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勇士還不夠,接二連三還有勇士進(jìn)去,無一例外,全嚇得面無人色,一個勁兒地干嘔。
圍觀的其余人猜到了幾分。
“老園,有人死里頭啦?”
高良園好不容易平復(fù)好,被這么一問,眼前很快浮現(xiàn)之前看到的場景,忙捂嘴蹲下,繼續(xù)干嘔。
“不是,到底成什么樣兒了你們這樣?”
“就是,我都想去看看了。”
蘇德忙提醒:“別,千萬別!
對上一種狐疑的目光,他無奈:“真的,要想晚上做個安穩(wěn)夢,還是別看了!
隨后看向蘇塵:“阿塵,現(xiàn)在是報警還是……”
“報警吧,”蘇塵掃了眼人群,發(fā)現(xiàn)以前的牌友,喊了聲,“水哥,幫我去派出所喊一下人吧!
邵得水應(yīng)了聲,一溜小跑,中間見有人騎著自行車來看熱鬧,搶了自行車就往派出所趕。
蘇塵見狀,往蘇德高良園他們身上注入點力量。
“四哥,沒事吧?”
蘇德緩緩搖頭:“還撐得住,就是可惜了那些面。”
“緩一緩,等會兒我從家里帶點兒粽子來,你多吃兩個,也省得嫂子再開火!
“也行!
蘇德說著就撿溪邊的一塊石頭坐下,揉了揉腹部和喉嚨,才好奇問蘇塵:“這人得死多久啊?這樣能看出來嗎?”
蘇塵還沒回答呢,邊上高良園就低低道:“得七八天了。”
見眾人投來懷疑的目光,高良園連連擺手。
“看我干嘛?人又不是我殺的!
大家可不信。
有人當(dāng)面問:“不是你殺的你知道七八天?”
“我,我,我……”
高良園結(jié)巴,一張臉憋得通紅。
蘇塵見狀嘆了口氣:“行了,園哥沒殺人!
他的話比警察的話都管用。
大家很快打消了對高良園的懷疑。
高良園對蘇塵一陣感激道謝,就聽蘇塵問:“你晚上收放籠子的時候聽到動靜了是吧?”
高良園表情一僵。
蘇塵繼續(xù)問:“聽到有人喊救命了?”
高良園的臉晦暗了下來,眸光躲閃了下,還是長嘆了口氣。
他抬起雙手狠狠抹了把臉,這才緩緩點頭。
隨后指了指對岸的上游。
“我是在那邊抓土龍!
“白天去看牌忘記手電筒沒電了,沒怎么看到土龍,燈又不亮了,就打算回家,提著桶剛走到對面,就聽到有女人喊救命。”
“聲音很近,我看了一圈,根本沒發(fā)現(xiàn)人,到處都是黑漆漆的,就隱約聽到這邊草叢里有點聲音。”
“我那會兒真沒多想,還以為是老齊,他抓土龍比我厲害,而且那眼睛不知道怎么長的,摸黑都能抓到貨,我就喊了聲。”
“有人回嗎?”
高良園搖頭:“哪有人回我?”
“我也覺得有些奇怪,后頭一想,我白天就問過老齊要不要開始抓土龍,他說這會兒鬼才抓,浪費時間。我就想,如果老齊真來抓,我喊他指定不能答應(yīng),說不定那聲救命還是他故意戲弄我的,畢竟我之前手電筒發(fā)著光是吧?”
眾人齊齊點頭。
高良園嘆氣:“想是這么想,但是那晚回去,我翻來覆去怎么都睡不著,第二天天不亮就去老齊家找他,結(jié)果人告訴我他一整晚都在打牌!
他哭兮兮著一張臉:“我那會兒就知道不對了,但是不清楚是不是溪里有什么東西想拉我下水,故意這么引誘我的還是怎么著,我還托阿德你幫我拿平安符的!
蘇德點頭:“是有這回事,不過我這陣子沒去城里!
“知道知道,后頭我不是去宗祠里給祖宗燒香了嘛,求他們保佑!
“后面我都看到老齊在市場里賣土龍,我也不敢去!
有人嫌棄:“老園,你這膽子未免也太小了吧?”
高良園瞪眼:“你懂什么?小蘇都說了,這幾個孩子就是水鬼鬧的,我要真再來抓,估計第一個中招的就是我了。”
蘇德拍了拍他的肩膀。
“別生氣別生氣,你這樣做是對的!
“錢哪有命重要,是吧?”
剛才說高良園膽小的人也被指責(zé)了一番。
又有人好奇:“那老齊怎么沒事?”
“早上又看到他提著一大桶土龍在賣呢,老有精神了!
高良園斜眼:“廢話,誰賺錢能沒精神?”
“我沒去,這整條溪的土龍幾乎都他包圓,這陣子估計賺了至少上千塊!”
眾人一陣沉默。
許久,之前說高良園膽小的青年恍然地長“哦”了聲。
“我說你怎么這么著急跟著蘇大師來這里呢,自己沒膽過來,又眼紅老齊賺大錢,老園你夜里睡不著正常啊!
高良園想反駁,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擺擺手。
“懶得跟你說!
這會兒功夫,估計是發(fā)現(xiàn)尸體的事已經(jīng)在鎮(zhèn)上傳開了。
一大波人趕來。
派出所同志過來時,先跟蘇塵寒暄了兩句,等蘇塵帶他們?nèi)ダ锩婵戳搜郏芸炖鹁渚。
蘇德見狀問他:“阿塵,到底是誰這么心狠啊?”
這會兒人太多,他沒敢說人死了,還是被砍成了好多段,上頭現(xiàn)在覆蓋這一片蛆,蒼蠅更是到處飛。
蘇塵搖頭:“我也不清楚,不過相信派出所的同志很快能破案的!
“那水鬼……”高良園忙問。
“我先抓走了,等案子破了,她煞氣消了再送回來。”
高良園聞言頓時松了口氣。
“這就好這就好!”
有人打趣:“老園啊,那你晚上還抓土龍嗎?”
“對啊,小心有人在你耳邊說‘還我命來’~”
高良園跳起,對著那人一陣追打。
蘇塵帶著蘇德回家,又回了一趟別墅,讓七月跟阿好將粽子多裝點,一袋給蘇德送去,一袋送回牛尾村。
跟大哥大嫂聊了幾句,蘇塵就回家了。
劉春花消息靈通得很,逮著他就問溪邊發(fā)現(xiàn)尸體是誰。
蘇塵:“車站邊上擺雜志的那戶你知道吧?”
劉春花搖頭:“那我哪里知道?我都沒怎么去鎮(zhèn)上!
蘇老頭瞇眼想了想:“我記得那家姓陳……”
“嗯,她老公姓陳,叫陳義東,她具體姓什么我不知道,就記得別人喊她美紅!
劉春花喲了聲:“那她沒這么久,她老公沒吱聲?她孩子呢?”
蘇塵搖頭。
“怕不是他老公害死的吧?”劉春花說著又搖頭,“也不能,都有孩子呢,不能這么狠心!
蘇老頭:“……有沒有可能孩子不是陳家的?”
劉春花倒吸了口氣,很快又瞪了蘇老頭一眼:“案子都沒破,你別胡說八道~”
蘇老頭:“……”
也不知道是誰先開始的。
蘇塵沒理會他倆,去廚房瞄了眼,發(fā)現(xiàn)只剩下一二十個粽子,心情瞬間舒暢。
甚至還抓了兩個:“爸媽,我去擺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