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會議室寂靜了好一會兒,天蝗才反應(yīng)過來:“山本君,你的意思是要攻打米國的艦隊?”
陸軍馬鹿和內(nèi)閣的這幫鬼子大臣們聽到這話悚然一驚。
之前屢次會議無論是天蝗和海軍馬鹿們或多或少都提到過要攻擊米國人,但是誰都知道那是在口嗨,或者就是一時的義憤,但是在如今這么嚴肅的場合,提出來要干米國人的軍艦這還是頭一回。
“是的,陛下。”
“這是在朝堂湊對,山本將軍你說的是認真的?”
“是的,陛下,我對我說的話負責(zé)!
說完以后,山本五十六從自己背后拿出來一份作戰(zhàn)計劃,放在了桌面上。
“陛下,我們海軍已經(jīng)針對這個戰(zhàn)略目標做了三份方案,這是方案的細則,請陛下和各位同僚過目!
山本五十六肅然說道。
臥槽?
你來真的?
在場的這些大臣們面面相覷,沒想到這家伙來真的。
天蝗接過山本五十六呈遞上來的作戰(zhàn)計劃,指尖從它的計劃上一一劃過。
一旁的東條英機趁機松了松緊繃肌肉,有人已經(jīng)替自己把雷給扛過去了,終于能夠松快一下。
“珍珠港?”
天蝗快速瀏覽完山本五十六的三份作戰(zhàn)報告,發(fā)現(xiàn)這三份報告中都提到了一個非常核心的地點,那就是珍珠港。
“是的,天蝗陛下。珍珠港是米國人在東亞非常關(guān)鍵的港口,在珍珠港靠港停泊維修和補給的米國戰(zhàn)艦占米國軍艦的很大一部分。
假如我們在他們大部分艦隊靠港的時候,把他們悶死在港口里,就像當(dāng)年我們打北洋艦隊那樣。
如此以來,米國人再也不能對我們指手畫腳了。”
說這話的時候,山本五十六的眼底閃過一絲癲狂。
聽到山本五十六如此說,鬼子天蝗沉默了一會兒,會議室中的氛圍也為之凝滯起來,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山本五十六和鬼子天蝗的臉上逡巡。
“山本君,你要知道,米國人的工業(yè)實力和國家實力要超出我們很多倍,我們這么干的話就火中取栗,我們這是在玩火。
搞不好,這把火會把我們給燒得灰飛煙滅的!
鬼子天蝗情緒非常平淡地說道,甚至于聲線上都聽不出起伏來。
山本五十六的目光自從鬼子天蝗把作戰(zhàn)計劃拿過去以后就沒有離開過鬼子天蝗,它敏銳地覺察道在天蝗平淡的語氣地下有一種刻意壓抑著的癲狂。
這種癲狂跟它一樣,如出一轍。
就如同馬上噴薄欲出的富士山一樣,這是一種隱藏的極為沛然的力道。
“天蝗陛下,我們是小國,面對大國我們只有全力一搏,壓上我們所有的一切,一把梭哈!
一把梭哈?
“天蝗陛下,之前我們跟毛子爭遠東是一樣,跟清國甲午一戰(zhàn)是一樣,氣運還是站在我們這邊的。
此戰(zhàn)必能一戰(zhàn)功成!”
山本五十六的語氣中帶著狂熱和蠱惑味道,它在引誘著在場的所有鬼子朝著擴大戰(zhàn)爭的方向走去。
“那就一戰(zhàn)功成!”
鬼子天蝗一把將手中的作戰(zhàn)計劃拍在的桌面上,手掌一把拍在其上,眼底的狂熱一瞬間全部噴薄而出,臉上的癲狂和猙獰再無任何掩飾:“山本將軍,襲擊米國珍珠港的計劃就由你來執(zhí)行!
板載!”
“板載!”
“板載!”
整個會議室中陷入了一種癲狂之中。
鬼子習(xí)慣性的賭國運,在之前的幾場大戰(zhàn)中,它們通過全部押注梭哈的方式獲得了超額的利潤,它們上上下下已經(jīng)形成了路徑依賴,在面對如此龐大的利益時,它們再次上了頭決心再梭哈一把。
......
外界戰(zhàn)局的波詭云譎并沒有影響到此時221基地內(nèi)工作,可以說如今的221基地是整個晉地最安全的地方。
或者說,221基地已經(jīng)被從地圖上抹去了。
221基地在各方勢力中幾乎已經(jīng)淡出了視野,原來的名字平安縣城根本無人提起,當(dāng)時平安縣城所有居民都被遷走以后,再無任何一個外人可以接觸。
研究團隊內(nèi)部自己打趣自己,這221基地除了這個代號以外,還有一個名字那就是原子城。
此時在這個原子城中, 聲響最大的就是打算盤的聲音。
在地堡中,整個大廳中有三百多號人排開,四五個人一張大桌子,桌子上堆滿了雪白的稿紙,有的稿紙上寫滿了字符,有的還是一片空白。
每個人都在埋頭苦算,手里算盤撥動的聲音不絕于耳,噼里啪啦聲音如同無數(shù)條蠶在啃食著桑葉。
無數(shù)的難題在窸窸窣窣的聲音中,如同桑葉被滿篩的白蠶啃噬消磨殆盡。
于業(yè)身處其中,這算盤珠撥動聲音就像是世間最動聽的天籟,這就意味著如同山岳般的難題正在被大家用如同愚公搬山的堅韌和勇氣解決掉。
他有些感動,華國的這些讀書人正在用自己的方式去替華國討回屬于自己的血債,一點點擦拭掉祖國母親身上的屈辱。
每天一車一車的稿紙、墨水、鉛筆被送進這個大廳里,在眾人的手中被寫滿,被用光,被消磨成筆跡和碎屑。
這個場景真的就像是于業(yè)當(dāng)時所說的那樣,他正在嘗試在這221基地用稿紙鋪滿整個華北大地。
在這海量的字符中,原子核深處的秘密正在被拆解,正在被開掘出來。
于業(yè)在所有人面前,帶著趙忠堯教授和他的幾名學(xué)生在黑板上預(yù)估出了最終的答案和值域范圍,三百多個人組成的團隊正在朝著這個預(yù)估的答案一路狂奔。
勝利已經(jīng)在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