟進懷里:“不管他們,咱們好好過個年,有什么事等年后再說吧!
這些日子兩人成日待在屋子里說說笑笑,感情突飛猛進,時間在不知不覺中就過去了。
轉(zhuǎn)眼間新年就到了,定北王不回家對王府眾人來說并沒有什么影響,因為他往年也很少回來。
王妃跟往年一樣,早就張羅了起來,新年這天,王府里張燈結(jié)彩,頗有幾分新年的氣氛。
這一日照例是要祭祖的,王妃大早上就派了人來請紀茗心,這是她來定北王府過的第一個年,當然得去。
交代白菊照看好屋子,她帶白芍去了王妃的正院。
王妃還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樣,沒等紀茗心行禮,就將人拉了起來:“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城哥兒的身子可好些?”
紀茗心謙遜道:“王妃言重了,這本就是我分內(nèi)的事情!
她沒有回答穆連城的身體狀況,王妃也沒有追問。
二公子穆輕鴻也在,和齊氏一起對著紀茗心行了禮。
然后便去了祠堂,這是紀茗心第二次來定北王府的祠堂,里面跟之前沒有什么區(qū)別。
不過經(jīng)過這些日子,紀茗心對王妃的感官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
所以目光總是下意識地落在王妃的身上。
王妃帶領(lǐng)著眾人一起祭拜祖宗,從始至終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的不妥。
連穆輕鴻也是如此,他十分的克制守禮,哪怕穆連城沒有來,他也仍舊空出了屬于對方的位置。
倒是對方也用探究的目光掃了紀茗心幾眼。
紀茗心發(fā)現(xiàn)之后,沖他大方地笑了笑。
人少的好處就是不管做什么都快。
從祠堂出來,王妃便叮囑紀茗心:“按理今日咱們家的人都得進宮,只是如今城哥兒這個情況,皇上也是知道的,你留在府中照看他就是了!
紀茗心正想著要怎么說這事,沒想到王妃直接幫她想到了,臉上的笑意真誠了許多:“多謝王妃體恤!
王妃似乎看出她是真的高興,有些意外地多看了她一眼:“天怪冷的,快回去吧。”
紀茗心剛走了兩步,發(fā)現(xiàn)后面有人,轉(zhuǎn)過頭去,發(fā)現(xiàn)竟然是穆輕鴻。
穆輕鴻被發(fā)現(xiàn)了也沒有半點不好意思:“我送送嫂子。”
紀茗心見齊氏等在不遠處,便笑道:“二公子有話直說便是。”
穆輕鴻也笑了下:“是我冒昧了,我只是想問問大哥的身體究竟如何?”
紀茗心見他緊緊盯著自己,目光中有些不易察覺的緊張,想到穆連城提起兩人小時候的境況,突然覺得他大約是真的在關(guān)心穆連城。
“二公子放心,我才嫁過來沒多久,暫時沒有做寡婦的打算。”
說著轉(zhuǎn)頭走了。
穆輕鴻對著她的背影忍不住笑出了聲。
紀茗心回到屋子里,穆連城已經(jīng)起身了,不知是不是身體素質(zhì)好,這人的傷口好的飛快,現(xiàn)在已經(jīng)結(jié)了痂,只要不做大幅度的動作,基本是沒什么問題了。
這兩日躺的不耐煩了也會起來在屋中活動一下。
“你怎么起來了?”
這個時候還早,若不是為了祭祖的事,她都不愿意起。
穆連城笑道:“你一向不愛早起,現(xiàn)在為了給我的祖宗上香,不得不起來,我自然也該陪你。”
說著將紀茗心的手握在了手中,果然冰涼。
紀茗心出去的時候也是帶了手爐的,可寒冬臘月的清晨,外面簡直滴水成冰,不一會兒就涼了。
她順勢在穆連城掌中暖樂一會兒手,感慨道:“我運氣也算不錯了,王府人少,王妃也好說話,一完事而就打發(fā)我回來了,冷一會兒也有限。”
不說別的,就是在傅家,她每年也的跟著拜宗祠,傅家嫡系人雖不多,但旁支不少,到過年那日,都會去住宅,每次都是熙熙攘攘一院子人。
沒個一兩個時辰完不了事。
好在蜀中氣候溫暖,便是過年的時候,也從沒有這樣冷。
穆連城笑道:“現(xiàn)在知道嫁給我的好處了吧?”
紀茗心點頭:“我早就知道了,光是你,就很值得我嫁了。”
穆連城笑的十分開懷,紀茗心連忙捂他的嘴:“別笑,小心被人聽到。”
“怕什么,這是在咱們自己屋里,能聽到的也不過是外面那幾個人,不會往外說的!
紀茗心瞪他:“還是小心些的好。大年節(jié)的,別生事。”
說罷,她又問:“接下來,王妃他們應(yīng)該要進宮赴宴了,咱們做什么?”
穆連城無所謂道:“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紀茗心好奇地看著他:“你往年是怎么過的?”
“就那樣過唄,基本都是在宮里,會有戲,曲子,歌舞,爆竹,煙花,一晚上的鬧騰!
紀茗心想想也覺得無趣,不過她轉(zhuǎn)念又想起小舅舅,宮里的熱鬧不屬于他,現(xiàn)在他一個人待在盛京。
雖然上次兩人鬧了些別扭,但親人之間,哪有一直記仇的?
“就我們兩個也沒什么意思,要不我們?nèi)フ倚【司税??br>紀茗心滿臉期待地看著穆連城。
穆連城知道今日便是不去,紀茗心也會一直記掛著傅長安,索性利索地點了頭。
不過還是提醒:“碎星若是真的今晚進宮,你小舅舅肯定也會收到消息,你想好怎么面對了嗎?”
這個,紀茗心還真沒想過:“要不,我們不去了吧。”
小舅舅的怒火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穆連城見她露出少有的膽怯,有些好笑地捏了捏她的鼻子:“平時不是膽子挺大的嗎?怎么不碰上小舅舅就慫成這樣?”
紀茗心摸著鼻子道:“你是不知道小舅舅發(fā)火有多可怕,況且這事,怕是碰著他的底線了!
穆連城拉著她道:“那今日就更得去了,念著你出嫁了,還想著去陪他過年,他說不定不會發(fā)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