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承平毫不猶豫地轉(zhuǎn)動方向盤,那雙手因為長時間高度緊張的駕駛,指腹也磨出了紅印。車子輕盈地匯入了這滾滾車流之中,就像一滴水融入了奔騰的河流。
他迅速融入其中,隨著車流的節(jié)奏緩慢前行。
周圍的車輛一輛挨著一輛,像是一道道堅實的屏障,將他的車守護在中間。但他絲毫不敢放松警惕,雙眼像敏銳的獵鷹,透過車窗掃視著四周。
他的目光迅速掃向后視鏡,那輛一直如鬼魅般緊追不舍的黑色轎車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那一刻,他緊繃的身體這才微微放松了些,一直用力的雙肩也緩緩下垂,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杉幢闳绱,他的脊背依舊微微挺直,保持著隨時應對危險的姿態(tài)。
額頭上密密麻麻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下來,癢癢的,像是小蟲在爬動。
他抬起一只手,那只手還有些微微顫抖,抹了抹汗水,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那口氣里滿是劫后余生的慶幸,仿佛在黑暗的隧道里終于看到了一絲出口的光亮。
“應該暫時甩掉他們了! 趙承平輕聲說道,聲音低沉得幾乎像是自言自語。
但他心里清楚,危險遠未消散。他深知那幫人的狠辣與執(zhí)著,他們就像一群嗅覺敏銳的惡狼,絕不會輕易放棄到嘴的獵物。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憂慮,如同陰霾籠罩的天空。
目光掃視著周圍川流不息的車流,趙承平當機立斷,方向盤一轉(zhuǎn),動作干凈利落,將車開進了一家商場的地下停車場。
他知道,這里相對封閉的環(huán)境和復雜的布局或許能為他提供更多的安全保障。
地下停車場里,昏暗的燈光閃爍不定,像是一只只疲憊的眼睛,在黑暗中無力地眨動。
空氣中彌漫著汽車尾氣和潮濕水泥的味道,那味道刺鼻而沉悶,仿佛在訴說著這里的壓抑與寂靜。趙承平熟練地操控著車子,雙手靈活地轉(zhuǎn)動方向盤,腳下精準地控制著油門和剎車。在一排排整齊停放的車輛間穿梭,就像一位經(jīng)驗豐富的舞者在舞池中翩翩起舞。最終,他將車停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那里靠近一根粗壯的水泥柱,水泥柱上布滿了歲月的痕跡,斑斑駁駁。旁邊還堆滿了廢棄的紙箱和雜物,那些紙箱破舊不堪,有的已經(jīng)被壓得變了形,雜物也雜亂無章地散落著,能最大程度地將車子隱匿起來。
熄火后,趙承平打開車門,腳剛一落地,便感覺全身的肌肉瞬間松弛了幾分,像是緊繃的琴弦突然斷了。但神經(jīng)依然緊繃,就像一張拉滿的弓,隨時準備應對突發(fā)情況。他的眼神依舊銳利,警惕地觀察著四周的動靜。
侯亮平也跟著下了車,他的臉色依舊蒼白如紙,毫無血色,仿佛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生死浩劫。雙手還在微微顫抖,像是秋風中的樹葉。兩人對視了一眼,沒有言語,但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警惕與堅定。那眼神的交匯,就像在黑暗中兩顆相互依靠的星辰,傳遞著彼此的信任與決心。
他們快步走向電梯,腳步聲在空曠的停車場里回響,每一步都踏得堅定而急促。趙承平一邊走,一邊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手指因為剛剛的緊張還有些僵硬,關節(jié)彎曲都有些不順暢。但他還是迅速地撥通了技術組的電話,那動作帶著一種急切的果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