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敕令!
雷云之中,怕是有百道紫黑色的陰雷,撕破雷云俯沖而下,匯聚成雷柱,而狠狠地劈在天道陽雷雷柱之上!
紫黑色的陰煞詭雷,摧枯拉朽,鋪天蓋地,只是幾秒鐘的時間,便將那天道陽雷,給吞噬了下去!
我猛地攥住這第三道陰煞詭雷的指。
嘭地一聲巨響!
陰煞五雷之中的第三道詭雷爆了,無數(shù)道紫黑色詭雷余威,四溢而去,天道雷劫陽雷原本接引天地,但在這次陰煞詭雷的爆發(fā)之下,天幕上下,一切都被這種紫黑色的詭雷淹沒了!
之前那漫天白色雷海,變成了漫天紫黑色的陰雷雷海。
整個楊家村乃至更遠處數(shù)十里的大山上空,從原本極致的白色,變成了現(xiàn)在無盡的黑暗。
一時間,伸手不見五指!
片刻之后。
我松開了陰煞五雷的指印。
其實,在我結(jié)成四象煞之中的青龍煞之后,我已經(jīng)跨過了氣沉丹田的這個境界,進入了一種新的境界,別說第三道陰煞詭雷了,就算陰煞五雷,這五道全部釋放,我現(xiàn)在也能做到!
這就是我因禍得福,意外煉化龍尸尸丹的效果!
不過,這個效果,也讓我感覺挺意外的,青婳的那種咒訣,真的是幫了我大忙。
我記得,黑皮古書之中的記載,煉化龍尸尸丹,對煉煞者大有助益,但也沒提到這助益有如此強悍。
我的陰煞五雷指印散去,高空中的陰煞五雷法雷云,隨即也消失了。
而此前似乎一定要滅殺青婳的天道陽雷雷云,一樣也消失了。
夜空中完全靜了下來。
兩種雷云的廝殺結(jié)束,雷云消失,天地之間非常的干凈,沒有任何的霧靄,星星也顯現(xiàn)了出來。
一輪幾乎快要圓起來的月亮,顯得格外皎潔。
這是快到十五了。
那邊。
老宅廢墟上。
蘇青婳站了起來,之前她的身體,看起來有些飄忽,而現(xiàn)在,那種飄忽的感覺已經(jīng)消失了,我知道,她這是已經(jīng)徹底跨越陰陽,活了過來。
而她眉心之處的血煞,也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
所以,煞是一種征兆,預(yù)示著危險,但人世間許多事情,事在人為。
地煞陣還是堅持到了最后。
現(xiàn)在,天道陽雷已經(jīng)消失,他們都看向了我。
顯然,剛才發(fā)生的事情,讓他們感覺不可思議,沒有人能夠想到,我竟能夠使出第三道詭雷。
我沖著他們拱手行禮。
“多謝諸位前輩,護我妻子!”
眾人回過神來,表示這事沒什么,還說,這次,其實全靠我力挽狂瀾,若不是我最后,使出了陰煞五雷的第三道詭雷,震散了天道陽雷,現(xiàn)在恐怕他們都不存在了。
各個門派的高手,都收起了手上的指訣,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
此事總算是有驚無險。
我走到青婳那邊。
“青婳,你感覺,怎么樣了?”
蘇青婳點了點頭,微笑。
“總算活過來了,不過,我也感覺到,他們在靠近。”
本來我想要問誰,但下一秒,我便明白了,蘇青婳口中的他們是誰了,就是蘇青婳背后的那個神秘的家族勢力,有可能,青婳腳脖上的血煞菩提腳鏈,就是那個家族的人留下的。
這個問題,我和蘇青婳之前就聊過。
一旦青婳復(fù)活,那些人一定會找過來。
比如陰間酆都那邊的勢力,還有山里灰家的勢力,就跟我說過,不管是青婳,還是那美人棺,其涉及到的勢力,不是我能夠把握住的,這一點,或許并未夸張。
但是,能不能把握住,不是他們說了算。
既然答應(yīng)我爺爺,要護著青婳,我便會盡全力!
看著蘇青婳,我道。
“青婳,不管他們是誰,我楊初九,護著你!”
“無論如何,我決不允許任何人,把你帶走!”
青婳看著我,認真的點頭。
她信我。
無論是灰家來的時候,還是酆都閻羅來的時候,又或者天道陽雷降下的時候,還是現(xiàn)在。
青婳的雙目之中,除了有時會多一分擔(dān)憂之外,我從她的雙目之中,看到的都是絕對的信任。
蘇青婳真正復(fù)活之后,她雖然可以完全離開美人棺了。
但是,她腳脖上的那一雙腳鏈,會一直限制著她,她可以發(fā)揮一些實力,可一旦發(fā)力,蘇青婳那后邊的勢力家族,就會知道蘇青婳的所在。
而且,血煞菩提手鏈,對青婳的反噬極重。
咳咳咳……
旁邊不遠處,傳來了劇烈的咳嗽聲。
其他各個門派的高手,都已經(jīng)站了起來,雖然剛才地煞陣對于他們的消耗很大,但是,他們并未受傷,問題都不大,可銅山派掌門袁景的情況,就有些不容樂觀了。
他咳嗽的厲害,甚至,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他的徒弟黃亞輝知道自己錯了之后,現(xiàn)在看到師父傷成那樣,跑到自己師父的面前,狠狠地抽自己巴掌,說他對不起他師父……
袁景卻說。
“好了,亞輝,起來吧!”
“你也是被人利用了,這事兒,為師不怪你!”
黃亞輝跪在地上,給袁景磕頭,就算師父不肯追究,但他也知道,自己犯下的錯,不可饒恕。
我朝著袁景那邊看了一下,他的情況,比我想象中還要嚴(yán)重。
之前,我只是看到,他只是五竅流血,而現(xiàn)在,他的雙耳之中也有鮮血流淌而下,縱然他抬手掩飾,但是,他已經(jīng)七竅流血了。
七竅流血,死期不遠。
我再走過去幾步,看了他的眉心。
血煞泛黑,攻入命宮,命氣稀薄,幾乎都快要消散了。
這件事情讓我心中很不舒服。
歸根結(jié)底,此事還是跟我有關(guān)的,可是,袁景的情況是黃亞輝給他喝了符酒,符酒之中符灰的作用,是亂丹田之炁,若只是一點點,且袁景不需要出手的情況下,這些符酒最多讓一個人丹田之炁稍稍亂幾天,不會有什么大事,但剛才地煞陣之中,哪位不是在拼命?
他們調(diào)動了自己全部的丹田之炁,以穩(wěn)住地煞陣。
而袁景為了不掉鏈子,即便跪在地上咬牙堅持,也一樣,用了自己全部的丹田之氣。
這就造成,一絲絲的亂丹田之炁的符酒,就能夠毀掉一個人的丹田。
七竅流血,毫無疑問,袁景現(xiàn)在的丹田,已經(jīng)碎了。
他已經(jīng)是個廢人了。
“亞輝,扶我起來……”
袁景說話的時候,聲音都已經(jīng)有些虛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