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山法師,求您,送他出寺院!”
忽然間,蘇墨沖著冷山法師跪了下來。
不過,冷山法師并未回頭,只是繼續(xù)帶著我,走上臺階,他一邊走一邊道。
“在你們看來,你兒蘇千,天生死命,無法蘇醒,但貧僧深知,你兒命格特殊,只是他不愿意醒來而已,待他醒來,便是佛門中人。”
“蘇先生,他既已出家,便已無家,這,是他自己的選擇。”
“不!”
蘇墨聽到這話,十分的激動,大聲的咆哮。
他繼續(xù)道。
“我兒絕對不能出家,不能!”
“我蘇墨,此生就這么一個兒子,若是出了家,我蘇家無后!”
看來,蘇墨早知道,他兒子與佛有緣的事情,只是,他不愿意自己兒子出家,所以,才對外宣稱他兒子只是天生死命,只是暫時醒不過來而已。
這次,我們幾個人來冷山寺前敲鐘,他之所以如此激動,正是因為,他想要見這位冷山法師一面,求冷山法師送他兒子蘇千出來。
畢竟。
在蘇墨等人看來,他們蘇家已經(jīng)重新拿回了美人棺和蘇青婳。
而美人棺似乎有起死回生的作用。
蘇青婳更是命格特殊,只要讓蘇青婳嫁給他兒子,便能夠改變他兒子的命運,不但可能沖喜讓他兒子醒過來,而且還能讓他兒子還俗,從此再與那佛無緣。
這時。
冷山法師扭頭,則看向了我這邊,他似乎是要讓我來回答這個答案。
看來,冷山法師是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否則,他不會這么看著我,讓我來解答。
我回過神來,心想事情到了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無需在隱瞞,美人棺和蘇青婳是假的這件事了。
畢竟,有胡月山在,冷山法師也在我身邊,而且,我是那個讓冷山寺的銅鐘,響了整整九次的人,現(xiàn)在,就算我騙了蘇家人,蘇家也不能拿我怎樣。
所以,我停下腳步,回頭看向蘇墨那邊,道。
“蘇家主,你們得到的美人棺和蘇青婳,都是假的!”
“他們其實都是剪紙幻化而成的,就算你把你兒子從這冷山寺帶出去,也無法成婚,更無法以美人棺救活你兒子!”
蘇墨聽到我這話,整個人都愣住了,他盯著我,一臉的不可思議。
“什么?”
“不對,不可能!我蘇家?guī)孜婚L老,都驗證過了,美人棺和蘇青婳都沒有問題!不管是再高超的幻術,都不可能逃過蘇家以及江湖上所有高手的眼睛!”
旁邊胡月山補充了一句。
“的確,那術法,沒有騙過我!
“只是那不是幻術,是別人看不透一種術法而已。”
蘇墨再看向我,問。
“何種術法,竟能騙過所有人?”
我簡單回答。
“當然我爺爺?shù)娜Т蟮,剪紙成人!?br>
蘇墨忽然目光一凝,提到我爺爺?shù)倪@種術法,他嘆息了一聲,顯然他之前也根本就沒想過,我還得到了我爺爺這種紙人術的傳承。
畢竟,江湖上傳言我這個楊天象的孫兒,不過是個廢物而已。
那邊。
從地上才爬起來的楊明堂更加激動,他盯著我,問。
“你說什么?老爺子的三千大道,剪紙成人,也傳給了你?”
我并未回答楊明堂的問題。
胡月山身影一動,擋在了楊明堂那邊,雖然楊明堂調(diào)動了自己的真龍之威,但是,胡月山的九尾狐氣場鋪開,擋住那受了傷的楊明堂,根本無法靠近我。
這邊。
蘇墨看著我,眼神很是復雜,他問。
“楊家村的事情,蘇洋不是把你押上山的嗎?你怎么可能有機會使用紙人術?”
我則回答說。
“在村里的時候,蘇洋已經(jīng)廢了,傀儡盡毀,命格大傷!
“他與我一同來白蘇臺,不過是配合我演戲而已。還有,你們蘇家的長老蘇項,丟了朱雀骨,如今也只剩下半條命,我與他從白藹山回來發(fā)生的事情,也一樣只是演戲而已!
我手一動,手上出現(xiàn)了一道紅色的朱雀火煞。
蘇墨目光一動,自然知道,這朱雀火煞不可能有假。
他看著我,問我。
“楊公子,你告訴我這些,不會就是想要讓我知道,你在藏拙吧?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你這個人,不簡單!”
“說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他既然這么問起了,我自然不會客氣,便直接回答。
“你的朱雀煞!”
蘇墨其實已經(jīng)猜到了這個,畢竟,我把朱雀火煞都展示了出來。
他倒是不那么激動,只是想了一陣子,問。
“這么說,你有辦法,讓我兒蘇醒?”
我卻搖了搖頭。
“我也不確定,畢竟,我還沒見到你兒子。”
“不過,等會兒我進了冷山寺,我會試試看的。冷山法師不是說了嗎,你兒子沒有蘇醒,只是因為時機不到,萬一,我就是那個時機呢?”
蘇墨一愣,立即問我。
“你,有把握?”
我搖頭。
“沒把握,我只是說,可能!
“如果我能讓你兒子蘇醒,你能把朱雀火煞交給我嗎?”
蘇墨往我這邊來了幾步,直接跪下,沖我磕頭。
“能,只要能讓我兒子蘇醒,你要什么,我都給你!”
我示意他起身。
“蘇家主,你先別磕頭。”
“不過,有蘇家主的承諾,你兒子的事情,我一定會盡力,只是,你兒子蘇醒之后,他是愿意留在冷山寺,還是愿意跟你回白蘇嶺,那得看他自己的決定!”
蘇墨點頭。
“好好好!沒問題,楊公子!”
“你放心,只要我兒蘇醒,這朱雀煞,便一定是您的!”
我也點頭,冷山法師沒有多說一句話,我回頭的時候,他便繼續(xù)帶著我往山門方向走。
蘇墨一直跪在地上,并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顯然,他對自己兒子的事情,相當?shù)膱?zhí)著。
這邊。
我跟著冷山法師,進了寺廟。
這冷山寺外表給人的感覺極為清冷,不過,進門之后,也有幾位僧人過來,向我和冷山法師行禮,我們進門,僧人關上了寺廟大門。
沿著寺廟之內(nèi),山道上的臺階,我與冷山法師一路上行。
大約走到第十九層寺廟宮殿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前邊一座金色大殿的后邊,本來是佛院的地方,卻蓋起了一座亭子,亭子里邊,正坐著一個年輕人。
那人看起來與我年齡相仿。
一身灰色的僧袍,盤腿而坐,閉目的同時,卻不見有呼吸的跡象。
冷山法師與我道。
“那位便是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