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秒都過得無比漫長。趙承平感覺自己像是被釘在了原地,連大氣都不敢出。
過了好一會兒,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么久,保安終于把工作證遞還給趙承平。雖然保安嘴里沒再多問什么,但那眼神里的懷疑并未完全消散,就像一團烏云依然籠罩在他的頭頂!靶邪桑悄阕⒁恻c,別亂晃悠! 保安嘟囔了一句,聲音里帶著一絲不耐煩,然后轉身慢悠悠地離開了,他的腳步聲在寂靜的夜里漸漸遠去。
趙承平看著保安離去的背影,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那口氣仿佛把他這緊繃著的身體里所有的緊張都釋放了出來。
從建材市場驚險脫身之后,趙承平驅車回家。一路上,城市的街道在夜色中顯得格外寂靜,路燈散發(fā)著昏黃的光,拉長了他車子的影子。他的雙手緊緊握著方向盤,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剛剛在建材市場的那一幕還在腦海中不斷回放,保安審視的眼神仿佛還在身后緊緊跟隨。
終于,車子緩緩停在了家門口。趙承平坐在車里,深吸了幾口氣,試圖平復依舊有些急促的心跳。他知道,接下來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推開車門,他邁著略顯疲憊的步伐走向家門,每一步都帶著調查的沉重壓力。
打開家門,溫暖的燈光灑在身上,可他卻無心感受這份溫馨。簡單和家人打了個招呼,便徑直走進書房,輕輕關上了門。
他坐在書桌前,望著電腦屏幕上那些在建材市場拍攝的照片,眼神中既有一絲興奮,又滿是憂慮。興奮的是,這可能是揭開高育良腐敗團伙黑幕的重要一步;憂慮的是,這些照片或許還遠遠不足以將他們繩之以法。
他顫抖著手指,點開通訊軟件,找到侯亮平的頭像,猶豫了一下,還是將照片一張張發(fā)送了過去。
每點擊一次發(fā)送鍵,他都仿佛在傳遞一份沉甸甸的希望。發(fā)送完成后,他快速地在對話框里輸入:“亮平,這是今晚在建材市場拍到的,有一輛貨車車牌和之前監(jiān)控里的一樣。但目前情況復雜,光靠這些還不夠!
發(fā)送完消息,他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腦海中不斷思索著下一步的計劃。
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厚重的窗簾縫隙,在臥室的地板上投下幾道狹長的光影。趙承平從淺眠中緩緩蘇醒,昨夜輾轉反側思考案情的疲憊還殘留在眉間。
他揉了揉太陽穴,一想到接下來要留意那個紋身科員的動向,立刻清醒了幾分,一種緊迫感如同潮水般涌上心頭。
洗漱完畢,他精心挑選了一套干練的深色西裝,對著鏡子系好領帶,整理好袖口,仿佛即將奔赴一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斗。
出門前,他在玄關處停頓了一下,深吸一口氣,暗自給自己鼓勁:“今天一定要有所發(fā)現!
到達單位后,趙承平沒有像往常一樣徑直走向自己的辦公室,而是先在走廊的拐角處找了個隱蔽的位置,假裝翻閱文件,實則用余光留意著那個紋身科員的工位。那科員正不緊不慢地走進辦公室,他身形消瘦,穿著一件皺巴巴的襯衫,袖口隨意地挽起,露出小臂上那條猙獰的紋身,如同一條蟄伏的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