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承平又一次翻開那些記錄著高沖明洗錢手法的文件,手指停留在那幾行描述資金從高沖明賬戶流入山水集團項目的記錄上。
他的手指輕輕摩挲著那幾行字,仿佛想要從紙張的紋路中摸出真相!案邲_明不過是個執(zhí)行者,可高育良到底是怎么給他下指令的呢?”
他喃喃著,眼神中滿是思索,那眼神就像一潭深邃的湖水,藏著無盡的疑惑和探尋。
他走到窗邊,拉開那已經(jīng)褪色的窗簾,窗簾的邊角破損,輕輕飄動著,像是一面破舊的旗幟。
外面狹窄的小巷里空無一人,陽光努力地穿過層層疊疊的房屋間隙,灑下幾縷微弱的光。那光線在地面上形成斑駁的光影,忽明忽暗。他的思緒也像這光線一樣,努力地想要穿透重重迷霧,找到那關(guān)鍵的證據(jù)?赡切┟造F就像高育良設(shè)下的重重防線,堅固而難以突破。
這時,桌上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尖銳的震動聲在寂靜的房間里格外刺耳。是侯亮平打來的電話。趙承平快步走過去,每一步都帶著一絲急切,仿佛那電話鈴聲是希望的召喚。他按下接聽鍵,急切地說道:“亮平,我這邊還是沒找到高育良直接參與的證據(jù),你那邊怎么樣?” 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期待,期待侯亮平能帶來好消息。
電話那頭,侯亮平的聲音聽起來也有些疲憊,仿佛被沉重的壓力壓得喘不過氣。
“老趙,我也一樣。我把高育良身邊的親信都查了個遍,他們嘴巴都很嚴,沒有一個肯吐露半點關(guān)于高育良犯罪的信息。高育良肯定早就給他們打過招呼了! 侯亮平的話語中透著無奈,那些親信就像被高育良施了魔咒,守口如瓶。
趙承平嘆了口氣,那嘆息聲悠長而沉重,仿佛要把心中所有的郁悶都吐出來。
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用手揉了揉太陽穴,試圖緩解那不斷襲來的頭痛!斑@個高育良,真是老奸巨猾! 他咬牙切齒地說道,每一個字都帶著憤怒。
目光再次落向桌上那幾張從山水集團檔案室里費盡周折才拼湊完整的會議記錄。
那上面 “按領(lǐng)導(dǎo)指示處理資金” 的字跡,此刻仿佛是一個個嘲諷的符號,張牙舞爪地挑釁著他。那幾個字在他眼中變得扭曲,仿佛在嘲笑他的無能為力。
他緩緩坐回椅子,手指輕輕摩挲著記錄紙的邊緣,紙張因年代久遠而微微泛黃,觸感粗糙。“那些會議記錄雖然提到了‘領(lǐng)導(dǎo)指示’,可這‘領(lǐng)導(dǎo)’到底是誰呢?” 他喃喃自語,聲音里滿是無奈與不甘。雖然從種種跡象來看,這個 “領(lǐng)導(dǎo)” 極有可能就是高育良,但沒有明確指向,這些記錄便如同一把沒有開刃的劍,無法給予高育良致命一擊。
思緒正亂時,桌上的另一沓文件映入眼簾,那是關(guān)于高沖明的審訊記錄。那沓文件的邊角已經(jīng)被磨損得發(fā)白,可見被翻閱的頻繁程度。
高沖明被抓已有時日,審訊室的燈光不知亮了多少個日夜,可他就像一塊頑石,咬緊牙關(guān),什么都不說。審訊室里,審訊人員的循循善誘、拍桌怒吼,在高沖明那冷漠的面容前都顯得蒼白無力。
他心里清楚,高沖明如此頑固,背后必然是高育良給了他極大的壓力和承諾。高育良一定是向高沖明許下了榮華富貴的諾言,或者是用高沖明家人的安危來威脅他,才讓他甘愿做一個沉默的堡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