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寧千寒將一個玉簡交給寧修緣,道:“這卷軸之中所記載的,乃是‘皇極鎮(zhèn)世經(jīng)’的上半卷,你縱然不修行這傳承古經(jīng),也可看一看,至少往后再見到同族,便可認出對方的血脈!
見此情形,寧修緣便不露聲色地將那玉簡收下,而后暗中以神魂查探其中內(nèi)容。
按理來說,在這禁區(qū)之中忽然遇到這樣一個人,又是自認人皇后裔,又是以經(jīng)文相贈,著實有些蹊蹺。
不過,當寧修緣查探古經(jīng),并以五萬年的閱歷參悟片刻后,卻發(fā)現(xiàn)那人皇古經(jīng)不僅毫無端倪,且顯得高深莫測,其中所記載的一些法門,的確可以感應到同族血脈。
而且,更令寧修緣感到驚奇的是,這人皇一脈的“皇極鎮(zhèn)世經(jīng)”,竟然不屬于當今天下十種體系中的任何一個體系,但卻又仿佛能將天下一切體系囊括其中。
也就是說,倘若以人皇一脈的古經(jīng)為總綱,可以一統(tǒng)世間諸多體系,乃是真正大一統(tǒng)的經(jīng)文!
因此,只是在短短的瞬間, 寧修緣便已經(jīng)意識到這“皇極鎮(zhèn)世經(jīng)”的價值。
他如今獵殺天驕,一旦成功之后,便可如那道真佛子一樣,得到對方一身修為,那些天驕,只怕包含世間諸道,倘若得來修為,不加以調(diào)整或是修行,未免太過駁雜,假以時日,必定會出大問題。
但方才只是查看“皇極鎮(zhèn)世經(jīng)”片刻,他便發(fā)現(xiàn),這人皇一脈的傳承古經(jīng),能夠完美地解決這個問題。
于是,他便不動聲色地打量起身旁的寧千寒,目光也柔和了一些。
寧千寒似乎是察覺到寧修緣的眼神,沖他微微一笑,面色誠懇,傳音道:“我的祖父,乃是人皇第六子,加上修煉傳承古經(jīng)的緣故,我體內(nèi)的人皇血脈倒也不算稀薄,但我能感覺到,你雖為修煉傳承古經(jīng),但血脈還在我之上,不知是出自哪一支?”
寧修緣聽聞,雖然臉上并無明顯動容,但心中卻已然清楚。
他的父親,乃是人皇第九子,而寧千寒的祖父,乃是人皇第六子,兩人是嫡親兄弟。
這般算來,他的輩分高出一代,身旁的寧千寒,正是他的侄子。
六十多年前,神道戰(zhàn)敗,他落入三教手中時,尚在襁褓之中,后來在那暗無天日的牢籠之中,被囚禁十六年之久,對于父母親人,寧修緣毫無印象。
之后的五十年,放逐于破碎之地,在歷經(jīng)五萬年光陰的消磨,失去一切記憶……
如今看來,像是一場漫長的大夢,但是當這大夢醒后,再念及自己的父母親人時,寧修緣的心境有些復雜。
“也不知,當年神道那一戰(zhàn)后,他們是否幸存下來?如今六十多年過去,又是否安好?”
寧修緣這般想著,看了看身旁的寧千寒,本想詢問,卻欲言又止。
他的身份,終究不止是一個人皇后裔那么簡單。
如今歸來,在沒有足夠?qū)嵙ψ员G,就算找到了父母親人,對他們而言,也不過是第二場浩劫罷了。
因此,在被寧千寒問起,自己屬于哪一支人皇血脈時,寧修緣便學著雪中客那般,回答道:“終有一日,你自會知曉。”
寧千寒看向?qū)幮蘧,眼中顯露一抹詫異,隨即鄭重點頭。
從方才這番話中,他似乎已經(jīng)聽出一個答案,便也無需再追問。
寧修緣則暗中提醒他道:“此處并非善地,這君南天也并非真豪杰,雖是嘴上說著合作,實則另有目的,情勢兇險,不可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