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立刻打起精神。
凌東剛歸隊,陸衍川便開始下令整隊。
“所有人,拿上各自的裝備,換好便裝。”
“記住,等會兒的檢查一定要嚴(yán)謹(jǐn)細(xì)致,不要漏掉任何一個可疑之處,明白了嗎?”
眾人齊聲:“明白!”
“所有人,跑步走!”
陸衍川一聲令下,迅速帶領(lǐng)隊伍,一路跑出了軍營大門,穿過馬路,停在了教師宿舍樓下。
雖然已經(jīng)能確定所有教師都跟隨踏青隊伍離開,樓已經(jīng)空了。
但以防萬一,陸衍川還是朝眾人打了個戰(zhàn)術(shù)手勢。
在陸衍川的指揮下,所有人的腳步既輕又穩(wěn),分成兩隊,分別從宿舍樓的兩側(cè)樓梯,悄無聲息地進(jìn)入。
兩支隊伍行進(jìn)速度幾乎一致,同時抵達(dá)五樓,停在了林靜宜的宿舍門口。
陸衍川走在隊伍的最前面,迅速掏出了林卿云留給他的鑰匙,小心謹(jǐn)慎地推門而入。
林靜宜的房間有些亂,厚重的窗簾半拉著,光線透進(jìn)來一半。
整個房間一半浸在陽光里,另一半暗沉沉的,像她本人一樣,一時間讓人分不清究竟是明亮還是陰暗。
房間的布置亂糟糟的,床尾處的衣服更是堆得小山一般,洗完和沒洗的攪在一起。
但床上雖亂,卻比不上桌面和地板亂。
桌面上七零八落,全都是各種教案和書籍,幾乎每一本書都翻得亂七八糟的,有扣在桌面上的,也有面朝上就那么放著的。
地面上,除了嗑過的瓜子皮和橘子皮,就是一些被團(tuán)成團(tuán)、撕成碎片的紙片,竟厚厚地堆了一層。
一腳踩上去,倒是挺軟。
凌東皺了皺眉,用只有旁邊人能聽見的聲音小聲吐槽。
“之前不是有人說林靜宜挺愛干凈的嗎,怎么房間里弄得這么亂?這還是人住的地方嗎?”
顧懷淵隨著陸衍川的目光仔細(xì)看了看,很快發(fā)現(xiàn)不對。
“現(xiàn)在的亂象,恐怕是故意營造出來的。”
凌東愣了一下。
“怎么講?”
顧懷淵正想解釋,原本沉默著的陸衍川突然開口。
“這橘子皮,水分還很足!
凌東眨了眨眼,而后迅速反應(yīng)過來。
“你是說,這橘子皮剛被剝下來扔在地上不久?”
“是故意扔的?”
他一邊說一邊蹲下身,仔細(xì)觀察。
的確如此,正如陸衍川所說,橘子皮內(nèi)側(cè)還濕潤得很,像是剛剛被剝下來不久。
不光是橘子皮,旁邊的蘋果皮也是一樣。
再仔細(xì)觀察,就連地上撕成碎片的這些紙張上寫字用的墨水都是一個顏色,氧化程度也不相上下。
甚至有一些,直接就是白紙。
“把白紙撕成碎片?林靜宜這是錢多了燒得慌?”
陸衍川瞇了瞇眼。
凌東看了看他的表情,難得聰明一回,立刻往深處想。
“如果不是錢多了燒的,那她往地上扔這么多垃圾,不會是為了……掩飾什么吧?”
陸衍川并沒有回答,但凌東看他那表情就知道,自己應(yīng)該是猜對了。
緊接著,陸衍川迅速給本次小隊成員分配了各自的搜尋任務(wù)。
幾人領(lǐng)命,小心搜查,在翻找的同時努力保持房間物品的原樣,以免林靜宜起疑心。
其他幾人各自負(fù)責(zé)衣柜、書柜還有衣架。
陸衍川則示意凌東搜尋最為可疑的書桌附近,以及地板四處。
不出所料,很快,凌東就在床底下的最里面,一個被腐爛的蘋果核和雜紙包裹的,看似骯臟不堪的角落,從一塊缺失的墻面小坑里,找到了一個油紙包。
那油紙包外表也臟兮兮的,附著一層干涸的水泥。
不知道的,猛一看上去,大概會以為這是一塊貼在墻上的磚頭。
“陸哥,你快看!”
凌東立刻將東西遞了過去。
陸衍川眸光一沉,戴著手套,立刻將東西小心地接了過去,一邊打開,一邊記住原本折疊的順序和痕跡,以便稍后復(fù)原。
油紙包剛一打開,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個信封。
“信封?這是不是就是林首長說的那個?”
凌東也驟然嚴(yán)肅起來,認(rèn)真地給陸衍川打光。
信紙像是被用特殊藥水處理過,陸衍川從里到外檢查了一遍,沒發(fā)現(xiàn)有字。
這明顯不對。
他沉吟片刻,又將紙拿起來,對著凌東手中手電筒的光仔細(xì)看了看。
字跡能被藥水處理消失,但寫字時筆尖在紙上劃過的痕跡卻消不掉。
正文的字跡有輕有重,想要辨別還有些難度。
但落款處的那兩個字卻格外清楚。
“丘山!
陸衍川暗暗記下了這個名字。
信封的下面,放著的是一個略顯陳舊的筆記本。
筆記本里的字跡倒是都還在,只是記的東西卻很雜亂。
有些是像是隨手記下的心情日記,有些則是詩歌和菜譜。
看似沒有什么邏輯,甚至字跡有些雜亂,但每一行、每個字之間的間隔距離和字形筆畫,卻像是存在某種規(guī)律。
這會不會暗含什么暗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