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落的瞬間,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地?fù)u晃,仿佛一片飄零的落葉。他努力調(diào)整姿勢,試圖減輕落地時的沖擊!芭椤 的一聲,他重重地摔在地上,膝蓋和手掌擦破了皮,鉆心的疼痛瞬間襲來,但他顧不上這些,強(qiáng)忍著劇痛,連滾帶爬地朝一旁的灌木叢沖去。
那灌木叢并不算茂密,枝條交錯縱橫,上面還帶著一些尖刺?稍谮w承平眼中,它就是救命的屏障。他一頭扎進(jìn)灌木叢,尖銳的刺扎破了他的臉頰和手臂,劃出一道道血痕,他也渾然不覺。他盡量蜷縮起身體,將自己隱藏在枝葉的陰影下,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哐當(dāng)” 一聲巨響,民宅的門被粗暴地撞開,幾個大漢手持棍棒,如兇神惡煞般沖了出來。他們個個滿臉橫肉,眼神中透著兇狠與警惕,手中的棍棒在夜色下閃爍著冰冷的光,仿佛是從黑暗中伸出的邪惡兇器。
為首的大漢站在門口,惡狠狠地掃視著四周,那眼神仿佛要把周圍的空氣都凍結(jié),大聲吼道:“給老子仔細(xì)搜,肯定有狗崽子在附近窺探!” 其他大漢聞言,立刻散開,腳步急促地在院子里、房屋周圍來回搜尋。他們像一群饑餓的狼,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藏人的地方,用棍棒撥弄著草叢,踢開路邊的雜物,每一個細(xì)微的角落都被他們翻了個底朝天。
趙承平大氣都不敢出,連呼吸都盡量放得輕柔,仿佛他不存在于這個空間。他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快跳出嗓子眼了,每一次跳動都像是在敲響命運(yùn)的警鐘。汗水濕透了他的后背,黏膩的衣服貼在身上難受至極,但他絲毫不敢動彈,眼睛緊緊盯著大漢們的一舉一動,心里默默祈禱別被發(fā)現(xiàn),那祈禱聲在他心中如同一曲絕望的悲歌。
一個大漢朝著趙承平藏身的灌木叢走來,他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整個人幾乎停止了所有的生理反應(yīng)。那大漢用棍棒用力地戳著灌木叢,尖銳的枝條被撥弄得沙沙作響,每一下都像是敲在趙承平的心上。趙承平緊閉雙眼,身體下意識地縮得更小,仿佛這樣就能逃過一劫,他的指甲深深地嵌入泥土中,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幸運(yùn)的是,那大漢只是粗略地查看了一番,嘟囔了一句 “什么都沒有”,便轉(zhuǎn)身走向了別處,趙承平懸著的心這才稍稍放下,但仍不敢有絲毫松懈。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每一秒都像是一個世紀(jì)那么漫長。大漢們搜尋了許久,始終沒有發(fā)現(xiàn)趙承平的蹤跡。為首的大漢氣急敗壞地啐了一口,那口痰在地上濺起小小的泥花,罵道:“媽的,便宜那小子了,都給我回去,繼續(xù)盯著!” 其他大漢也跟著罵罵咧咧地回到屋內(nèi),重重地關(guān)上了門,那關(guān)門聲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響亮。
趙承平深知此地不宜久留,稍有不慎就可能再次暴露。他等大漢們的腳步聲完全消失后,像是一只從冬眠中蘇醒的動物,才小心翼翼地從灌木叢中爬出來。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和落葉,那些泥土和落葉簌簌落下,仿佛是他剛剛擺脫的噩夢。他回頭望了一眼那座民宅,眼神中既有慶幸又有不甘。慶幸自己暫時躲過一劫,像是在洶涌波濤中抓住了一塊浮木;不甘的是還有太多的秘密沒有揭開,那些秘密如同一座迷霧重重的迷宮,等著他去探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