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他的臉色變得煞白,原本因為興奮而微微泛紅的臉龐瞬間沒了血色。心臟猛地一縮,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呼吸也在剎那間停滯。他的腦海中迅速閃過各種念頭:是誰來了?是普通員工路過,還是已經(jīng)有人發(fā)現(xiàn)了他的蹤跡?
沒時間再多想,求生的本能和多年的辦案經(jīng)驗讓他迅速行動起來。他的身體像一只敏捷的獵豹,以最快的速度躲到了一個高大的柜子后面。那柜子里裝滿了厚重的文件,穩(wěn)穩(wěn)地立在那里,為他提供了一絲遮蔽。
他緊緊地貼在柜子的背面,后背死死地抵著冰冷的木板,雙腿微微彎曲,盡量讓自己的身體縮成最小的一團。
雙手下意識地捂住嘴巴,連一絲細微的呼吸聲都不敢發(fā)出。
門被緩緩?fù)崎_,“吱呀” 一聲在寂靜的檔案室里格外刺耳。趙承平死死地貼在柜子后面,大氣都不敢出,心臟仿佛要跳出嗓子眼,每根神經(jīng)都緊繃到了極點。
一個保安探進頭來,他身材壯實,穿著一身深藍色的制服,帽子下露出的一雙眼睛透著警覺。保安皺著眉頭,目光在昏暗的檔案室里掃視了一圈,嘴里嘟囔著:“明明聽到有聲音,怪了! 他的聲音不大,卻像重錘一樣敲在趙承平心上。
趙承平的身體緊緊地縮著,后背早已被汗水濕透,衣服貼在身上難受極了,但他不敢有絲毫動彈,連呼吸都小心翼翼地控制著,盡量讓自己的氣息變得微弱。他的眼睛緊緊盯著保安的一舉一動,雙手不自覺地攥成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卻渾然不覺。
保安一邊嘟囔著,一邊邁著沉重的步伐走進檔案室。他的皮鞋在地面上發(fā)出 “咚咚” 的聲響,每一步都讓趙承平的心揪得更緊。保安在文件柜間緩慢穿行,時不時用手撥弄一下堆在地上的文件,灰塵被揚起來,在透過窗戶的光線中飛舞。
趙承平看著保安一步步靠近自己藏身的柜子,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他在心里瘋狂祈禱:“別過來,千萬別發(fā)現(xiàn)我。” 保安走到柜子旁邊,停了下來,伸手輕輕拍了拍柜子,趙承平感覺那一下仿佛拍在了自己的心臟上。
就在趙承平以為自己要暴露的時候,保安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轉(zhuǎn)身朝著門口走去。他嘴里還在小聲嘀咕:“估計是聽錯了,這破地方,凈讓人疑神疑鬼的! 走到門口時,他又回頭看了一眼,趙承平趕緊把身體又往里縮了縮,心臟幾乎停止了跳動。
保安終于搖了搖頭,關(guān)上了門!斑菄}” 一聲門鎖扣上的聲音傳來,趙承平緊繃的神經(jīng)這才稍稍放松下來。
確認安全后,趙承平的神經(jīng)依舊緊繃如弦,一刻也不敢多留。他的腳步匆匆,仿佛身后有無數(shù)雙眼睛在緊緊追隨。街道上,人來人往,熱鬧喧囂,可他卻仿佛置身于另一個冰冷寂靜的世界,滿心滿腦都是在山水集團檔案室里找到的那些關(guān)鍵碎片。那些碎片如同拼圖的關(guān)鍵部分,本以為能完整拼湊出高育良腐敗的鐵證,卻不想引出了更多的謎團。
他警惕地觀察著四周,目光如鷹隼般銳利,不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角落。時不時回頭張望,每一次轉(zhuǎn)頭都帶著謹慎與警覺,確保沒有尾巴后,這才加快步伐朝著臨時住處趕去。他的心跳微微加速,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一種無形的壓力沉甸甸地壓在他的心頭。
那臨時住處位于一條狹窄且昏暗的小巷子里,兩旁的墻壁斑駁不堪,像是被歲月狠狠地抽打過。巷子宛如一條幽深的隧道,光線在這里顯得格外吝嗇。住處外表破舊不堪,像一位飽經(jīng)滄桑的老人,在歲月的風(fēng)雨中搖搖欲墜。趙承平輕輕推開門,“吱呀” 一聲,那聲音在寂靜中顯得格外刺耳。屋內(nèi)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霉味,混合著陳舊紙張的氣息,撲面而來。
他隨手把燈打開,昏黃的燈光顫顫巍巍地照亮了略顯雜亂的房間。桌上堆滿了文件,那是他這段時間來調(diào)查的心血,每一份文件都承載著無數(shù)個日夜的艱辛與堅持。他顧不上收拾,徑直走到那張堆滿文件的桌子前,雙手小心翼翼地將今天在山水集團的新發(fā)現(xiàn)擺放在上面,和之前收集的證據(jù)放在一起。那些紙張在昏黃的燈光下,仿佛是等待他解讀的神秘密碼。
他拉過一把掉了漆的木椅坐下,木椅發(fā)出 “嘎吱” 的聲響,仿佛在抗議他的急切。他身子前傾,眼睛緊緊盯著桌上的各類證據(jù),眼神中既有專注又有一絲疲憊。連日來的奔波與壓力,在他的眼底留下了深深的痕跡。他的手指在那些紙張間穿梭,如同靈動的舞者,像是在尋找著某種關(guān)鍵的聯(lián)系。每一次觸摸紙張,都帶著對真相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