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安也并沒有說謊,這件事確實(shí)是從溫子衍那得知的。
只不過是上一世的時候。
那時候的溫子衍已經(jīng)官拜三品,自然有機(jī)會接近拓拔澈。
寧安得知也是意外,那時候溫子衍好像剛從王府回來。
她去書房找溫子衍時不巧,陸迎嬌也在里面,甚至還傳來了一些不堪入目的聲音。
而拓拔澈胸口上有一塊紅色胎記的事便是那時溫子衍與陸迎嬌調(diào)情時說出來的。
寧安還記得,當(dāng)時溫子衍說時還語氣里嫌棄,陸迎嬌還附和著,說一個男兒身上帶著紅色一點(diǎn)都沒有陽剛之氣。
只是寧安那會心系溫子衍,聽到這些只覺得心痛。
又因心中對溫子衍愧疚,最終默默的走開了。
如今寧安也沒有想到,情急之下她還能想起來這一茬的事。
當(dāng)時她與蔣竟軒對峙時,便也只是想堵上一把。
她好不容易來了這千樂坊一次,還在這里耗費(fèi)了那么長的時間,那么久的心神,如果沒有一點(diǎn)收獲,還得貼些銀子進(jìn)去她是一點(diǎn)也不樂意的。
反正本來就是想過來會會拓拔澈,這個廳堂里她都看過了,并沒有見到拓拔澈的身影,想必應(yīng)該在哪個房間里。
寧安覺得,正常情況下想見拓拔澈應(yīng)該也沒有那么容易,索性她便兵行險招了。
至于他的胸口有沒有紅色的胎記,她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最壞的結(jié)果大不了就留些銀子在這千樂坊里。
可如今看拓拔澈的反應(yīng),應(yīng)該是真的了。
而拓拔澈微蹙著眉,似乎是在思索著什么。
過了一會才開口道:“溫子衍是誰?”
周副將走到拓拔澈的身邊,輕聲道:“是溫老侯爺?shù)莫?dú)子!
拓拔澈露出一抹了然,但眉頭依然皺著,顯然對溫子衍也沒有印象。
而在寧安剛進(jìn)拓拔澈的包廂后,蕭翎現(xiàn)在二樓包廂的窗口,看著那扇緊閉的門,幽深的眸子里暗潮洶涌。
他的女人,似乎不知何時竟做出了背叛他的事情。
胸口紅色的胎記……
呵,知道的還真是清晰吶……
蕭翎眸中的洶涌似乎溢出,正欲直接飛身而下,身后卻傳來了林川的聲音。
“主子,屬下打探到了寧姑娘為何要來千樂坊了!
林川低著頭,心中恐慌的有些不敢說出口。
當(dāng)初他見寧安對蕭翎如此的百依百順,甚至有些事情還主動想著蕭翎。
那會林川還覺得,寧安應(yīng)該是真心對他家主子的。
而且看他家主子,明顯是對寧安動了情的。
林川原本也以為,等之后塵埃落定,或者在某個合適的時機(jī),寧安和他家主子兩人能走到一起。
可他怎么也沒想到,寧安竟然會那么聽溫子衍的話,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
而且寧安可是知道他家主子的秘密的,萬一說出去了,那他家主子可就難逃一死了,那怎么能行。
思及此,林川鼓著勇氣抬頭看了蕭翎一眼,只是見到蕭翎滿身戾氣心中頓時一驚,又急忙低下了頭。
想著難不成他家主子已經(jīng)知道了?
而蕭翎見林川站在那里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一直沒說話,不耐煩的開口:“說,她為何要來千樂坊?”
聲音冷冽的讓林川心底打了一個哆嗦,最終開口道:“屬下剛剛問了葉平,葉平說是溫少爺,溫少爺因?yàn)椴桓视诂F(xiàn)在低微的官職,便動了心思,想把寧姑娘送給這幾日剛回京風(fēng)頭正盛的澈王爺……”
說完,林川忍不住又抬頭看了蕭翎一眼。
果然,蕭翎身上的戾氣更重了。
蕭翎的拳頭緊緊攥著,手背上的青筋因用力而暴起。
腦海中閃現(xiàn)著剛剛寧安在下面被那群人威脅時有恃無恐的說著她身后有澈王爺護(hù)著,以及如此篤定的說出拓拔澈身上的胎記。
感受到蕭翎身上越來越重的戾氣,林川又急忙說道:“不過屬下也聽葉平說了,寧姑娘沒答應(yīng)溫少爺,甚至還把溫少爺罵了一頓趕走了!
林川原本還希望這句話能打消一些蕭翎的怒火,可卻聽蕭翎嗤笑一聲:“沒答應(yīng)?”
沒答應(yīng)她能在那么多人面前說她有拓拔澈護(hù)著?
沒答應(yīng)她能準(zhǔn)確的說出拓拔澈身上的胎記?
怕不是早就跟拓拔澈滾在一起了吧?
寧安,還真是好樣的。
從前在他面前那么溫軟乖順,如今倒是能反過來捅他一刀了。
虧他之前聽說她要來千樂坊還心中擔(dān)憂,原來這是見異思遷,來找她的新的相好來了!
蕭翎聲音森冷,再加上臉上掛著那抹森然的笑意,卻讓林川更加的心驚了。
他家主子這是真的氣急了。
只是他不明白,按葉平說的,雖然不知道她最終為什么答應(yīng)了溫子衍會來千樂坊找拓拔澈,可葉平也說了,覺得寧安是另有所謀。
而且寧安也是今天剛來這找拓拔澈,兩人之間應(yīng)該還沒有什么交集才是,怎么他家主子就氣成這樣了?
就在林川思索著,要不要再跟他家主子好好分析一下時,便見蕭翎直接從窗口飛身而下。
林川一驚,急忙跟上。
包廂內(nèi),拓拔澈仍舊在審視著寧安。
一個女子,能在他的威壓下面不改色,當(dāng)真還讓他有些刮目相看了。
只是可惜,如果她對他有絲毫的不利,他會毫不猶豫的了卻她的性命。
還有溫子衍,看來他還得讓身邊的人將京城中所有的都調(diào)查一下。
一個名不經(jīng)傳的小人物,竟然能知道他身上的胎記……
拓拔澈漠然的看著寧安,開口道:“所以,你特地找上我是為了什么?有什么目的?”
寧安試探的說道:“也沒什么目的,只是想跟王爺你做一個交易!
“交易?”
拓拔澈輕蔑的聲音剛落,門口便“嘭”的一聲被踹開了。
寧安和紫鴦聽到聲音,同時詫異的看向門口。
拓拔澈也微瞇了眸子,向門口看去。
周副將做著拔劍的動作往門口走去,質(zhì)問道:“什么人!”
“是我!
伴隨著清冷的聲音,寧安看見一個身著墨袍,發(fā)束冠玉,容貌俊美的男子從屏風(fēng)后面走出。
此人不是蕭翎還能是誰?
寧安一陣驚愕。
蕭翎他怎么在這?他不應(yīng)該是在江南嗎?他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都沒有跟她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