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時間在恍惚與不安中匆匆流逝。第二天一早,晨曦微露,淡淡的金色光芒灑在窗前。
趙承平早早地起了床,他的動作輕手輕腳,生怕吵醒了這寧靜的早晨。他站在衣柜前,眼神堅定而嚴肅,仔細挑選著便裝。他深知此行的危險,不能讓對方輕易認出自己的身份。他的目光在一件件衣服上掃過,像是在挑選一件合適的盔甲。最終,他選了一件普通的深色夾克和一條洗得有些發(fā)白的牛仔褲。那件夾克的顏色暗沉,如同夜色,不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牛仔褲的褲腳有些磨損,顯得更加隨意。他穿上后在鏡子前打量了一番,整理了一下衣角,又順手戴上了一頂鴨舌帽和口罩,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毫不起眼。那鴨舌帽壓得很低,遮住了他銳利的眼神;口罩則將他的面容大部分遮擋起來,只露出一雙警惕的眼睛。
出門前,他再次檢查了隨身攜帶的證件和簡單的調(diào)查工具,確保萬無一失。
他將證件小心翼翼地放進內(nèi)側(cè)口袋,用手輕輕按了按,感受著證件的輪廓,仿佛那是他此行的底氣。那些調(diào)查工具,他也一一檢查,確保每一樣都能正常使用。
推開門,清晨的涼意撲面而來,那涼意如同一只溫柔的手,輕輕撫摸著他的臉頰。他警覺地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每一個角落都不放過,眼神里透著職業(yè)的敏銳。他的目光如同探照燈一般,在街道上、窗戶后、電線桿旁掃視,不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跡象。他特意繞了幾條小路,腳步匆匆且謹慎,時而加快速度,像是要甩掉潛在的跟蹤者;時而放慢腳步觀察身后的動靜,每一步都帶著警惕。每經(jīng)過一個拐角,他都會迅速回頭,脖子因為用力而微微扭曲,生怕有一雙眼睛在暗處窺視著自己。每一次確認身后沒有可疑的跡象,他那緊繃的神經(jīng)才會稍稍放松一下,但很快又會再次警惕起來,那根神經(jīng)始終像一根繃緊的琴弦,隨時準備發(fā)出危險的信號。
確認沒人跟蹤后,他才在路邊攔下一輛出租車。上車后,他告訴司機前往城郊租賃公司的地址,然后靠在座位上,透過車窗看著外面逐漸熱鬧起來的街景。
街道上,行人漸漸多了起來,車輛也川流不息。但他的心里卻始終惦記著即將面對的調(diào)查。出租車在城市的街道上穿梭,他的思緒也跟著飄遠。
他想象著租賃公司的樣子,那里會有怎樣的人,是配合調(diào)查,還是會百般阻撓?黑車和這家公司到底有著怎樣的聯(lián)系?這些問題像一團亂麻,在他腦海中不斷纏繞。
他的手指不自覺地敲打著膝蓋,每一次敲擊都代表著他內(nèi)心的一次思考。他想到可能會遇到的各種情況,心中不斷盤算著應(yīng)對的策略。
出租車終于抵達了目的地。這家租賃公司位于城郊一個偏僻的院子里,周圍是大片荒蕪的土地,雜草叢生,顯得格外冷清。
那荒蕪的土地上,偶爾能看到幾株干枯的野草在風中搖曳,仿佛在訴說著這里的寂寥。趙承平付了車費,下了車,站在門口,仔細打量著這個地方。
院子的大門有些破舊,上面的油漆已經(jīng)斑駁脫落,露出銹跡斑斑的鐵門。那鐵門的縫隙里,長出了一些綠色的苔蘚,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有些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