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你受傷了?!”
程安寧大吃一驚,趕緊過去查看。
周靳聲拿下來,緩緩睜開眼看她,“沒受傷!
“那你衣服上有這么多血?”
程安寧跪坐在床邊,指了指他衣服上的血。
“不是我的。”周靳聲坐了起來,表情陰沉。
“那是誰的?”
“一個客戶的!敝芙曆院喴赓W帶過,沒有聊太多,說:“去吃飯吧,不用等我!
“可是……”
“行了,去吧!
程安寧對上他淡漠漆黑的眼神,心里緊了緊,起身走到了門口,還是不放心,說:“小叔,我?guī)湍惆扬埐硕松戏块g來吧,好不好?”
“不用。”周靳聲冷淡拒絕。
“不行,不吃飯怎么能行,你等我吧,我一會兒就上來!
程安寧不等他拒絕,趕緊跑下樓去,跟王薇說了一下,她拿碗裝了飯菜就端上樓了。
周靳聲沒躺回去,而是站在窗戶旁抽煙,看著外面的湖景,他的房間窗戶正對遠處的人工湖。
“小叔!背贪矊幎酥埐诉M來,“你趁熱吃吧,媽媽今天燉了湯,很好喝的!
周靳聲頭也沒回:“放那吧。”
“哦!背贪矊幏旁谧雷由希是很不放心,頻頻回頭看他,他的背影很寂寥,說不出來的感覺,她忍不住問:“小叔,您心情不好嗎?”
周靳聲說:“很明顯?”
“有一點點……”
“沒什么,你是不是還沒吃飯,去吃飯吧,不用管我!彼麎褐挤,不是很想說話,煙是一口又一口抽著。
程安寧抿了抿唇,最后什么都沒再說,退出了房間,幫忙關上門。
周靳聲聽到關門聲后,重重沉沉吐了口濁氣,從胸腔里吐出來。
程安寧意識到,自從他在港城出了事之后,人一直都是心事重重的,變得很有距離不好相處,更不愛笑了。
這樣的周靳聲,變得很陌生。
但是偶爾又還是會流露出以前她熟悉的溫柔,然而轉瞬即逝,跟煙花一樣,綻放就結束,不留痕跡,好像只是她的錯覺。
程安寧走到樓梯口了,步伐頓住,還是折了回去,正要敲門,聽到他打電話的聲音,是很溫柔的語氣,好像對方是個女孩子,能讓他用這么溫柔的話說話人,應該是女朋友吧?
程安寧頓時收回要敲門的手,趕緊走了。
轉眼到了出成績的日子,程安寧無波無瀾,心情麻木,很猶豫要不要留在桉城,還是去別的地方,要是去了別的地方,以后回來不方便,沒人陪王薇,最重要的是,她將會很少見到周靳聲。
光是想到這點,她已經開始不舍得了,不想走了。
反正是她一個人兵荒馬亂的暗戀,和他沒關系,這輩子都不可能讓他知道,也不可能有結果,那就偷偷看著他好了,能看多久是多久,也許等到他結婚生孩子了,她就能徹底死心了。
于是程安寧最后出了成績,分數(shù)可以,報考了桉城本地的大學,留在了桉城。
報完之后,王薇帶她去看了醫(yī)生,拿了藥吃,一個暑假過去,痘痘沒了,也到了開學的日子,王薇陪她去學校報道的,周靳聲沒空,她也沒打算喊周靳聲過來。
報完學校之后的那段時間,她只和周靳聲說過一次話,是周靳聲問她報考哪里的學校,她說了是桉城后,周靳聲沒說什么,然后就走了。
程安寧很快迎來大學生活,充滿新鮮和未知,從高中生的身份正式告別,已經是個十八歲的小大人了,很多不能做的事,十八歲以后也能做了,比如談戀愛之類的。
軍訓的時候,班里有個男同學跟程安寧獻殷勤,主動找她聊天,問她要微信,給她買水,軍訓期間休息的時候,跑來找她說話,被班里其他同學起哄,他不否認,但是她很避嫌,委婉拒絕了對方,對方明白,沒有糾纏,立刻回到同學的位置。
長達十八天的軍訓,程安寧無論怎么防曬,還是曬黑了一個度,還生病發(fā)燒,頻繁跑校醫(yī)室,新生歡迎會是在軍訓期間舉行的,程安寧還上臺表演了節(jié)目,輔導員說有加分的,有加分的她什么都做,不管三七二十一,帶病上去唱歌,唱了首粵語歌,認識她的人也就多了起來。
秦棠在隔壁的學校,卓岸和她一所大學的金融系,她和卓岸比較近,秦棠最遠,每次見面吃飯,都是秦棠跑來找他們倆。
見到秦棠,她也曬黑了,但和她比起來,好很多,不是很黑。
程安寧見面就哀嚎:“為什么我這么黑?”
秦棠說:“你沒有做防護嗎?”
“有啊,什么都用上了,還是黑啊,我不會白不回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