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寧和Vivian坐一塊，另一邊是王棟。
這位總監(jiān)就是方維的朋友，四十幾歲，有點小肚子，典型的中年男人形象，很有親和力，也是他當時面試的程安寧。
程安寧坐的位置能看見玻璃門外走來走去的人。
總監(jiān)除了喜歡中、德、英文隨意切換，其他都還好。
堅持一會，程安寧的語言系統(tǒng)出現(xiàn)崩潰，腦內(nèi)切換不過來，最后放棄掙扎，錄了音，等會議結(jié)束再回去整理內(nèi)容。
這場會議漫長無比，總監(jiān)話很多，語速又慢，說的都是不著邊際的，不是重要的事。
Vivian悄悄打了個哈欠，困得要死。
程安寧也沒有好到哪里去，跟在大學遇到不喜歡的教授老師講課一樣，走神走得厲害，被Vivian傳染，程安寧也想打哈欠，不停掐大腿，硬是忍住了。
一直到四點多左右，會議才結(jié)束。
她們倆走在最后面出來的會議室，正對面的會議室的門也被打開，陸陸續(xù)續(xù)有人出來，在一群人里，程安寧一眼看見熟悉的身形。
經(jīng)典的三件套西裝修飾出挺拔板正的身形，神色平和淡漠，漫不經(jīng)心和身邊人說著什么。
程安寧一個激靈，清醒了。
Vivian眼睛頓時亮了起來，拉著程安寧異常激動，“看見沒，對面那個男的！”
程安寧收回目光，想走的，卻被Vivian拽著手八卦，“哪個？”
“對面那個長最好看那個，他們業(yè)內(nèi)赫赫有名的律師，周靳聲，前幾天我還在網(wǎng)上看到他的采訪報道，就是可惜了，早就結(jié)婚了，名草有主，怎么大帥哥不是離異有娃就是英年早婚！好貨不在市場流通��！”
程安寧目光平靜，刻意回過身去，怕被周靳聲看見，“別看了，回辦公室了。”
Vivian還戀戀不舍回頭看了好幾眼，“只在手機里見的人，好不容易能看見本人，不過說回來，公司是不是換法務(wù)團隊了？”
“應(yīng)該只是合作，法務(wù)人手有限，訴訟方面的業(yè)務(wù)大部分是交給律所做的�！�
進了電梯，Vivian回味著，翻出那篇采訪報道給她看，“就是這篇�！�
程安寧瞥了一眼，見過這篇報道，“我看過�！�
“看過你反應(yīng)這么平靜？看見大帥哥不心動？”
“我心要是不動就死了�！背贪矊幐_玩笑說，“好了，別看帥哥了，我這有缺份數(shù)據(jù)，你那有沒有……”
……
坐在電腦前好一會兒，程安寧魂不守舍，想起上周五晚被人下藥，今天早上出院，周靳聲尾隨了一路，說是巧合，很難讓人相信。
是不是他已經(jīng)知道她沒在德國，而是在樺市，對她的行蹤早就了如指掌？
好不容易平復下去的心情再次亂成一團麻繩。
能做到滴水不漏的人真的不多，周靳聲完全有能力辦到，不露任何馬腳。
越想越讓人毛骨悚然，后背寒毛豎起，指尖泛著一陣麻意。
除了他，真的想不到還有誰的嫌疑更大。
而且他有前科，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程安寧攥緊了手，一想到自己喜歡上的人惡劣到這種地步，多多少少有點后悔，怎么一開始沒看清楚，被他騙得這么深，這么慘烈。
……
孟劭騫辦公室里，周靳聲坐在寬敞的黑色沙發(fā)上，長腿無處安放，大理石的茶幾映出他身形了輪廓，他隨意把玩手機金屬質(zhì)地的打火機，孟劭騫打完電話，問他，“等會有沒有時間，一塊吃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