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藝龍咬斷嘴里的面條,抽出紙巾擦擦嘴,一本正經(jīng)的曲修文說道,“這都已經(jīng)是公開的事情了,我怎么能不知道?一手信息都拿不到,還做個屁的生意!我早就跟王書記談好了,他態(tài)度明朗,支持我做山南這個項目。你想,有王書記支持,這個項目就是咱的囊中之物,不用擔(dān)心跑了!對了,我問你,資金到位了嗎?”
曲修文說,“已經(jīng)陸續(xù)到了四十億,一周之內(nèi)就能到齊。既然你說你消息靈通,那我問你,燕京有幾個紈绔子弟也在盯著個項目,你知道嗎?”
徐藝龍愣了一下,他目光一直放在漢江,沒有關(guān)注燕京,所以并不知道曲修文所說的紈绔指的是誰。但為了保住自己公司老一的權(quán)威,他假裝一切了然于胸,笑著將問題又踢給曲修文,問他,“行啊,有長進啊,那我考考你,知道都是誰嗎?”
曲修文對徐藝龍是絕對信任的,看徐藝龍沉穩(wěn)的樣子,他愣是沒有看出徐藝龍是假裝知道。于是笑著說道,“嘿嘿,我打聽到,翟宇瀚那幫人也盯著這個項目,我就鬧不明白,全國那么多項目,為啥他要跟咱們爭呢?不會是故意跟咱們過不去吧?”
翟宇瀚?
那個同是正部級領(lǐng)導(dǎo)子女的大紈绔?
草,他怎么也來趟這渾水?
若是他橫插一杠,還真是一個棘手的事情,鬧不好,競標(biāo)一事會有波折。
徐藝龍神色略顯凝重,沉吟片刻,說道,“你再打聽打聽,他派誰去做這件事。翟宇瀚跟咱們不是一路人,若是明著爭起來,怕是要和他們打起來!”
打起來?
聞言,曲修文面色也凝重起來。
打起來倒是不怕,就怕他們打的不可開交,讓別人漁翁得利,那就得不償失!
曲修文嘆口氣說,“實在不行,給他點好處,勸他退出算了,咱們要是打起來,對誰都不利,還讓京城那幫人看笑話!
徐藝龍對曲修文的話很不認(rèn)同,翟宇瀚的突然殺出,讓他覺察出這個項目的不簡單。
他皺眉苦思片刻,發(fā)出疑問,道,“修文,你沒覺得不對勁嗎?”
曲修文疑惑的說,“什么不對勁?”
徐藝龍緩緩說道,“翟宇瀚路子跟咱們不一樣,他干的都是暴利生意,可以說為了錢不擇手段。但很明顯山南這個項目并不符合他做生意的準(zhǔn)則,他為什么要爭這個項目呢?”
曲修文略微沉吟,似懂非懂的點頭說,“龍哥你是說,這個項目還有更深的路數(shù)?”
徐藝龍也看不明白,緩緩搖頭說道,“目前還看不懂。但我相信直覺,翟宇瀚目的絕不是干工程那么簡單!”
曲修文自顧深思,點點頭,沒再吭聲。
徐藝龍接著分析道,“你看,首先這個項目突然落戶山南就很值得推敲。全國各地那么多的旅游改造項目,甚至有些地方的文化底蘊超過山南幾個檔次,燕京高層為什么單單就批準(zhǔn)山南縣實施這個項目,而放棄了其他地區(qū)文化改造項目呢?”
“而且,還是央財全資!漢江可是一分錢沒出啊,看目前的走勢,這一百億也還只是初步投入,接下來說不定還有百億級的財政投入...我想不通,越來越看不明白了。難不成漢江還有高人,能直達天聽,直接說服高層批準(zhǔn)了這個項目?”
曲修文默默點頭,他也糊涂了,很明顯山南這個國家級貧困縣,怎么看,都不值得燕京投入如此巨大的財政資金支持。
現(xiàn)在也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漢江有高人,能直接與燕京高層那幾位對話。
作為執(zhí)政者,王謹(jǐn)和趙躍輝肯定不會為了一個不可能批準(zhǔn)的項目去向燕京高層專門匯報此事。那么除了他們兩個漢江的一二把手,誰還有這個能力呢?
想到這里,兩人對視一眼,突然覺得漢江深不可測,令人倒吸一口涼氣,毛骨悚然。
曲修文突然想到什么,說道,“也就是說,翟宇瀚他們看到的并不是古城改造項目表面的價值?”
徐藝龍點點頭,說,“我也是這么看。很可能,他想利用某種手段,將古城改造完成后,完全收入自己囊中...成為他翟家自己的文旅項目!
曲修文不敢置信的搖頭說,“不可能啊,這是政府獨資項目,誰能從政府手中搶股份?”
徐藝龍也不解,但目前先拿下古城項目是當(dāng)務(wù)之急,沒時間細(xì)思那么多。
他站起身,果斷說道,“姓翟的已經(jīng)動手了,不能讓他搶占先機,咱們現(xiàn)在就動身,去山南!”
曲修文點頭答應(yīng),“好,我這就去安排。如果和他們發(fā)生正面沖突怎么辦?你有預(yù)案嗎?”
徐藝龍笑了笑,自信的說,“還能怎么辦?”
“打他!”