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看了我一眼,眼神復(fù)雜,我沖他打了個手勢,他便把胡七媚扛了起來,匆匆地往村子里走去。
一時間。
整個老宅廢墟上,就只剩下了我,蘇青婳,還有那些戴著詭異面前騎著馬的黑袍人。
我看向那個鬼面具人,直接問。
“你們是北城楊家的人?”
鬼面具人那面具朝向我,看起來好似在盯著我,但他卻并未回答我的問題。
只是看了我?guī)酌腌,鬼面具人就說。
“帶著你老婆,躲進(jìn)那口美人棺里!
“等會兒,不管聽到外邊有什么動靜,千萬別出來!”
那人直接下了命令,但我盯著他,反問。
“我為什么要聽你的?”
鬼面具人顯然一愣。
隨即,他抬手,放在了自己那張面具上,鬼面具緩緩地往下移動了一些,露出了上半截的半張臉,而當(dāng)我看到這半張臉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
因為,面具之下,居然是我爺爺?shù)哪槪?br>
怎么會是他?
“小九,這個理由,夠嗎?”
似乎是因為取下了面具,他的聲音恢復(fù)了正常,那正是我爺爺?shù)穆曇簟?br>
我巴望著,本來想要看得更加仔細(xì),但是,他手指摁住面具,往上一提,又重新將那露出的半張臉,給蓋了起來。
不過,雖然剛才只是一眼,但我確定,那正是我爺爺?shù)哪槨?br>
我真的沒想到,來人竟是我爺爺?
我仔細(xì)的觀察著,想要從那人身上,看到幾分幻術(shù)的氣息,但是,此時此刻他并沒有使用任何的術(shù),那張臉?biāo)坪醪⒉皇腔眯g(shù)。
只是,他真的是我爺爺嗎?
我忽然想起,剛才這個人的那些話,不管是胡家五娘,還是小黑,他都認(rèn)識,而且還說讓小黑送胡七媚回去,小黑一句話都沒說,就真的帶著胡七媚回去了。
所以,小黑是認(rèn)出來,這是我爺爺了嗎?
他真的是我爺爺!
我還以為,他們這幾個黑衣人是北城楊家的人。
沒想到,竟是我爺爺,帶著他的這些手下,回來了。
當(dāng)我回過神來的時候,爺爺已經(jīng)將面具重新戴上了,因為他的穿著和以前完全不一樣,還騎在馬上,之前,我是真的一點(diǎn)兒都沒看出來,是他!
當(dāng)然了,意外驚訝之余,我心中更多的是激動。
因為,從爺爺去世的那件事情開始,一直都是我自己在扛,在拼命,原本我這個十八歲年齡,高中應(yīng)該還沒有畢業(yè),可是,我卻要面對,這個江湖上的,腥風(fēng)血雨!
江湖上的那些人,總會說我,小小年紀(jì)有如此實力,手段,心機(jī)。
可他們誰懂,其實,我的內(nèi)心,也有脆弱之處。
窮人的孩子早當(dāng)家,幾個月前變成孤兒的我,是不得不獨(dú)當(dāng)一面!
因此。
在沒有見到我爺爺?shù)臅r候,我始終繃著一口氣。
見到了他之后,或許感覺總算是有了依靠,我的心弦,松動了一些。
我看著他,忍不住喊了一聲。
“爺爺!”
他似乎正注意著別處,我喊他的時候,他卻并沒有任何反應(yīng)。
我又繼續(xù)說。
“爺爺,你終于回來了,這些日子,你去哪了……”
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更沒有答應(yīng)我那一聲爺爺,他只是隔著那張面具,像是在看著我,但我卻看不到他的那雙眼睛,并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雖然我看到了我爺爺?shù)哪槪猜牭搅怂穆曇簟?br>
可是,這個人給我的感覺,卻只有幾分陌生,且拒我于千里之外。
這種感覺,非常難受。
“有話,明日再說!
“小九,入棺!
“否則,我也保不住你!”
他又提醒了一句。
我深吸了一口氣,點(diǎn)頭,再看向蘇青婳,然后,帶著她,進(jìn)入了那口美人棺之中。
蓋上棺材板之前,我朝著外邊看了一眼,就看到,爺爺正在張羅著后邊跟上來的幾個穿著黑袍的人過來幫忙,他們的手上拿著麻繩和木杠。
麻繩和木杠,顯然都是用來抬棺的。
等他們過來后,我悄悄地把棺材天板,給蓋了起來。
棺材里漆黑一片,而且非常的狹小。
我和青婳都是側(cè)身躺著。
躺下來,我一直都在想,爺爺?shù)氖虑椋闹袇s是難以安定。
爺爺讓我和青婳躲在美人棺里,自然是為了躲避某一方勢力。
我在想,會不會是在躲避,青婳所說的“他們”?
在此之前。
青婳常年都躺在這樣的棺材里,似乎早就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種漆黑的環(huán)境。
而我,剛剛躺了兩分鐘就覺得,這里邊悶得慌,渾身上下都感覺非常的不舒服。
似乎察覺到了我的感受,青婳不知從何處,拿出來一顆白色的珠子。
那東西像珍珠一樣,但會發(fā)光。
如此,這棺材里總算是亮了起來,她低聲問我。
“夫君,好些了嗎?”
我下意識點(diǎn)頭,但這里邊,太狹窄了,腦袋剛好砸在棺材壁上。
青婳看我磕疼了,迅速給我揉后腦勺,這樣,我和她的距離就更近了,她的身上帶著一種特別的香味兒,淡淡的,總之聞著讓人感覺非常舒服。
好像是蘭花香,但我也不太確定。
我下意識地貼近她,聞了一下。
因為棺材里邊的空間,實在是狹窄,兩個人身前不由得碰撞了一下,雖然胡七媚總說,青婳沒有她大,但我覺得已經(jīng)不算小了,最起碼比例很好,這么碰了一下,彈性十足。
之前我一直都在考慮我爺爺?shù)氖虑椋丝,忽然間,這么一彈,兩個人之間的氣憤就變了,而我的心,噗噗直跳,沒有征兆,忽而就亂了……
下意識的,我抱住了她。
她的聲音,在我耳畔響起。
“夫君,你……不疼了嗎?”
我道。
“不疼了。”
“只是,我額頭上,剛才好像也磕到了,你幫我看看!”
“是嗎?”
她問了一下,一手拿著那顆珠子,貼近我,檢查我的額頭。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很近,我趁著這個機(jī)會,若蜻蜓點(diǎn)水般,對她輕啄了一下。
實際上,我哪里磕到額頭了,只不過是剛才她給我揉后腦勺的那個方位,不太方便,我想親我老婆做不到,而現(xiàn)在這個方位,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