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開過兩站,他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那輛灰色轎車果然在后面緊緊追趕。轎車在雨中疾馳,車輪濺起高高的水花,引擎的轟鳴聲在雨聲中顯得格外刺耳,仿佛在向他示威。
趙承平的雙手不自覺地抓緊了扶手,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他的指腹都被扶手勒出了一道道紅印。他的大腦在飛速運轉(zhuǎn),思考著逃脫的辦法。
他想過跳窗,可公交車行駛的速度太快,這樣做太危險;他也想過在下一站下車,然后混入人群,但又怕敵人在站臺布下了天羅地網(wǎng)。
眼看著前面的路口亮起了紅燈,公交車緩緩?fù)O隆_@是一個稍縱即逝的機會,趙承平?jīng)]有多想,迅速起身,沖向車門。
他用力擠開身邊的乘客,嘴里說著 “不好意思”,三步并作兩步跳下了車。
雨水濺到了他的臉上,他顧不上擦拭,只是朝著地鐵站的方向拼命跑去,鉆進了地鐵站。
地鐵里人擠人,密不透風。趙承平置身于這洶涌的人潮之中,身體被不斷推搡著,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穿過層層阻礙,帶著旁人身上濃重的汗味與雨水的濕氣,他的雙手緊緊攥著背包的背帶,仿佛那是他在這混亂世界里最后的防線,一旦松開,所有的希望都將破滅。
那鐵盒,承載著揭開所有謎團的關(guān)鍵,如同黑暗中的火種,此刻已被他小心翼翼地塞進背包的夾層深處。
他的手指下意識地在夾層邊緣輕輕摩挲,一下又一下,像是在撫摸一件稀世珍寶。每一次摩挲,都能讓他心中涌起一絲安心,似乎這樣就能確認鐵盒還在原位,還安全無虞。
趙承平不時回頭張望,目光如鷹隼般銳利,迅速掃過周圍人的臉。他的眼神里寫滿警惕,不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表情或動作。
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雙手插在兜里,身姿挺拔卻又顯得有些突兀,總是在他視線邊緣徘徊。那男人的眼神飄忽不定,偶爾掃向他時,透著一股難以捉摸的寒意。
還有一個戴著鴨舌帽的女人,帽檐壓得極低,幾乎遮住了大半個臉,眼睛卻時不時從帽檐下偷偷看向他,那眼神就像藏在陰影中的毒蛇,令人毛骨悚然。每一次捕捉到這樣的目光,趙承平的心就猛地一緊,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后背瞬間被冷汗浸濕,涼意順著脊梁骨直往下竄。他在心里暗自咒罵這擁擠的人群,既給了他掩護,讓他不那么容易被發(fā)現(xiàn),又讓他難以分辨真正的危險,就像在迷霧中行走,處處都是陷阱。
到了換乘站,趙承平的大腦飛速運轉(zhuǎn),迅速盤算著逃脫的計劃。他故意混入前往反方向站臺的人群中,腳步匆匆卻又裝作若無其事,臉上強裝鎮(zhèn)定,內(nèi)心卻如翻江倒海一般。
他能感覺到背后似乎有幾道目光如影隨形,那是敵人在緊咬不放,像一群饑餓的狼,對他虎視眈眈。上了反方向的列車,他透過車窗觀察著站臺,看到幾個身影在焦急地張望,不停地來回踱步,試圖尋找他的蹤跡。那些人的臉上寫滿了急切與不甘,趙承平嘴角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心中暗自嘲諷:“就憑你們,還想抓住我?真是癡心妄想!
列車緩緩開動,趙承平卻絲毫不敢放松。他在腦海中不斷模擬著敵人可能的行動,思考著下一步的對策。敵人會不會在前方站點設(shè)伏?會不會追蹤列車的行駛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