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看鬼面具那表情,似乎都準備等我說完,直接帶我下山了。
可我一句,要留下,讓那鬼面具臉上的表情頓時滯住。
他回頭,不可思議的盯著我,似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說什么?”
鬼面具不可思議的問我。
我重復了一遍。
“我要留下!
鬼面具聽到這個,一臉無奈,他低聲跟我說。
“小九,剛才那老婆子都答應了,只要你說下山,她不會攔著的!”
我則說。
“雖然那件事是個誤會,但畢竟,話是我說出來的,此事我也得負責,不是嗎?”
鬼面具嘆了一口氣,又沖我斥責道。
“唉……小九,你要負責,那你的意思,是要跟胡家九妹成婚嗎?”
“那你剛出生的時候,定下的婚約怎么辦?蘇青婳,誰來負責?”
“既然你不想負責,那就算了,我?guī)律剑瑤貤罴,你不娶,楊家有人來娶,她對我們楊家有恩,我們楊家斷然不能辜負了蘇家姑娘!”
這個鬼面具,拐彎抹角這是又要帶青婳走了,不過,我哪能給他這樣的機會?
“青婳自然我來負責!
我這么說,可鬼面具故意問。
“那你到底是要胡家九妹做小,還是要青婳做小?”
他說完還看了蘇青婳一眼,很顯然,是要故意挑撥我們之間的關系,如今這局面,我要屈服了胡家,青婳可能得做小,一旦青婳不肯做小,跟我翻臉了,說不定,一怒之下就跟鬼面具走了。
那邊,胡七媚則一下抱住了蘇青婳的胳膊,將其拉到了我旁邊,說。
“我們青婳妹妹,才不會做小呢!”
鬼面具故意問。
“那小九,你的意思,就是要,胡家那位九妹來做小了?”
說完,他還看了胡家姥姥一眼,挑撥的意味深重。
胡家姥姥卻是一笑。
“我們家九妹,自然也不可能做小!
“不過,婚禮之事,要等傍晚才辦,現(xiàn)在還不到時候,先不談這個。小九,既然你說了,要留下,那咱們還是先進胡家堡,再慢慢的談吧!”
“于這山野之間待客,可不是我們秦嶺胡家的待客之道!”
其實,這正是我的意思。
所以,聽到胡家姥姥這么說,我便點頭。
“好的姥姥!
隨后。
我們便跟著胡家姥姥和胡家五娘,一塊朝著胡家十二迷陣方向走去。
我回頭,看向鬼面具那邊,問。
“爺爺,您要一塊兒去嗎?”
我的決定,已經讓我這位假爺爺剛才的陰謀破碎了,他想要直接帶蘇青婳下山,直接帶她走,我怎么可能同意呢,現(xiàn)在,胡家姥姥在這里,他就算是想要強行帶蘇青婳走,他也做不到了。
我這么問,就是看他,到底還準不準備繼續(xù)裝我爺爺。
可沒想到,鬼面具完全沒有要放棄的意思,他立即回答。
“小九,你去胡家這么危險的地方,爺爺自然要陪著,就算是進了這胡家莊園,小九,你也不必屈服于胡家之下,只要你想走,爺爺拼了這條命,也為你開道!”
“我就不信,胡家真有誰,敢攔著我,楊天象!”
這話,鬼面具說得非常有氣場,說實話,即便是從氣質上,他還真有那么一點兒像我爺爺。
他真的是北城楊家的人嗎?
他到底是什么身份,為什么和我爺爺那么像?
前邊。
胡家姥姥親自帶路。
這胡家十二迷陣之中的迷霧繚繞,變得有序了起來,曲曲折折的路上,那些有序的迷霧就好像是引路的標志一樣,我們跟在后邊,大約走了十幾分鐘,前邊逐漸豁然開朗,熱鬧了起來。
一座龐大無比的莊園,依山而建。
莊園古樸而又不失幾分華麗,烏瓦之上還有彩瓦礫,在那山林和云霧之間,猶抱琵琶半遮面。
不夸張的說,此處真如仙境。
說起來是個莊園,實際上,此處更像是一個山澗的城池,一眼望去,單單只是這胡家的莊園怕是至少占據了附近數(shù)十里范圍山脈。
我在外邊,哪怕是在南省省城,哪里見過這樣大的門派莊園?
一邊走,我一邊低聲詢問鬼面具。
“爺爺,你說,咱們北城楊家的莊園,有沒有這么氣派?”
鬼面具一進來的時候,其實也被這如同仙境的莊園,給震懾住了,他的眼睛也是看得發(fā)直,顯然,他口中那北城楊家的莊園,應該沒這么大。
他回過神來,故意提了腔調,道。
“此處荒山野嶺,地皮自然是不值錢的,想建多大的莊園,隨便就可以建!
“此處,怎可與北城相比?北城那地方,寸土寸金,不過,我們北城楊家的莊園,在整個北城來說,那也是能夠數(shù)著的,也只是比那禁城,略小一二而已!”
禁城,說的就是如今,那北城的廟堂之上了,那禁城自然是沒有門派能夠超越的。
這時。
胡家姥姥回頭,問了一句。
“哦,原來,先生是北城楊家人,楊天象,什么時候成了北城楊家的人了?”
鬼面具回答道。
“我楊天象,本來就是北城楊家人,只是早些年間,出了一些事情,離開了楊家,后來,小九出事,我也不得已,得罪了山里邊的蘇家,我不得不徹底撇開與楊家的關系,帶著小九去山野隱居。”
“姥姥竟連這事,都不知道嗎?”
胡家姥姥笑了起來,很顯然,她這些話也是試探。
除了試探這個人到底是不是我爺爺之外,也是在試探,這個人跟我爺爺之間,到底有什么關系。
“這些事情,老身自然聽說過!
“只不過舊事,時隔太久,年紀大了,記不清楚了!
胡家姥姥若開玩笑一樣,隨口說著。
鬼面具也帶著幾分微笑。
而我除了聽這些對話之外,其實也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胡家姥姥如果要帶我們去前邊的會客廳或者其他建筑群那附近的話,其實可以走那條直路,但是,她帶我們進來之后,卻一直朝著另外一個沒有什么建筑的方向走去,走到那個方向之后,卻又開始往回繞,這條路不好走,還繞遠。
這就有些奇怪了,我下意識的過去,問胡家五娘。
“中間那條路,不能走嗎?”
胡家五娘搖頭。
“當然可以走。”
我又問。
“那,為何走此路繞遠?是要,避開什么嗎?”
胡家五娘似乎也不懂,而我,一邊走一邊觀察,總不會胡家姥姥想要多走路吧,她的腿腳看起來也不是那么利索,她既然帶著我走了這里,應該有著她特殊的用意。
到底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