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步履沉重地走出地下室。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夕陽的余暉殘留在天邊,像是被鮮血染透的畫布,透著一種悲壯。趙承平拖著疲憊的身軀走在街道上,路燈一盞盞亮起來,昏黃的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一路上,他腦海里不斷回放著在雜貨店里的一幕幕。雜貨店老板看到父親照片時那驚恐的眼神,墨鏡男的兇狠與警惕,還有他們那些欲言又止的話語。這些碎片在他的腦海里交織,讓他更加堅定了要找到父親的決心?擅恳淮尉索中斷,都像一把重錘,狠狠地敲擊著他那顆滿懷希望的心。
好不容易回到家里,那扇破舊的木門在他的推動下發(fā)出 “吱呀” 的聲響,仿佛也在為他的遭遇而嘆息。家里還是老樣子,簡單的家具,一張有些破舊的桌子,幾把椅子,還有角落里那張他和父親的合影。照片里的父親笑容溫暖,眼神里滿是對他的疼愛。趙承平望著照片,眼眶不禁濕潤了。
他走到桌前,一屁股坐下,雙手抱頭,陷入了沉思!半y道真的找不到父親了嗎?” 他喃喃自語道,聲音里透著無盡的迷茫和無助。
這么多年來,他為了尋找父親,跑遍了城市的每一個角落,問過無數(shù)的人,可得到的卻總是失望。
突然,一陣手機鈴聲如同尖銳的警報,劃破了屋內令人窒息的寂靜。趙承平像是被猛地驚醒,整個人顫抖了一下,下意識地伸手去抓手機。屏幕上 “候亮平” 三個字格外刺眼。他微微怔了一下,眼神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有疲憊,有無奈,還有一絲對新消息的隱隱抗拒。但他還是按下了接聽鍵,聲音低沉而疲憊:“喂,亮平!
“承平啊,最近找你爸的事兒咋樣啦,有新線索不?” 候亮平那爽朗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帶著一如既往的關切,像一股暖流淌進這冰冷的房間?蛇@關切的問候,卻像是揭開了趙承平心底最深的傷疤。
趙承平無奈地嘆了口氣,那聲嘆息仿佛積壓了許久,滿是失落與不甘!鞍,別提了,這次線索又斷了。本來以為在那雜貨店能挖出點什么,結果還是一場空。” 說著,他整個人像泄了氣的皮球,靠在椅背上,緩緩閉上眼睛。他真想把自己徹底藏進這短暫的黑暗里,將滿心的沮喪和痛苦都揉碎在其中,不再去面對這殘酷的現(xiàn)實。
候亮平敏銳地聽出了他聲音里的落寞,心里一陣心疼,趕忙安慰道:“別太灰心,線索斷了咱再找嘛。天底下沒有走不通的路,說不定下一次就能有重大發(fā)現(xiàn)。對了,我這兒有個新案子,想著你要是能來幫忙,說不定很快就能成功!
趙承平皺了皺眉,眉心擰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尋找父親的事已經(jīng)讓他心力交瘁,他感覺自己就像在黑暗中獨自摸索的行者,早已疲憊不堪。但對于案子,他又有著骨子里的責任感和好奇心,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職業(yè)本能。“什么案子啊,亮平?” 他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遲疑。
候亮平稍微提高了音量,認真地說:“是高育良讓我去調查國防局的方太良。最近上面收到一些風聲,說方太良可能存在嚴重的違紀問題,涉及到一些機密信息的泄露,影響重大。高育良覺得這事兒得辦得漂亮,我第一時間就想到你啦,你那能力我可信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